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面风
那时候凌笳乐被冤枉了,他从小耳濡目染,虽然乐理知识不完善,但起码的乐感与灵性是有的,他写得曲子被改得不多。
然而那时组合已经解散很久,他早就当起演员,那时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开口唱歌了,所以也没有再写歌证明自己。
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写歌,他甚至为了这个重拾十岁前就彻底放弃的钢琴,还向凌宗夫请教乐理知识,惊得凌宗夫与张媛两夫妇专门跑去他家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没干什么稀奇事,只是在为沈戈写歌而已。他想完全由自己写一首歌,再添上自己编的舞,在沈戈生日那天跳给他看。
曲子早就编完了,连舞蹈都有了雏形,歌词却只写完第一小段,后面还有好几段要填完,但他完全卡住了。
这可太难为他了,就像电视里演的那些追求完美的诗人一样,他在一张纸上刚写下几个字就觉得不满意,直接把纸撕下来团成一团,扔进特地搬到近处的纸篓里。
这样磨蹭了一个多小时,一个字都没能成功留在纸上。一旁的纸篓里都满了,像装了一堆棒球似的那么一桶白纸团。
他怀疑是现在这个坐姿太过僵硬导致的思路受阻,于是换了个惬意的姿势,趴到沙发上,电子琴摆在眼前,时不时弹上一段,想靠旋律把藏在心里的感情勾出来,变成文字。
沈戈开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凌笳乐趴在沙发上,翘着两只脚弹琴,他是单手弹,懂行的人一听就能听出他琴技带着生涩,但在沈戈看来,那五根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的灵活的指头可谓是极其震撼的惊艳技能。他另一只手的指间夹着支笔,掌心朝上托着下巴,微微歪着脑袋,像是有什么事想不通似的,在沈戈看来无比的娇憨可爱。
一段旋律弹完又重复了一遍,凌笳乐似是悟到了什么惊天真理,整个身体都振奋起来,拿起笔在纸上奋笔疾书。他终于写下今天的第一句歌词,两只小腿在空中痛快地拍到一起,脚丫子快活地往下一扣,在沈戈眼皮子底下露出两只白生生的、只脚跟和脚掌透出些淡粉的脚底。
第130章 小别胜新婚
“因为遇见你的时候是夏天,从此下雨都是太阳雨了。”
凌笳乐写下这句,用笔的另一头挨个敲打每个字,认真思索着。刚才因为灵感突然迸发而高兴得鼓掌的小腿安静下来,努力分辨自己这句写得是好还是不好。
脚突然被人用手握住了,他一个激灵扭着腰向后看去。其实他转身的时候就意识到是谁来了,脸上自发展开一个笑容,待真正看清沈戈的脸时,立刻快活地“啊!——”地大叫一声,直接从沙发上跃起来往沈戈身上跳。
沈戈笑着接住他,使劲儿稳住底盘才没让两人一起跌进沙发里。他已经习惯了,如果有一个动作特别灵活的男朋友,就要时刻注意他会时不时地往自己怀里跳。
凌笳乐攀在沈戈身上,兴奋得想尖叫,捧着他的连声问道:“怎么这么早?!怎么回来这么早?!”他以为沈戈会和那些电影人聊天聊到很晚。
他们上次见面是十二月份,凌笳乐过生日那回。
隔着屏幕视频聊天哪比得上真正把人抱在怀里呢?沈戈托着他的屁股,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下,“太想你了。”
沈戈弯下腰把人放到沙发上,自己也倾身压上去。凌笳乐以为他要接吻,把嘴唇都嘟起来了,沈戈却伸手把他写歌词的纸拿起来,“在写什么?”写得那么认真,自己进门都没有听到。
