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靡宝
这段日子里,盛朗都过得很是有点魂不守舍。训练也并非不努力,可总有一点行尸走肉、麻木没激情的感觉。
教练实在看不过去,问:“你小子是不是恋爱了?”
“啊?”盛朗冷不丁被戳穿了心事,有点傻眼。
“我就知道!”教练吼,“对方是什么人?报上来了吗?”
盛朗哪里敢把他和林知夏的事报告给队上。他忙摆手:“没有……还没成呢!”
哦,暗恋?那就更好解释这小子的失魂落魄了。
“算了。”教练看盛朗实在不在状态中,气道,“滚去吃你的午饭。下午回来再是这个状态,你就给我去更衣室给队友洗衣服去!”
盛朗灰溜溜地跑了,一个人蹲在走廊里,捧着手机看林知夏的照片。
照片是他们俩好上了后,盛朗给林知夏拍的。
林知夏不习惯拍照,俊秀的脸上总带着羞涩,难得把目光对着镜头,眼皮子也有点沉沉的感觉。那羞赧又乖巧的样子,实在太招人疼了。
尤其有一张,是他刚被盛朗亲过后拍的,嘴唇嫣红,眼睛湿漉漉的,眼角都有点发红。
盛朗只想像个变态一样舔屏幕,心里对林知夏越发思念地发疼。
林知夏不在身边的日子,他一直在戒断反应中煎熬,心里特别慌,像屋子塌了半边墙,外面就是万丈悬崖。
盛朗从来没有这么彷徨过,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慌得特别想冲着窗外的月亮吼两嗓子,发泄一下胸膛里的焦躁。
“看什么了,都流口水了?”身边有人问。
“没什么……”盛朗猛地抬起头。
林知夏拖着行李箱,就站在身旁,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
盛朗也不管是不是做梦,先扑过去将人摁倒了再说。
林知夏连着行李箱都跌在了地上。行李箱滑了老远,人则被盛朗牢牢地摁着,抱得严严实实,一点儿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不是说下午才到的吗?你逗我玩呢?”盛朗气息粗重,尖牙咬着林知夏的耳朵。
林知夏发着颤,笑道:“就是逗你玩的……我一早的飞机,想给你一个惊喜……”
“你……”盛朗侧头就要吻过来。
林知夏忙捂住了他的嘴:“妈的,你看看地方!”
走廊这一边没有人,可转角那头不断地有人声和脚步声传来。
盛朗呼哧呼哧地,将林知夏一把从地上拽起来,拖进了更衣间里。
“我的行李……”林知夏叫,“我给你买的礼物都还放在里面的,要是被人顺走了……唔……”
盛朗把林知夏摁在门上,手臂箍着,低头堵住了他的唇。
更衣室里静悄悄的,微尘在窗口边的阳光里沉浮。
盛朗将连日来的思念和焦躁全都倾注在了这一吻里,林知夏差点觉得自己要被这人生吞了。
许久唇分,林知夏的眼眶又红了。
盛朗用指腹摸了摸林知夏的脸,哑着声说:“淘气。”
林知夏拽着盛朗运动服的衣襟,将滚烫的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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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林知夏又过上了每天穿越大半个城市来体校的日子。
盛朗在泳池里训练,林知夏就在看台上写着卷子。
盛朗训练结束后,和林知夏一起去食堂吃晚饭,然后再把林知夏送去地铁站。
直到林知夏过了闸口,消失在了通道里,盛朗才转身回体校。
其实两人整天都忙着各自的事,并没有太多交流。可是在浮出水面时,做完一张卷子时,抬头就能望见对方的身影,心里都觉得特别踏实。
这是一种叫“相伴”的感情。
一切都没变。他们还是最要好的朋友,心有灵犀,无话不谈,嬉笑打闹,无所顾忌。
可一切又都变了。他们渴望着和对方接触,为彼此的气息而着迷,稍微离远了点就不行。
这个世界很大,但是可以让他们无所顾忌地亲昵的地方并不多。
在外人前,他们最亲密的动作也不过勾肩搭背。只有等在旁人的目光看不到的地方,他们才可以做回自我。
有时候是无人的更衣室,有时候是没开灯的楼梯间。
盛朗会把林知夏紧紧地圈在臂弯里,如野兽霸占着猎物,又像个发作了的瘾君子,狠狠地吸一口。
林知夏以为,随着时间推移,最初的那种引发全身颤栗的激动会逐渐减弱,成为人们常说的相濡以沫的温情。
可是事实证明,他们只要拥抱在一起,就永远情难自禁。
八月下旬的时候,林知夏又离开了几日:他去北京参加生物竞赛的国赛。
林知夏走了后,盛朗又进入了终日惶惶不安的状态。
这一次倒不全是因为分离,更多的是担心林知夏的竞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