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落小鱼饼
付琼嘴角一抽,又觉得好笑又觉得这举动真谁十几年如一日的幼稚,他回:
——那我谢完了。
桢总:
——嗯。
viburnu:
——嗯。
付琼呼出一口气,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以往见面隋桢可不会这么粘,不然也不至于那么久不说话,这一次怎么回事,不光是粘,甚至有点殷勤了。
……
十一过后,付琼上班第一天,一个项目部先被主美拎去开会。
“开会。”安妮拍拍付琼的桌子。
“哦。”付琼站起来,拿了自己的笔记本,跟着安妮去了会议室。
最近的会议很多,经常在他们的工作间隙加塞,弄得付琼有点烦躁,因为大把的时间会裂成碎片,相当影响工作效率。
“又要开什么会。”安妮也在和其他组的组长抱怨,“一天天的怎么那么多事?”
“产品要上线了,上面烦躁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几天就准备天天加班吧。”另一个人道。
付琼找了大会议室的后面的位置,这里看起来特别像他们上学时候上大课的阶梯教室,等他们人坐满,几个领导层陆续进来。
他把茶杯放好,打开了笔记本。
会议的主旨无非是他们的对手公司鸿翼互娱即将上线的仙侠网游新版本,据说是已经从今年年中开始预热的颠覆性版本,要开新的种族、新的副本、新的剧情线和新的等级,一旦上线,和他们明年年初即将推出的全新网游是有冲突,且对游戏市场都可能产生巨大的冲击。
不过,鸿翼和澄鲤的恩怨纠葛年代已久,真要写出来,或许还能写成一本十万来字的企业发家史或是。
相较于十五年的老牌游戏公司澄鲤,鸿翼算是后期爆发的类型,原本只是两方在商业领域的良性竞争,结果某年游戏高峰论坛,鸿翼的老总在会上公开阴阳怪气澄鲤的新项目抄袭创意,两方梁子就结下了。
付琼刚来这里被发了员工手册,上面有澄鲤的企业口号:把游戏缔造为梦想和艺术。
但进来三年,他已经可以新员工科普这句口号的另一部分就是:“项目可以亏,鸿翼必须死”。
反正这几年,两方但凡有什么项目上线,对方的公关就开始工作了,买黑营销,拉踩,游戏里给玩家各种夸张福利来吸引他们别去玩对方的游戏,一种不和对方干到死不罢休的即视感,导致鸿翼今年游戏新版本快上了,大家都在期待澄鲤会有什么动静。
“这次他们对业内都没有透露太多,没有媒体先行试玩,全封闭内测,没有其他剧情或是新种族外露的透露,所以等待的粉丝看见多少我们就看见多少钱,完全就是封闭状态。我至少相信这是一次针对我们的行动,所以我希望美术和策划团结在一起,在他们新版本上线之后马上开始全速推进,用尽全力打造一些能够针对他们的策略,该修改的修改该该细化的细化,以确保我们的新游戏明年上半年能顺利上线。”
“游戏时长算加班,上班时间轮流分析,我们的分析师会全力配合各位,收集需要的数据。这次我们的开年网游大概率和对方撞型,所以全力以赴,都去给我好好‘学习’!”
台下开始窃窃私语,付琼打了个哈欠,心道要不要把带薪打游戏说的那么清新脱俗。
而伴随而来的又是没有休止的加班。
第48章
散了会,付琼跟廖鑫走在一起,所有人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觉得这事儿真过了……说起来每次新人来还能说‘澄鲤上班还能玩游戏’,这听起来很美,其实和中学时候暑期布置读后感有什么区别??”廖鑫叹了口气,“气死了,这种数据分析干的事情能不能别堆到我们卑微的视觉输出组来。”
“知足吧。”付琼道,“还算加班时长。”
“也是。”廖鑫点点头,“但是想想为了点加班时长,我们还干这事儿,更卑微了。”
他俩回到了座位上,廖鑫凑过来看他:“你今天加班吗?”
“加……”付琼道
安妮正好回到座位上,坐下来问付琼:“对这次会议有什么想法。”
“……”付琼吐吐舌头,“紧张。”
“鸿翼今年的新版本更新从年初就开始陆续析出和预热了,但他们最精明的就是说一半做一半,而且连媒体那边都没有任何的透露,吊人胃口的做法其实是有风险的。”安妮手撑着头,看向周围一群刚开完会还有点不知所措的组员们,“他们团队对这个项目的自信真是超乎我相信。”
安妮叹了口气,把笔放在桌面上:“其实鸿翼这一次最大的突破你们一定也知道。”
“嗯。”廖鑫道,“外包了国内知名绘画团队做了人设图,但没有透露到底是谁家,一直吊着胃口。”
“真精明。”安妮又感叹道,“鸿翼的特点一直是他们无懈可击的故事剧本和庞大的世界观,之前美术视觉这方面一直是他们的短板。”
“这次算是突破短板了?”廖鑫看向付琼,“算了,越说越期待怎么回事?”
