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森也昂
“好……”唐格予说话已经很无力了,额头上一直在冒细汗,一路上是强撑着走来的。
许竞珩放下他后便去找医生,不久后进来一个男医生,在唐格予腋下放了根体温计,“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许竞珩答:“昨天晚上。他今天一直没精神,睡了一天,眼睛里有红血丝,说话声音也有点哑。”
医生拿了个小灯,对唐格予道:“嘴张开。”
唐格予配合,医生照了一会儿,道:“扁桃体发炎了,这得打吊瓶。”
许竞珩点头,“好。”
医生问唐格予:“有没有药物过敏?”
唐格予摇头,“没有。”
医生关了手里的小灯,对许竞珩道:“你先把他扶到里面的床上去躺着,等会儿护士进去帮他打针。”
医生说完便走出去。
“好的……”
许竞珩扶着唐格予进了输液室里的床上躺着,小心翼翼帮他盖上被子。
这间输液室很小,里面只有唐格予和许竞珩两个人。
许竞珩拿了个一次性水杯,倒杯温水给唐格予,“马上就可以打针了,打完针应该会好一些,你先忍忍。”
唐格予接过水抿了一口,只觉得暖到了心窝里。
他看着许竞珩脸上有些关切的表情,心中一跳,轻笑道:“没事,我以前从不打针,发烧了就去睡觉,睡着睡着就会好。多少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我没那么娇气,别担心。”
许竞珩蹙眉,压着眼睛看他,“发烧了打针不是娇气。”
“哦……”
唐格予把杯子放在一边的桌上,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有护士进来帮他打针,顺便叫许竞珩出去拿药。
许竞珩拿完药进来,看唐格予还睁眼望着输液室门口,便问道:“你怎么不睡呢?”
“在等你。”
“等我干嘛……”他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手里一小包一小包的药,细声道:“这些药都是一天吃三次,早中晚饭后吃。白色的一次两颗,白色小小颗的一次四颗,绿色的也一次四颗。”
他抬头一看唐格予疲倦无力的神色,想来也记不完整,又道:“算了,到时间了我帮你配好药吧,你直接吃。”
唐格予乖乖点头,“嗯……”
许竞珩把装着药的袋子放到一边,拍了拍盖在唐格予身上的薄被子,“睡觉吧,睡觉好得快一点。”
“好……”
唐格予说了好,但眼睛却没闭上。见许竞珩没回去上晚自习,眉梢微扬,“行行,你要在这里陪我吗?不回去上课了?”
许竞珩摇头,“嗯,先不回。”
唐格予内心是高兴的,他巴不得许竞珩在这儿陪着他呢,但嘴上还是道:“没事,你回去吧,我都多大的人了,用不着你陪在这。”
许竞珩浅笑,“生病时有个人在旁边,总是要安心一点吧?”
“这倒是……”
看着许竞珩的笑容,唐格予第无数次心悸了。
他知道自己喜欢许竞珩,很喜欢。每次看见许竞珩,就想跟他亲近,想碰他,想摸他,想亲他,想抱他……
“行行,谢谢……”
许竞珩切了一声,“陪你来诊所,有什么好谢的。”
他又在唐格予的被子上轻轻拍了一下,“赶紧睡觉,明天考试呢。”
唐格予乖乖闭上眼睛。
他脑袋还在发晕,胸口也觉得沉重的喘不过气。喉咙隐隐发痛,又干又涩,腿脚也无力,身体里明明难受得紧,可还是觉得心里被一股愉悦的情绪充斥着。
就像一片清水突然流在干涸了很久的石头上,冰凉又舒服。
他感到开心……和幸福。
他生病了,有人陪他打针,这让他觉得开心。
而陪他打针的这个人是许竞珩,这让他觉得幸福。
唐格予从小到大进医院的次数极少。他人生的前十三四年一直在被唐伟明家暴,但那时候伤得都不重,也许是唐伟明还有一点点良心,又或许是唐伟明也不想搞出人命来,所以他每次打唐格予都是留了一些力气的,没伤太重,但又让唐格予疼得厉害,而唐伟明跟吴玉两个人都不会带唐格予去医院。
后来,唐格予就习惯了。
每次被唐伟明打了,身上疼的时候他就去睡觉,生病发烧了也去睡觉,脑袋烧得要炸了在床上疼得生不如死也不去喊一声妈妈,尽管那时他才不过九岁。
他所有的苦难时刻都是在床上咬牙熬过去的。以前没有人帮他,他也没有能力自己给自己看病。
十四岁时已经开始打工,手上开始有了自己的秘密积蓄,但生病了他还是不会去医院,已经习惯了难受时就往床上倒。
但今天,有个人在他发烧难受的时候带他来医院了。
是他十分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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