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拾
季闻钟差点忘了这茬,他叹口气:“你在这等着我,我上去跟她说一声。”
沈鹿一路奔波,实在有些累了,便也没硬要跟去,他在旁边座椅上坐下来休息,给管家和季飞泉他们发消息,告诉他们找到季总人了。
随后他开始在原地发呆——刚刚他的表现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就那么抱着季闻钟,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想,简直……像撒娇一样。
可他是真的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见到季闻钟的那一刻,他心底像开了闸似的,委屈像洪水一样怎么关都关不住。
除了他母亲,他好像还从没像今天这样在乎过谁,那种心情他自己都无法形容,就好像无比珍视的东西马上就要消失不见,又突然找回来一般。
他该不会……真的恋爱了吧?
跟季闻钟?
沈鹿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只好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件事。
很快,季闻钟从楼上下来了:“护士还在帮她处理脚伤,我跟她说我们出去一趟,顺便订个酒店,今晚我们恐怕是回不去了。”
沈鹿:“你不出差了吗?”
季闻钟摇头:“姜秘书都受伤了,我总不能让她带伤坚持,不去就不去了吧,又不是什么比个人安危还重要的事情。”
他这么说,沈鹿便不好再说什么:“可我们现在回高铁站,真的还能找到那个人?”
“马上就到晚高峰了,”季闻钟看一眼时间,“如果我没猜错,这种人通常会在早晚高峰出没,因为这个时间段人流量最大——不管能不能碰到,我都要过去看看,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好吧,”沈鹿站起身,“不过你先等我一下,我要去买点东西。”
医院斜对面有一家小超市,季闻钟跟着沈鹿进了超市,看到他从货架上拿了一瓶“six gd”花露水,带喷嘴的那种,然后从冰柜里拿了两瓶矿泉水,又挑了一根雪糕。
季闻钟看着他说:“少吃那么凉的,我不渴,你拿一瓶水就行了。”
沈鹿把水放回去一瓶,在收银台结了帐,低声嘟囔:“我又不是女生。”
季闻钟还以为他买花露水单纯是想驱蚊,也没多想,两人打了辆车,重新回到高铁站。
这会儿沈鹿已经把雪糕吃得差不多了,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顺手把雪糕棒扔进垃圾桶,左右看了看:“我之前应该是从那边过来的。”
两人在进站口和出站口附近都转了转,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员。
季闻钟想了想说:“我们去地铁站看看。”
为了方便乘客换乘,很多城市都会把高铁站和地铁站设在一起,昕城也不例外。这个时间正是下班高峰,地铁站人来人往,放眼望去到处是流动的人群,想找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
两人在外面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季闻钟用自助售票机买了票,准备去站台那边碰碰运气。
正巧有一列地铁开到,想要上车的乘客纷纷往前挤,沈鹿观察了一下,忽然他目光一凝,碰了碰季闻钟,伸手往前一指。
人群里有个举止诡异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是很卖力地想要上车,可挤了半天依然原地踏步,他身边的人都进去了,唯独他被关在了门外。
大夏天的,男人头上却戴了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他胳膊挡在身前,手里拿着一部手机。
季闻钟低声:“确定是他吗?”
沈鹿点头,掏出自己的手机,解了锁屏递给他:“你录像。”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那位“没能上得去车”的男士又混进了下一波等待上车的乘客中。
沈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就看到他靠近了一位穿着短裙的年轻女性,手里的手机轻轻一翘,探进了女生裙底。
沈鹿:“!!”
他再也忍不住,松开季闻钟的手,快步上前,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
男人诧异回头,沈鹿二话不说,直接朝他举起手中的花露水,照着脸一通狂喷。
季闻钟紧随其后,举着手机录取证据,就看到男人捂住眼睛,愤怒地大喊:“操!谁啊!你有病啊!”
被他**的女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听到声音,疑惑地投来目光。
沈鹿没理会男人的大喊大叫,突然伸出手,一把拽住他的腰带,果然看到他裤链还开着,顺手就将花露水对准,往里猛喷了几下,并说:“有蚊子飞进去了,我帮你驱驱蚊。”
季闻钟:“?!”
这是什么操作!
男人被花露水喷了眼睛,又喷了重要部位,顿时顾此失彼,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捂了,疼得在原地直蹦跶,一边蹦一边骂出大段污言秽语。
他原本拿着的手机掉在地上,沈鹿弯腰捡起来,就看到录像模式还开着,已经录了三分多钟。
这一次被**的女生终于反应过来了,她无比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裙子,冲男人叫道:“你变态啊!我说刚才什么东西在我身后蹭来蹭去,你恶不恶心!垃圾!变态!”
附近乘客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看清发生了什么之后,眼神顿时转为嫌恶,你一言我一语道:“好恶心啊,那是在干什么,**裙底?”
“不拉裤链?故意的吗?”
“卧槽,我闺蜜前两天还跟我说2号线有个变态,整天在附近晃来晃去,一碰到年轻漂亮的姑娘就上去蹭啊蹭的,我闺蜜还被他摸了胸!”
“对对对!我朋友也跟我说过!她说当时感觉屁股后面有什么硬硬的东西,但是地铁上人太多她也没在意,现在想想……妈呀,好恶心啊,我要吐了!”
“但是我之前看到的好像不是这个人……”
“不会吧?还不止他一个吗?难道有好多?”
沈鹿随便在男人的手机里翻了翻,就看到大量的**视频,画面不堪入目。他只感觉一阵反胃,赶紧把屏幕灭掉,冲季闻钟道:“他手机里全是这种东西。”
男人已经疼得在地上打滚,鸭舌帽掉在一边,终于能看清他的容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