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面风
凌笳乐歪着头冲他比了个心,“爱你呦!”
沈戈也笑着冲他比个心,依然是不太熟练的手势,“爱你,快睡吧,晚安。”
凌笳乐那边的声音忽然放得有些轻了,“嗯……你也别睡太晚,别把自己累坏了。沈戈……”
沈戈没听清他后面的话,问了声:“什么?”
凌笳乐甜甜地笑起来:“没什么,晚安!你们要是散得晚了,就给我发消息,我明天早晨再回你。”
“好。”
这两天沈戈不能抛头露面,都是睡在公司。他前一天晚上一直和宣传部门开会讨论,很晚才睡,早晨被郑经纪一通电话吵醒:“你和凌笳乐被偷拍了——”
沈戈瞬间就醒盹了,惊惧之下,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什么时候……”
郑经纪那边不比他冷静多少,喘着粗气回道:“在柏林……”他只说了三个字就说不下去了,只觉得精疲力竭。
实际上,与凌笳乐搞同性恋这种新闻,比起前两个丑闻已经算是好的了,起码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凌笳乐的形象比沈戈还要好一些。而对方还愿与他们交涉、还愿意向他们漫天要价,说明对方只是图财,而不是为了将他们打死,他们应该庆幸才对。
只是对方要的价格实在有些高了,公司已经为沈戈花了不少钱,郑经纪很怕沈戈成为公司的弃子。幸好那些照片不是什么石锤,只是拍到两人在电影节期间同时从一家酒店里出来而已,不该那么贵。
郑经纪在这方面有经验,亲自去和狗仔讨价还价,拿“市场价”说事。对方却告诉他们:“照片已经卖出去了。”
郑经纪大怒,说他们不守信,没有职业素养,还在谈的事怎么不打声招呼就单方面崩了。可是不管他多愤怒,照片已经被对手公司拿走了,并且立刻就发了出去。
郑经纪痛心疾首:“真是趁你病要你命啊!”
沈戈近乎绝望地点开手机。所谓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多,果然,排在前十的热搜里面有好几个都是和他有关的,而且多数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排在最上面的一条却是不一样的:#凌笳乐力挺沈戈#。
“沈戈拍《福签饼》,讲的是中国人的勤劳、智慧和坚韧,是为华工受过的苦难鸣不平。沈戈作为柏林电影节唯一一个中国评委,一直记得要宣传我们的文化,为自己国家的作品发声。他高产、作品多,是因为他努力还有才华,吸毒的人的亢奋和沈戈的精力充沛是一回事吗?你们这么睁眼说瞎话不觉得羞愧吗?他作为演员、编剧和导演,一直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交上一个又一个优秀的作品。那些骂他的人,你为这个国家、这个社会做出过什么有意义的事吗?你们凭什么这么污蔑他?”
第139章 不怕
“告他们!告死那帮丫挺的!”老柏在中城的会议室里“啪啪”拍桌子,一副“新仇旧怨一起算”的模样。
中城不是没考虑过表现得强硬些,给那些所谓自媒体挨个发律师函,告他们造谣诽谤。那些自媒体都是由背后的各家娱乐公司养着,中城从不忌惮得罪这些手段下作的公司。
可是他们不能告,因为那些大V发出来的一条条的东西,不全都是造谣。他们不能只告那些大V造谣沈戈吸毒整容,却不告他们造谣沈戈签过AG,因为那些黑料里掺了一条真的,就让他们陷入绝对被动的境地。
郑经纪本来也在生气,可更怕这尊大神把自己给气坏了,好声将这些无奈解释给他听。
“那就告狗仔!”老柏又骂了一声,“告他们侵犯隐私不痛不痒,我找人查他们的账看他们怕不怕?一套照片就敢要那么多!真不怕撑死!告他们敲诈勒索!偷税漏税!”
“狗仔也不能告。”郑经纪硬着头皮解释道,“他们手里肯定还有别的照片。”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沈戈这时问道:“别的照片?”
郑经纪微微叹口气,“狗仔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勒索,是给自己留了后手,他们手里会留一套更……更……”
沈戈皱起眉头,“我明白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柏烦了,跟他们告辞,只说有什么需要的再找他。
等他走了,蒋老板竟显出几分喜色,对沈戈说:“你俩成忘年交了?”
沈戈勉强挤出个笑容,“碰巧投缘了。”
郑经纪忙替他吹嘘自己:“柏爷欣赏沈戈的个性。”
蒋老板笑眯眯地点点头,“你们听见他刚才说的了吗?要查那些人的账……”他显得很高兴的样子,连说两个“挺好”,微微欠身给沈戈抛了一支烟,给自己也点了一支。
这种通宵的会议室里总是烟雾缭绕的,他们继续说起照片的事。
沈戈一支烟抽到一半,抬头对郑经纪说:“他们不会有别的照片了。”
如果他们还拍到更石锤的东西,就不会只放出沈戈与凌笳乐一起往酒店停车场走的照片。
很明显,那些狗仔跟的人是沈戈。凌笳乐恢复自由身以后就像个隐形人,他是不会被跟拍的。而沈戈则完全相反,尤其是那段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柏林参加电影节,只要在电影节蹲点就可以了。
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是他连累凌笳乐了。
可是他每次从电影节出来,迎着晚高峰往凌笳乐住宿的酒店开的时候,他那些时候都是多么的高兴、多么的急迫?哪会想到多余注意一下车后面,是不是还跟着什么别有用心的人?
那十几天的相聚,美好得像洒满阳光的梦一样,他回来后时不时就要翻出来好好回味一番。可是现在,一回想那些画面,就好像在画面的某个角落里还藏了一双不怀好意的窥探的眼和一管黑洞洞的镜头,让那些美好的回忆也跟着覆了层阴霾。
电影节之后就更不会被拍到什么,从柏林回来到现在已经快四个月了,他和凌笳乐这期间没有见过面。
虽然他说得笃定,郑经纪却依然十分谨慎,希望能和凌笳乐确认一下。
沈戈通过电脑给凌笳乐连视频,接通的瞬间,他突然想起手上的烟,忙用指头将烟掐灭,丢进烟灰缸里,被周围的工作人员们看个正着。
沈戈有些尴尬地清清嗓子,对画面里的凌笳乐喊了声:“笳乐。”
他一开始担心凌笳乐一下子面对这么多陌生人,还是因为这种丑闻,会让他想起在《汗透衣衫》剧组被王序和梁制片唱红白脸一起施压的时候。
但是凌笳乐表现得很从容,同在场见过的蒋老板、郑经纪打过招呼后,就解释道:“他们拍不到我。我去柏林的机票是临时定的,就是怕被泄露信息。我在机场也一直裹得挺严的,而且登机前一直待在vip室,没有乱走,不会被拍。我下飞机以后,从机场去酒店中途下过一次车,步行穿过一条小路以后才重新打的车,就算有人跟车也跟丢了。”
中城的人都听呆了,心想这哪是躲狗仔啊,这简直都是反侦察的水平了。
郑经纪回过神,问他:“那住酒店期间——”
“我一直拉着窗帘,而且没有出过屋。”
郑经纪惊讶道:“十几天一直拉着窗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