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绪
他现在只希望林舒遇不要看见,不然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挽回自己的形象。
下台后还有各路人过来灌酒,陆凉借着助理没在自己开车的名头躲开了一些,实在避不开的都被宁柏川挡了。
谢延孤家寡人,无疑成了灌酒首选,偏偏连自家队友也不放过他,宁柏川还偷偷往他杯子里参和了别的酒。
“你就别考虑了,我的提议多好啊。”他在谢延身边悄悄咬着耳朵,“亲身试验,保证有效。”
谢延白了他一眼,不是很想理会。
年会办到后面,几乎没几个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谢延脸上有些烧,自认是醉得差不多了,安静地靠在椅子上等待结束。期间似乎还有人凑过来和他说些什么,身上还带着花香调的香水味,谢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听声音应该是顾昕。
她说得都是工作上的事,关于《山河赋》的,没讲几句又离开了。
等到年会结束,谢延早就去会了周公。
陆凉把赵嘉齐交到助理手上,然后扶着步履踉跄的宁柏川上了车。路上他一个劲地说要送谢延回家,就差没拉着自己的手撒娇。如果不是这几年四个人在一起待习惯了,宁柏川从始至终对谢延都没有表露出一点想法,陆凉都要以为他想见异思迁。
小张被他赶了回去,陆凉又实在拗不过,只好陪着跑了这么一程。
他透过镜子看了眼坐在后座中间盯着自己傻笑的宁柏川,心里不由地升起了一丝柔软。
“阿延明天酒醒了之后,一定会感谢我的。”宁柏川趴在副驾上的椅背上,含糊地说道。
陆凉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你又想闹什么?上次发帖子的事被他知道,你俩可冷战了一个月。”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宁柏川撅着嘴,“我不过就是想帮他问问广大网友的意见嘛。”
陆凉:“你还说他没你帅。”
“他当然没我帅啊,不仅没我帅,还没你帅。”
陆凉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宁柏川小声地哼着歌,声音又含糊又轻,像是奶猫的叫声一样,每一句都挠在他的心坎上。
当年出专辑的时候,大家说要写情歌,一人负责一部分。谢延写的是暗恋,他写的是追求,宁柏川写的是热恋。剩下一个赵嘉齐,无奈地把他们的情绪都整合在了一起——因为觉得婚姻太俗。
宁柏川现在哼的就是这首情歌。
大G停在了车库里,陆凉从歌声中缓过神来,解开安全带开门下了车。宁柏川戳了戳谢延的手臂,后者哼哼了几声,转过头靠着窗户不想理会他。
“你是和我一起上去,还是在车里等?”
车库微弱的灯光照进车内,宁柏川望着站在车门边上的陆凉,笑道:“我腿软,就不上去了,你快点下来就行,别让我等太久。”
陆凉“嗯”了一声,弯下腰抬手穿过谢延的臂弯,把他从车里捞了出来。
谢延的反应有些迟钝,下车时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然后又自个扶着车窗站稳了。
陆凉带上了门,搭着谢延的背带着人往电梯间走,刚迈出几步,宁柏川就降下车窗探出头来,喊道:“他家在八楼,别走错了。”
闻言,陆凉不疑有他,即使他隐约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似乎并不是这个层数。然而他自觉对数字向来不敏感,或许是记错了也说不定。
谢延的酒品很好,醉后不吵不闹的,一身冷傲尽数收起,像极了他冬日里时唱抱着的那只绵羊。
不过托着一个身量和自己差不多的成年男性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饶是谢延乖巧听话,陆凉上楼时也花了不少工夫。
偏偏到了对方家门口,指纹锁还出了毛病。
他试了谢延的两个手指都不能用,也不知道他脑袋里装了什么,总不会是录入的小拇指的指纹。
陆凉正准备继续试验,眼前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站在门后的青年穿着毛绒睡衣,身上象征性地披了一件羽绒服,手上还拿着一根棍子,眼神冷厉地看着他。
那根棍子一看就是从扫把上临时拆下的。
林舒遇问:“你哪位?”
他的脸颊有些红,昨天的烧虽然退的差不多了,但精力还没有完全回来,今天在家里躺了一天,整个人更是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林舒遇很难得能睡这么久,甚至还在梦里又享受了一下谢延的手艺,谁想才吃了几口,就被警报声吵醒了。
是以他说话时都没带上几分好气。
而且大晚上听到电子锁传来的警报声也不是什么好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有私生摸了进来。
和禾公寓采取全封闭式管理,外来人员没有通行许可都进不来,这也是当时他选择这里的原因。要真出现了私生,明天他肯定杀到物业办公室去。
陆凉有些震惊地看着他,心里闪过几个想法,开口问道:“谢延住这吗?他喝醉了,我送他回来。”
林舒遇挑了眉毛,目光扫过靠在他手臂上被巨大的帽子挡住了整张脸的人,隐隐约约地辨别出了一点熟悉的轮廓。
“他住楼下。”
陆凉不是迟钝的人。谢延和眼前这位的八卦他们没少在三人小群里编排过,RC另外三人也都知道老三心里有位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到了这个份上他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想到宁柏川安的什么心。
他还是第一次充当红娘这个角色,有些激动。
“我车里还有一个朋友,也醉得不轻,正等着我下去。”陆凉扯下了脸上的口罩,对着林舒遇笑了笑,“听说你和阿延关系不错,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我记不清他家的楼层,不小心走错了。”
林舒遇怀疑谢延是不是看了同一个帖子。
这个巧合也来得太快了点。
他狐疑地盯着陆凉的那张脸打量了一会,问:“他的助理呢?”
“小张今天也有事,阿延给他放了假。”
林舒遇思考了一会,“勉为其难”地说:“把他给我吧,我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