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落小鱼饼
付琼他们宿舍要再来一个别的学院的人。
当时宿管和他说的时候,付琼其实有点担心。佟天一周在宿舍的时间不多,后来和隋桢也能和平相处,互不干扰。
来了个新的人之后……会怎么样?
“怎么了。”隋桢问着,把自己盘子里的排骨全拨到付琼的盘子里。
付琼筷子一放,叹气道:“我们宿舍要来个新人,好像是管理学院的。”
隋桢低头扒饭,付琼含着吸管:“我想了想,我们俩还是有点打扰别人,毕竟经常这么晚回来……”
“那就搬出去。”隋桢说。
“……”付琼撇撇嘴,当他开玩笑,“哪儿有钱啊。”
“乐器行的老板,他之前问我说他有个单间要不要,还是独立卫生间。”隋桢说,“只要一千一个月。”
付琼愣半天,发现隋桢是真的在一本正经和他讨论搬出去这件事。
“真的?”付琼道,“那我们一人五百……这好像还行?”
“这两个月我也存了点钱。”隋桢说,“宿舍我们也不退,那边还能平时做做直播,就不用待网吧里了。”
“嗯。”付琼忽然觉得很高兴,又确认了一遍,“我们真的搬出去?”
他从包里翻出来了笔和本册,摊开在桌上:“这样这样,让我们来算算这生活成本……”
“房租,每月1000压一付一……”
“水电煤我们公摊的话倒也还好,主要还是吃和用上面。”付琼用笔尾戳着自己脸,“我们俩如果三餐在食堂解决的话……就和现在一样,还是可以的。”
付琼想了想:“剩下的钱你可以买游戏的皮肤啊什么的,我们还能吃点好的……现在还没钱做营销,我再看看有没有接插画的工作。”
“只是……”隋桢说,“我之后想专心做直播,就回绝了乐器行的工作,如果收入一开始起不来的话……”
“我养你我养你。”付琼捧着脸笑道。
“……”隋桢低下头。
“真的。”付琼说,“你别有心理负担。”
他抬手,大着胆子摸摸隋桢的头:“没事的啦。”
被摸头的隋桢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硬朗的眉
眼微微垂下,弯成了温和的弧度。
房子的事情交给了隋桢,很快就谈妥下来。付琼拿钱付了定金,隋桢就开始把东西一点点往那边搬。
没等新室友住进来,付琼就已经准备搬出去。
搬家那天,隋桢特地下午就跑来给他搬家。
付琼觉得自己东西少,结果零零碎碎理出了一行李箱。佟天在宿舍里,一脸悲愤道:“琼琼宝贝,你们终于要去二人世界了,班花还是被坏人拐走了。”
“……”付琼无视他奇奇怪怪的比喻道,“以后上课早点起来。”
“你走了我真舍不得。”佟天抱着他的手臂说。
“你少来,每天专业课不是还要见啊?而且我确实挺打扰别人睡觉的。”付琼道,“好啦,明天早点起,要吃早点告诉我。”
“走吧。”隋桢过来把他手掰开,捏着付琼的手腕,提着他的箱子走向门外。
付琼人缘不错,前前后后的宿舍里的人都跑来看他,还有人主动要帮他拿东西,和他开玩笑:“付琼琼,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谁个我们拿衣服送奶打水啊……”
“该怎么办怎么办呀。”付琼拍拍他们肩膀,“我走啦。”
“呜呜呜。”对方抱着他手臂,“不想你走……”
隋桢站在他旁边,目光冷冷一扫。
周围的人莫名被这冷淡的目光弄得缩起脖子,收回了手。
“走。”隋桢说。
丝毫不觉的付琼还和他们高兴地挥手:“走啦。”
“你以后不用给别人送衣服打水了。”隋桢提着他行李出了宿舍楼,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付琼愣了一下,道:“他们开玩笑的啦!”
“……”隋桢说,“以后衣服给洗衣机洗。”
“知道了知道了。”付琼无奈道。
“你给我欺负就行了。”隋桢说。
“知道了!”付琼踢他小腿,“快走。”
……
隋桢租完屋子的时候,付琼出于各种原因一直没有来看过。
这还是第一次和隋桢一起来。
隋桢把他的行李箱放进了屋子里,接着打开了灯。灯亮的那瞬间,付琼看见了面前的房间。
很小的房间,两个男人站在一起就显得拥挤,不过有个上下双层的床。
旁边是两个还有点高低差的桌子,隋桢的电脑已经摆在了上面。付琼才发现,隋桢的可是台台式机。
“好帅。”付琼感叹道,“你买的?”
