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麓
路知夏二人津津有味地谈论着电影,阎忱却是在旁边听得精神恍惚,麻将桌是什么鬼?衣柜里又是什么鬼?
他一个清纯男大学生,终究还是成为了肮脏的大人,一抬头不经意间正巧和林漳的视线撞上,血液从脚底板漫上大脑,他电影里那些车,灵感该不会都是来自于林漳吧?
“嗯?”林漳和阎忱四目相对,没见阎忱对他笑,反倒是看见阎忱猛地扭开头,一左一右的路知夏和谢游两人似乎和他说了什么,阎忱骤然满脸通红。
理智上明白正在录制节目,这么多人都在这儿,阎忱不可能和他们有什么,可感情上林漳到底是高估了自己,他不是个大度的人,以前看似不在意,其实一是因为道听途说,捕风捉影,他没亲眼见过,二是因为他始终愿意相信阎忱,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林漳已经没有那份自信。
嘴里像是吃了一颗酸涩的果子,难受极了,林漳收回视线低头烤串,旁边的付锦鸣垂下眼睫,目光落在林漳身上,主动开口:“不知道阎导有没有和学长提过我们,我们经常听阎导提起你。”
这话林漳听路知夏说过,他烤串的手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说:“是吗?之前听知夏也是这么说。”
付锦鸣没有听出林漳话里的深意,微微颔首,“说起来阎导算是我和谢游的媒人,我们俩是在阎导组的局上认识的。”
林漳很少干涉阎忱的朋友圈,他工作忙,阎忱不工作时就会经常约着朋友出去玩,以前林漳也没有在意过,但现在他忽然好奇起阎忱组的那些局,都是什么局,他到底是个奔三的成年人,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就是哥几个单纯的吃个饭,喝个酒。
工作头几年,林漳为了谈下合同,也赴过很多局,正经的饭局没多少,那会儿虽然没多少人看得起他,但他好歹是阎忱的结婚对象,没谁敢强迫他给阎忱戴绿帽子,这些年随着职位越来越高,不必再去出席这种场子。
林漳没有说话,付锦鸣自顾自地说下去,他轻轻一笑道:“阎导打麻将挺厉害的,托他的福,我们几个都快成雀神了。”
“打麻将?”林漳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看向付锦鸣。
“嗯。”付锦鸣将手里烤好的串放到盘子里,又开始继续烤别的,虞丹岑经过他们俩身边,拿了一些菜走,压低声音叮嘱付锦鸣:“你可别当着阎忱的面提打麻将,我上次把身上的现金全都输光了他还不放过我,说可以手机转账。”
付锦鸣忍着笑点头,“好,不提。丹岑姐,这个鹌鹑蛋不错,你和沈总尝尝。”
林漳迟钝地回忆起,每年春节回老宅,阎士煊他们打麻将的时候,阎忱似乎在旁边看得格外起劲,他应该是想上手,不过碍于都是长辈没好意思吧。
在一起这么多年,林漳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前夫有一项爱好是打麻将。
“阎忱组的是牌局?”林漳怀疑是自己的心太脏了。
付锦鸣一脸理所当然地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我一开始不会打,多亏阎导教我,谢游被阎导带来的时候也不会打,阎导就让我教他。”
“你们在说什么?”谢游拿着可乐走过来,隐隐听见付锦鸣提到他的名字。
“我们在说我教你打牌的事。”付锦鸣顺手喂了谢游一串牛肉。
将嘴里的牛肉咽下去,谢游对付锦鸣竖起大拇指,“好吃。”
“林学长,我和你说,阎导真的特别过分,我第一次打麻将他就好意思把我兜里的钱都赢走,幸好我聪明,拜了个师傅,顺便解决了人生大事。”谢游一脸骄傲地挺起胸膛。
林漳唇角带着清浅的笑意,“我回去说他。”
“哈哈哈,林学长你人真好,难怪阎导总在我们面前夸你。”谢游有点被林漳的颜闪到,明明他们都是艺人,却觉得林漳这个素人格外耀眼。
“夸我?没损我吧?”林漳狐疑地说。
虞丹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说:“他哪儿会损你啊,成天和我们说你有多好看,有多温柔,多优秀,逮到机会就和我们炫耀你对他有多好。”
“对对对,偏偏让他给我们看你的照片他又不愿意,捂得超严实。”谢游加入虞丹岑的吐槽中。
付锦鸣含着笑说:“那还是我比较惨,我上大学就认识阎导了,那会儿他和学长正在热恋,我可没少吃狗粮。”
井行手里拿着一瓶酒走过来,有些怀念地回忆道:“我们拍《行路》的时候,有一个镜头是我给知夏打电话,阎导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说我眼睛里没有爱。”
“我从小就演戏,在专业能力方面还是比较自信,一度认为他在为难我,直到他亲自给我表演了一下和喜欢的人打电话时什么状态,我才意识到他是对的。”
随着井行的话,林漳忽然想起阎忱出发去拍《行路》那天,他们俩刚吵完架不久,那会儿阎忱和路知夏的绯闻满天飞,他们俩几乎没怎么好好说过话,再加上阎忱拍电影忙得脚不沾地,那通电话,是阎忱离开后的第一通电话。
明明时隔两年,不被提起林漳根本不记得,可一经提起,林漳连当时阎忱低哑的嗓音都记得清清楚楚。
阎忱没有和他说太多话,只有很简短的几句,平平无奇,漫不经心,他没有直白的说我想你,只是告诉林漳,家里带过去的洗发水用完了,不是很习惯,梦里总想着。
现在想来,每一句话都尽是隐忍克制,当时的林漳以为那是阎忱示好的讯号,这会儿才醒悟,阎忱是希望他能去探班,可他一次也没有去过。
“你们干嘛围着我哥?”阎忱本来坐在不远处,眼看着这群人逐渐围在林漳身边,似乎还在他说他坏话,立马坐不住赶紧往林漳身边凑。
“啧啧啧,男人太小气可是会被讨厌的哦。”虞丹岑揶揄道。
阎忱警惕地盯着他们,将林漳挡在自己身后,众人见阎忱这副护崽的模样,纷纷大笑起来。
“快来放烟花!”
吃得差不多后,路知夏拿出烟花分给大家,海风吹拂,一簇簇火树银花照亮每个人的面庞,笑靥粲然。
“行哥,快看。”路知夏用仙女棒快速画了一个心。
井行用手机帮他拍下来。
大家有样学样,也开始用仙女棒写字画画。
“咻~嘣!”
一朵朵烟花升上夜空绚烂绽放。
巨响直冲耳膜,林漳仰望天际,正要抬手捂住耳朵,一双温热的手便盖在了他的耳朵上,他仰着头从下往上,在炸亮的烟火中看清阎忱的模样。
林漳转过身和阎忱面对面,伸手捂住阎忱的耳朵,两人四目相对,他看见阎忱的嘴唇开合,虽然听不清,但他知道阎忱在对他说:“我爱你。”
他无声地回应阎忱:“我也爱你。”
阎忱睁大眼睛,最终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大声在他耳边问:“哥,你刚才说什么?”
林漳抿着唇摇头,“没什么。”
阎忱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但光线太暗,烟花绽放的声音太大,他的确看不清,听不见林漳在说什么。
天空中放着烟花,谢游主动站出来表演节目,他在团里是舞蹈担当,跳起舞来特别帅起,引得在场众人为他尖叫,路知夏抱着吉他为大家带来一首深情的情歌,时不时和井行对视一眼,每一帧都是纯爱电影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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