“等游戏上线我们就能知道了。”安妮说,“总之,做好加班准备吧。”
一会,有人过来送东西:“你们部门的付琼在吗?”
“在。”付琼站起来走到门口。
“哦,有人给你的。”前台道。
“这是什么。”付琼莫名道。
前台把东西给他:“好像是鲜花外卖。”
付琼当然看出来了形状,这是花。
他桌上有个细口的花瓶,会在里面偶尔插上一点花来,这周的花还没有去选,这次……
付琼打开,是白色的风信子,上面还有一点新鲜的水珠。他把花的卡片拿出来,空白的什么都没有。
“你订的花啊,真好看。”廖鑫凑过来八卦道。
付琼“啊”了一声,他平时确实也会买花放在桌面上,其他男同事放在桌上会显得奇怪又格格不入的,付琼不同,他每次从鲜花后抬头的时候,都自带一种柔和的光环滤镜。所以后来熟悉了,有人有漂亮的花草还会主动放到他的办公桌附近。
所以这是谁送的?
付琼把花插好,发到了朋友圈寻找主人,配文是:
——?
下面有人夸了半天这花好看,就是没有人来认领,尽管如此,付琼微微有些猜到了这是谁的杰作,真是老套又莫名其妙。
于是,出于礼貌,他把图片发给了隋桢,问:——谢谢?
这次隋桢很久都没有理他,付琼一度以为自己猜错了。
付琼直到快下班之前,才收到了他的回复:——不客气,喜欢就好。
付琼彻底惊了。
viburnu:
——真是你?
隋桢没有回答他这句话,而是问他:
——下班了吗?
付琼把笔归位,不知道他有什么事:
——还没。
隋桢回他:
——好,下班了早点回家。
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消息。
付琼:“??”
他没想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一直持续了下去。
虽然步入冬日之后,付琼的脑子里因为工作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东西了,每天都忙碌在各个软件之间,回家倒头就睡,甚至中午也想不起自己早餐到底吃没吃的程度,被主美虐完被策划虐,一天改n个方案都能被全盘推翻。
但身边潜移默化的变化,他还是会后知后觉感觉到。
即便在冬日里,每周都有新鲜的鲜花,他不用自己购买,都会送到办公室来到了他的桌上,有时候买重了,付琼还能分一份放到他的房间里。
偶尔会有一两份早餐或是下午茶,有牛奶和酸奶。付琼接到就给隋桢发红包,隋桢一律不收,后来他实在不好意思,发了个微信问隋桢:
——求你不要给我买东西了。
隋桢没理他。
付琼从自己通讯录里拉出了那个好几年没打过的电话,有些战战兢兢按下去,一会电话响了很久,终于被接起来。
“喂。”对方好像还在睡觉,说话闷闷的。
付琼想起他有挺严重的起床气,话到嘴边拐了个弯,道:“你在睡觉?我吵醒你了吗。”
“没。”隋桢说,“昨天在加班,没看见信息。”
付琼就奇怪了:“你是不是又给我买牛奶和蛋糕了?你没起床怎么买的。”
“昨晚订好的。”隋桢说,“我知道我会睡过头。”
“你……”付琼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能别给我买了么,发红包给你又不收。”
“你总忘记吃饭。”隋桢说。
这倒是实话。
有时候晚饭不吃,晚上回家前饿得想死,食堂早就关了,要挨饿回家看看楼下超市关没关去碰碰运气,这时他打开公司的冰箱时还能看见隋桢给他早上订的牛奶和小蛋糕,于是拿出来当救命粮食垫垫饥。
“谢谢。”付琼说,“既然你不收钱,要不我也……我也给你寄点东西吧。”
“不用。”隋桢叹了口气,“今天也要加班吗?”
“嗯。”付琼应了一声。
“好吧,注意休息。”隋桢说,“我继续睡了。”
“……”付琼听见电话挂了。
是不是,莫名其妙?!
隋桢没有强势地入侵他的生活。
而这种偶尔来的关心和温情,让付琼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后来付琼想自己反正问心无愧的,就主动约了一下隋桢,结果这位爷说自己这几个月实在没有空,等到过年的时候再说。
付琼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在干什么!?这什么迷惑行为!
……
“就是欲擒故纵。”柏沁斩钉截铁道,“这人又他妈开始了,吊着你让你愧疚,又不许你和别的人接触,气死我了,你别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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