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与归君
被这么攥着,简泽安手腕生疼,怀疑夏何然是本能地防备靠近自己的人,于是道:“是我,是简泽安。我只是要帮你联系家里人,放松!”
夏何然有些失焦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定定的,也不知听明白没有。
林霄那边已经试着让白火两人自己站好,想过来帮忙:“他喝多了认不出来,我帮你。”
结果他话音才落,夏何然的手忽然一个用力,猝不及防的简泽安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朝着坐在椅子上的夏何然怀里跌去!
简泽安“啊”地叫了一声,根本来不及稳住身形就栽下去,仓促间只顾得上转过脸错开一点,才勉强避开跟夏何然撞个脸对脸。
他跌在夏何然怀里,后者被砸得哼了一声简泽安自己扭头间鼻子撞上夏何然肩膀,疼得眼睛里都冒出点生理性泪水,倒吸一口凉气。
“泽安!”
林霄松开白火两人,也顾不得他们站不站得好,急忙走过来要拉简泽安。
简泽安也正七手八脚想爬起来,却忽然间身子一顿,只觉脖子上一湿一疼,本能地低呼一声,下意识一胳膊顶向身下人的腹部,咬牙切齿:
“你!夏何然你属狗的吗?”
语气都有点扭曲。
原来方才他跌坐在夏何然身上,对方竟然用脸颊蹭了蹭他他颈窝,然后转头对着他脖子啃了一口!
脖子上皮肤薄,简泽安疼得一激灵,本能就怼了对方一记。
此刻林霄也走过来,见状又急又气,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妒意。
他黑着脸,一把将简泽安从夏何然怀里拉起来。
不料夏何然攥着简泽安手腕的手犹未松开,他将人拉起,对方那头牵扯的力道没松,简泽安被反作用力扥得一踉跄,也有点毛了:
“特么的……行了行了,林霄你先放开!他是个醉鬼你也是?这打算把我撕成两半?”
林霄听出火气,悻悻松手,眼神却禁不住一下一下往简泽安脖子上瞟。
简泽安注意到他眼神,又尴尬又有点恼。可是一看那个啃了他一口的醉鬼,这会儿窝在椅子里,伸手捂着刚才被简泽安来了一肘子的地方,表情居然还挺委屈。
看简泽安瞪他,他居然仿佛还有点意识似的,小小声软着嗓音喊了一声:
“泽安。”
比平日不知软化了对少。眼睛也直直盯着简泽安,眼神执着。
仿佛怕被主人丢下的小狗子,可怜、单纯、无助。
简泽安:……你可怜个鬼!
他咬牙一根一根掰着夏何然的指头,把他握在自己腕子上的手扒下来。夏何然像个章鱼似的,掰下这根指头又缠上来一根。林霄看不下去,又上来帮忙 才把这小子的“铁手”卸下去。
简泽安一看手腕,红了一圈。
这会儿脖子还有点疼,又注意到林霄怪异的眼神,多半脖子也是留下印子了。
他却不知道,夏何然那一口,确实留下个整整齐齐一圈的牙印儿,而且好巧不巧,还咬在他锁骨上那颗小痣旁边。
上下两排牙印,整整齐齐把小小一颗痣圈在了中间。
莫名的……色.气。
林霄一眼一眼地往那儿瞟,心里头快烧起来了,又不能说什么。
说了就是跟个醉鬼的无心之失过不去。
可他说什么再也不肯让简泽安照顾夏何然,自己去摸夏何然口袋。
这次照样被夏何然按住了。
但林霄比简泽安骨架子大,不是那么容易用手攥住的,夏何然不得不用上两只手。林霄不耐烦,也出手去控制他,两人那样子跟小幅度搏击似的。
又有旁边白火、洪创磊两个醉鬼,一个站在那儿摇摇晃晃傻笑,另一个瘫在椅子里唱歌,鬼哭狼嚎,分外难听。
简泽安忍无可忍:“也别送他们回家了,都给家长打电话来接吧。要不然这仨人,咱俩怎么控制。”
“行,你先联系磊子火子家长。”
“还是先何然吧。”简泽安趁着林霄跟夏何然手上你来我往地打架,赶紧从夏何然校服兜里把手机摸出来,“他家就妈妈,太晚了阿姨一个人过来也不好。”
林霄一怔。他不知道夏何然家里情况,闻言倒是松了松手上按着夏何然的劲儿,“嗯”了一声。
两人分别联系了三个同学的家长,接着就想在这儿等家长们过来。
谁知道夜市生意太好,他们吃完了占着桌子不走人,很快老板就过来赶人了。
简泽安他们只能带着三个喝多了的人离开。
好在这三个并没有到耍酒疯的地步,两人一个架着走不直的白火,一个扶着引吭高歌的洪创磊,再不错眼珠子地看着模样乖巧还知道跟着走路的夏何然,往对面的江边去。
夜市对过是横穿Y市的江,属于长江的一道支流。夜风习习,江边很多人在散步,也有不少坐在长凳上的小情侣。
简泽安两个“拖家带口”把另外三个弄到江边,扶着在长凳上坐下,都累得不行。
毕竟那仨又沉又不老实。
简泽安出了一身汗,从书包里拿出纸巾,自己抽了一张擦脸,又给了林霄一张:“这几个牲口,沉死了。”
林霄接过纸擦了脸,闻言点点头,扯扯嘴角似乎想笑,但没成功。
简泽安不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