作者:鹿拾
楼下的疯子还在凿门,沈鹿突然有些后悔当年为了采光和美观装的落地窗和玻璃门,如果那男人有备而来,带了工具,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破门而入。
他捂住自己的耳朵,把头埋进膝盖,水果刀放在了床上。
男人一边砸门一边骂,各种污言秽语从他嘴里冒出来,沈鹿一度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上小学之前。
突然,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响,紧接着是男人愤怒的咆哮:“他奶奶的,装这破玩意还挺结实,故意防你爸爸我呢?沈鹿,给老子滚出来!”
楼下叮铃咣啷一阵乱响,不知道是被男人打翻了什么,声音越来越近,逐渐攀上二楼。
“死哪去了?”男人把每一扇门都踹开,“挺会藏啊,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就知道躲,你个废物,除了躲你还会什么?”
他突然遇到一扇踹不开的门,停下来伸手去敲:“在这里吗?快给爸爸开门,爸爸好久没看见你,迫不及待想要抱你了。”
沈鹿一阵恶寒,同时心头一惊,心说坏了。
对方正在敲的是他存放画作的房间!
男人一连踹了好几脚,木门终于不堪重负,向里打开了,他立刻冲进去,却没看到沈鹿,而是一屋子的画。
“哟,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这都是你这些年的成果吧?你要是不出来,我就一幅一幅地毁了他们,你觉得怎么样?”
沈鹿气得浑身发抖,拼命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男人把挂在墙上的画摘下来,狠狠扔在地上,又踢倒了立在墙角的,继而敲碎书柜玻璃,稀里哗啦地响成一片。
柯基被声音刺激,低下头,冲着门口的方向呲起牙,愤怒地叫了一声。
狗叫声响起的一瞬间,沈鹿一颗心彻底凉了下去。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摸起水果刀,心里想着“大不了一起死”。
“小狗狗在提醒我呀?”男人立刻回转身来,径直朝着狗叫的方向而去,“沈鹿,你这样对爸爸,爸爸真的伤心了,你还不如你的狗听话。”
他说着,一脚踹向卧室的门。
房门“咚”一声,沈鹿被这声音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他把柯基和松鼠全部扔进阳台,攥着水果刀蹲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男人又是一脚:“你这门还挺结实嘛,看来你妈妈没少教你怎么防我,果然是那贱婊`子能做出来的事。”
他踹了第三脚,门锁已经在苟延残喘。
紧接着他后退了几步,用尽力气再次踹上来,这次房门猛地打开,直接拍在墙上,发出“嘭”的巨响。
沈鹿瞳孔收缩,就看到那个噩梦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一把榔头。
而正在这时,始终保持通话的手机里传出一声焦急的:“沈鹿!”
急促的脚步声从一楼传来,顺着楼梯过渡到二楼。
就在男人冲进卧室的前一秒,季闻钟陡然出现在他身后,用胳膊锁住他的脖子,拖着他往后退,继而一拧腰,用力将他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男人打着滚从楼梯上栽下,而楼下是两个跟随季总过来的保镖。
季闻钟看着画室里满地狼籍,眼里是压制不住的怒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男人,咬牙道:“往死里揍!”
作者有话要说: 季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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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男人被季闻钟摔下楼梯,半天都没能爬起来,手里的榔头也飞了出去,他捂着脖子大骂一声,挣扎着想要起身。
然而下一刻,保镖已经上前一步,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提起,又狠狠摔在地上。
男人破口大骂:“操!哪来的孙子!”
保镖看向季闻钟:“季总,揍到什么程度?”
季闻钟眼底仿佛裹了一层霜:“只要揍不死就一直揍。”
他说完,把那男人交给保镖处理,自己则转身进了卧室。
虽然擅自闯入别人的卧室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他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一进去就看到沈鹿蹲在床边,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水果刀。
被关在阳台上的柯基不停地叫唤,还疯狂撞门。
季闻钟缓缓靠近,可沈鹿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某种进入应激状态的小动物。
季闻钟在他面前蹲下来,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低声说:“沈鹿?是我,先把刀放下。”
沈鹿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人,紧绷的脊背终于逐渐放松下来,任由手里的刀被对方拿走,他嘴唇颤抖地开口道:“季……”
“嗯,我在。”季闻钟小心地把他搂到怀里,轻轻拍他后背,只感觉他浑身都在发抖,唇色苍白,下一刻就会晕倒似的。
男人的惨叫声传进沈鹿耳朵,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安全了,神经像断弦一样松懈下来,立刻感到两腿发软,再也蹲不住,直接跪倒在地上。
他靠在季闻钟身上大口喘气,胸口窒闷,耳边嗡鸣不止,头皮都是麻的。
季闻钟扣住他手腕,感觉到他心跳得飞快,不由一阵心惊:“沈鹿?你还好吗?要不要吃药?”
“不……不用。”沈鹿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把头抵在对方肩膀上,努力想要调整过来。
“……别逞强了,药在哪儿?”季闻钟皱起眉,一抬头,正好看到床头柜上就放着一瓶药,遂把沈鹿扶到床上坐着,拿起那个熟悉的葫芦瓶,拔开塞子,“要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