“啊!不许看!”凌笳乐顿时羞耻地抢过来,还翻过身把纸藏在身下。
沈戈笑着压在他身后,“是什么?和我说。”
他越问,凌笳乐就越害臊,用身体把纸护着,坚决不让沈戈看。
沈戈竟然挠他痒痒!十根指头在他腰侧轻搔,他身上痒痒肉不少,顿时嗷嗷叫着扭动身体,痒得快抽筋了,但依然把纸护得严严实实的。
沈戈又捞起他的左脚,作势要挠他脚心,吓得凌笳乐哇哇乱叫,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一边求饶一边不客气地用另一只脚去踹他。
谁料沈戈对他这招早有防备,将他的左脚往胳膊底下一夹,用两只手擒住他的脚腕送到面前,朝脚心吹了口凉气,那五根脚趾头立刻紧紧蜷起来。
“别、别!千万别挠脚心,我受不了!”凌笳乐只是想到被挠脚心,就感觉所有的关节开始发酸发软,他这下是真老实了,乖乖地求饶,也不再乱动。
沈戈笑着握住他两只脚腕把人往跟前一拉,凌笳乐被他拽得屁股撞到他的膝盖,身体震荡了一下,却依旧不忘把那张纸盖在胸口,再用双手护住。
“到底在写什么?不会是在给我写信吧?还是情书?……情诗?”沈戈孜孜不倦地猜测着。如果凌笳乐知道是因为自己满眼的害羞和通红的脸蛋才引得沈戈这么强烈的好奇心,一定会管住自己的表情。
他越不让看,沈戈就越想看,瞟眼凌笳乐头顶被碰歪的电子琴,“难道是在写歌?”沈戈惊喜不已,“乐乐你还会写歌?”
凌笳乐惊恐地瞪大眼睛,这人是通灵了吧!
沈戈进而恍然大悟,同时欣喜异常,“哦……是给我写的歌。”
“啊啊啊!都没有惊喜了!”凌笳乐懊恼地喊道。
“有,有——”沈戈欢喜地放开他,“我不偷看,等你写完……”
凌笳乐赶紧翻过身把那张纸飞快地折了几折塞进沙发垫后面。
沈戈粘人得很,再度俯身贴在他背后,不由自主地用鼻尖蹭着他颈后的皮肤。凌笳乐回头叮嘱他:“不许偷看哦!”
“嗯,不偷看。”沈戈往前探着脑袋亲他嘴唇,缠绵地问他:“怎么想起给我写歌?”
凌笳乐稍稍同他拉开些距离,稀罕地瞧着他,心想他连自己是在给他写歌都猜出来了,怎么这个猜不出来。
“生日礼物呀,你不是下星期就过生日了吗?”
沈戈略微显出些错愕,随即展颜一笑,“哦”了一声,顿了顿,忽然像小狗似的用鼻尖在凌笳乐脸上乱拱,轻声道:“乐乐真好。”
凌笳乐被他拱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你以前怎么过生日呀?”
沈戈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爷爷奶奶给我煮长寿面吃,没生日礼物,老人家不兴弄那个,我也没兴趣请同学什么的,太麻烦,还浪费钱。”
“哦……”凌笳乐抬手揉了揉他头发,抬腿盘到他腰上。
沈戈的手无意识地顺着裤腿游走到他的脚背上,来回摩挲几下,鼻尖蹭着他的颈间,闻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换沐浴露了?”
凌笳乐被他拱得呼吸略显急促,“是香水……”
“哦……”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突然想起喷香水?”
“为什么突然想起喷香水?”
凌笳乐狡黠一笑,盘在他腰上的腿拢得更紧了些,“勾引你呀……”
“小别胜新婚”的近义词应当是“干柴烈火”。两具旷了一个多月的身体,一个积了大量的燃料,一个积了大量的氧气,碰到一起就是高温,瞬间便燃烧起来。
尤其是沈戈,今天显得尤为激动,做的时候总忍不住去摸凌笳乐的脚,把他的一条腿折在胸前,小腿抬高了,做的时候手掌沿着小腿游走,滑到脚背时再牢牢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