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烈狗/陈年烈苟 第234章

作者:不问三九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近代现代

迟骋说:“看见了。”

“小淮南变样儿了,不像以前那么像个小孩儿。”石凯说。

迟骋看着玻璃窗外的枯树,想了想,说:“也没怎么变。”

“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晓东打电话过来,说:“哥跟你说个事儿。”

迟骋夹着手机,边听边吃饭,他这边事多,等会儿还得出去谈个合同。

“你弟说也想去,”陶晓东在电话那边跟他商量,“他放假有时间,要不我带着他?”

迟骋吃饭的动作一顿,没出声。

“你要不愿意那就不带着了,我也没跟他说你去。”晓东说,“你定吧,看你。”

迟骋想了几秒,说:“带着吧。”

晓东在那边也沉默了片刻,之后试探着问:“你正常去吧?别我这边领着你弟了回头你倒不去了。”

迟骋拿起手机贴在耳边,低着头“嗯”了声,说:“去。”

凡果和郭一鸣在那边研究他们的下一个项目,迟骋没听,他也听不进去。

等会儿在高速口他就跟哥碰上头了。迟骋坐在车的最后排,闭着眼睛心里躁得像是着了火。

手机里放着一段视频,迟骋没看,只戴着耳机在听。

石凯笑着问:“小淮南,想不想你小哥。”

喝醉了的男生乖乖地诚实回答:“我每一天……都想他。”

“哎迟哥,到了,”凡果回头问他,“给你扔这儿啊?”

迟骋说“嗯”:“我去我哥车。”

“前面有个商务,应该就是等你的。”郭一鸣说,“你去吧迟哥。”

迟骋背着包下了车,一步步走向那辆停着的商务。拉开车门前迟骋摘了耳机揣进兜里。

车门拉开。

最后排坐了个男生,穿着短袖短裤,很干净,也很帅气,只是身上带了些淤青和伤。

迟骋眼神从他身上扫过,状似不经意,他笑着朝晓东叫了声“哥”。

男生一个哈欠打到一半,顿在当场,连呼吸都忘了。

“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歌声停,陶淮南还抱着吉他,把最后的音弹完。后面的音他记得不准了,几乎是自己在凭感觉弹。他仍然笑着,视线定在虚空的一点,手指不快不慢地拨着弦。

听一首温柔的歌,看一场平缓的电影。

故事的主角陶淮南刚刚说一个词不够说,无论哪个词都还是单薄了些。

唱给谁呢?

他是我的爱人,我哥哥,我的……小狗。

所有音都弹完,陶淮南的手重又覆上琴弦,终止了这一首悠长平淡的旋律。

暖黄的小光还打在他身上,陶淮南还坐在高脚凳上,也像是刚刚看完了一场电影。

迟骋眼里映出的光点依然清晰,他胆小得只能躲在后面哭的小男孩儿,如今已经能从容坦荡地坐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唱歌了。

灯光彻底暗下去之前,电影播放了最后一个画面,像是给温柔的观众们的彩蛋。

炎夏,酷暑。

苍白的男孩儿缩在床上,不出声不言语,抱着自己的膝盖,蜷成一团。

迟骋忍了他好些天,到底是忍不下去了。

男孩儿扛不住他的力气,被拖得跪在床上,听见迟骋说要去医院,他开始崩溃一样地苦喊尖叫。

他从来不这样失态,像是一个被情绪压垮了的孩子,他哭得又放肆又狼狈,扑在迟骋身上紧紧地抱着他,哭得嗓子都劈了。

迟骋吻了吻他。

男孩儿尖叫着哭吼说“小哥我害怕”。

他怕得嘴唇跟脸一样白,整个人在迟骋怀里哆哆嗦嗦地抖。

迟骋一直抱着他的男孩儿,亲了亲他的额角,拍拍他的背,把他的脸从自己身上抬起来。

陶淮南又说了一次:“小哥我害怕。”

“不害怕。”迟骋擦掉他的眼泪和鼻涕,把男孩儿的脸擦得干干净净的,摸着他的头说,“没事儿,好好长大。”

作者有话要说:

崽:谢谢姐姐们,我们长大啦。

就到这儿了。

感谢这四个月,过程中各种情绪都有,结束了再看就都是好的。写竹马文必定更牵心,从昨晚开始我心里就空落落的。但故事总得散场,孩子们都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