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糖酒幺
老晏家甚至让了大单子的收益大头,说:“以后都是一家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这句话俞京源以前不是没有说过。
他行商的职场毛病,碰到合作就习惯去竞争大头,但他广交朋友,面对晏家这种世家利益规划是公平而且大方的。
俞京源就跟晏颍她爸说过:“以后都是一家人,别做这些推脱。”
他还有什么不懂的,这晚上莫名其妙的一通一下都有了解释的答案。
俞京源捂着心窝子,总觉得他又要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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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绥被留在家里,过了小年才被放出门。
老父亲带着久未签名的合同在家里做思想挣扎,到最后也没有牵,但他重新拟了一份合作,让俞斯送过去。
俞绥从俞斯手里劫了这份合同。
这一去就没有回来,汤瑛和老晏上晏休他三姨家拜年去了,晚上并不在家。
没长辈在,大少爷的横气冒出来,赖在晏休身上又亲又哄,没让他把旧账继续翻下去。
晏休摁下饮水机,兑了杯温水转头塞到俞绥手里,被这人气惯了以后他渐渐学会隔一段时间才扯一句旧账出来,反正他记性长,总有机会找补回去。
“你什么时候跟你爸妈说的?”俞绥浑然不觉,为他害臊了一段时间的问题耿耿于怀,“我这阵子都不敢回汤姨的信息。”
“刚毕业的时候。”晏休回了房间,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被褥,随手扔在床上,“就怕你不敢回才没说。”
那会俞绥也没多想,因为最近天冷,加一层少一层差不多一个感觉。
直到晚上晏休让他爬到床上,自己在旁边地毯上打上地铺,怎么拉拽都不上来。大少爷盘腿坐在床上,彻头彻尾地懵了。
“真不上来?”俞绥指着他。
晏休:“不上。”
俞绥作势要换上衣服回去:“那我回去睡。”
但晏休早有先见之明,拎着床铺大有你敢动一下我就铺到房门那去睡的意思。
床边还有暖气笼着,真到门口那么睡一晚上,隔天起来感冒都是轻的。
俞绥卷着枕头想了想,滚地上死死趴在了晏休身上,脑袋贴着他的腰腹。
晏休不为所动,扒着俞绥的手一根根拉开。
这人扒在他身上能安分才怪了,没两秒晏休就听大少爷贴着他腰腹闷声闷气地说:“家里没人理我,你也要不理我么。”
“...是谁自找的?”纵使知道这是句瞎话,晏休还是不可避免地揪紧了心。
晏休抿唇闭了下眼,手掌顺着俞绥的下巴抵住了他脸侧:“面壁思过不让碰手机?”
“不让,有网的东西都不让,除了看书别的都不能玩。”
俞绥挨着他手心,偏过脸轻啄了口,勾着晏休睡裤边缘的手倏然下滑,耍了个流氓。
晏休弓身抓住他的手腕,默然两秒,旖旎的情绪未消,但他气得牙痒痒,索性拎起这少爷,推到了床上。
某种程度上来说,俞绥还是把晏休哄回床上了,不至于可怜巴巴地在床底下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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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往老晏家住这一晚上,回去就对上了满眼疲惫的老父。
家里人都放了年假,这个时候一个也没睡,排排坐在沙发上看去年的春晚。
俞绥跟晏休说的瞎话里一半真一半假,俞僚和俞斯是真没理他,俞贞还是老样子,袁语想得开,睡了一晚上醒来就好了,只愁苦地问过他关于未来更琐碎的事。
俞京源把俞绥喊进了书房,这次不是面壁思过的小黑屋,是俞京源装修过后正儿八经的大书房。
他把手里的账目推到俞绥面前,沉默半响,说:“跟爸爸说说你怎么想的,你长这么大了,我也没怎么听过你的想法。”
俞绥翻开账目简略扫过,是他这些年来做过的小动作。
其实他这些小打小闹的东西在俞京源面前仍然不算什么,只是俞京源从来没在这方面对他倾注过期待,以至于恍惚过后很久才回味过来,是他被俞绥摆了一道而已。
也许俞绥刚出生时俞家就给俞绥铺好了一条正大光明的路,俞绥走到途中,忽然有天意识到自己并不想那么走,所以费尽心思地藏拙装笨,用最懒的方式让自己走了另一条正大光明的路。
他以为俞绥是出了几辈最没有主意的人,俞绥就亲自上阵给他打了最深的一针。
俞绥翻完浅显地一句带过,看了眼俞京源。
俞京源又给他甩了一道题。
是俞京源这些年出差总遇到的问题,俞家餐饮在市面上是稳定的,宣传却总是做不到位,这些年来因为这个没少吃亏。
俞绥一扫过去的宣传案例,就瞧出了问题。宣发部门现在总是老人坐班,思维固定还不肯用新点子。
俞京源其实早就想换了他们,只是那块都是关系户,都是他们家的远房亲戚。
“换给晏家。”俞绥眼皮子轻动了下。
俞京源抽回了文件:“换给小休?”
“是啊。”俞绥神色自然,“扶新人扶你儿媳,舅公他们能说什么。”
他理由给的咋一听起来还真没什么好反驳的地方。俞京源哑然许久,有点上火,他摆手赶俞绥出去,求个眼不见为净:“别在我面前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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