“徐老板把旧机配件拆拆弄弄给我组的,打折卖我。”隋桢道,“住你宿舍后落灰很久了。”
付琼看见自己买了送给他的外接键盘,正在电脑前发着蓝光,有点开心。
不过,这里实在是太小了。
而且光线不好,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付琼把窗帘拉开,看见外面还有个小露台,上面有几盆养死了的花。
可这并不妨碍付琼的好心情。
“我如果画作业的话,可以坐在阳台上。”付琼想了想,看了下时间,“时间还早,要不我们来收拾一下?”
付琼把房间里里外外擦了一遍,铺上了他之前被抵债的酒店的床单被罩。拿了两块床单裁剪,一下,做成了桌布垫在写字台下。
“跟我下去一趟吧。”付琼说。
“去哪儿?”隋桢问。
“去了就知道了,走嘛。”付琼说。
大学城附近有个花鸟市场。
晚上和周末来的居民很多,里面卖各种小宠物鸟类和花卉植物。那个年代,周末逛逛花鸟市场是件消遣又快乐的事情。
“我有时候要画花草,会来这里逛逛买一些回去。比市价便宜不
少。”付琼说。
他们一起买了不少绿色盆栽,搭配了一些漂亮又耐长的蓝雪花,他问隋桢还喜欢什么,隋桢想了一会,搬了几盆向日葵。
“像你。”隋桢捧着那盆向日葵,把它放在窗台上的时候对着付琼道。
“啊?”付琼莫名道,“为什么?很勤劳,产瓜子?”
隋桢:“……”
两个人拿着花卉和盆栽回到家里,付琼把它们排列到了阳台上,彼时已经是夕阳时间,付琼捧着它站在阳台上比位置,夕阳的像是复古做旧的滤镜,在他身上镀上暖光。
隋桢帮他把画板架起来,把画材放到旁边小箱子里。看起来简陋,但被绿植花卉包围起来的小阳台无比温馨漂亮。
付琼笑着转头看他,脸上全是治愈的笑容。
家里的花瓶里也插进了向日葵,放在白色桌布上。付琼把不用穿的衣服挂在衣橱里,左边是他的,右边是隋桢的。
终于,室内变得干净而明亮。
不用再天天翻墙出门,也不用担心晚回来要睡外面,不用给室友提热水瓶,早上洗澡也有热水了。楼下就是他打工的广场,离网吧步行五分钟。
这感觉,还真不错。
虽然两人的活动范围就十五平米……却拥挤又温馨,是他们两人很多事情的开始。
“你睡下面吧。”隋桢说。
“怕我掉下去吗?”付琼嘟囔道。
“那你睡上面?”隋桢挑眉问。
付琼坐在下铺,躺倒在了床上:“算啦……”
隋桢坐到他床上,付琼侧头看他:“真怀疑你喊我来同居就是看中我会做家务。”
隋桢笑了笑。
“以后你找老婆的标准会按我这样的吗?”付琼问。
“你就是。”隋桢把他拉起来,“起床上班了,老婆。”
“好烦。”付琼已经完全适应了他这叫法,不想反驳,跳起来整理衣服,“不想努力了,桢总快点月入十万养我吧。”
“好。”隋桢说。
“这么容易就答应。”付琼低声道。
“嗯。”隋桢点点头。
晚间六点,大门打开,付琼把钥匙丢在出租屋的桌面上。
面前是一周不见的家,散发着熟悉的气味。
他把鞋脱下整齐地摆放在几乎一尘不染的鞋架上,看见进屋的桌面上花瓶里有些蔫儿的非洲菊,一根根插在深色的细口花瓶里。尽管一周没有回家,所有的一切都因为干净整洁而显得让人安心。
付琼把手上的包丢在沙发上,整个人嵌入进了沙发里,抱住了沙发上大个儿的向日葵抱枕。
乏力,困倦。
感觉自己在这几天掉的称,已经到达了他体重的最低值,甚至比大学最瘦的时候还要瘦,可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
真要说什么,就是心里空落落的。
回想他的这一周极其的丰富多彩,先是好不容易在繁忙的工作内抽空早下班,能周末在家安心躺着吃着炸鸡看他收藏已久的一部恐怖片。
看到一半,当影片里一只鬼冲出来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奇异感受,接着一阵酸水夹杂着胃部的疼痛感,一直往上冒着。
他几乎不受控制地“哇”地一口吐在床下,等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吐了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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