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恒有月
祝萌爬起来,身体有点软,后头也有点痛,动了动唇,道:“能起。”
时无久便把他扶着,然后,把他扶出了山洞。
祝萌腿有点软,微微喘着气,一边喘气,一边晃神,甚至在看见候着的马车车夫时心中还在想:难道师父就忍得住吗?这般舒服的事情,就是做了,又有什么?他们又不是男子与女子,做了便做了,又不违反门规,又不违反礼法。何况,他们都做过一次了,这次也有春药的缘故。
祝萌完全只记得门规与礼法的意思是不可在婚前乱来——与异性,天山派心法有阴中炼阳,容易激起人性致的阳性心法,还有阴中炼阴,让人静心绝虑的阴性功法,一般弟子,都是主炼阳性功法,阴性为辅。也因此,到了十几岁的时候,血气方刚的弟子们十分容易起花花心思,这正是到了一定年纪,天山的寒冷与辅助的功法无法压制天性的缘故。
为了杜绝出事,天山门规极其严苛,不允许门下弟子乱来,不是意外情况,甚至连上青楼都不许。若违背,违者要受鞭刑惩罚,轻则二十,重则一百!二十鞭,已是能让人痛得死去活来了。如果打的人恶毒些,打出些好歹也不是没可能。
祝萌与时无久不为门规限制,然而,若严格些算,天山门规中还有长幼有序、不可犯上一条,祝萌,实际是犯了的。他们都是受害人,但若被别人知晓,按照伦理纲常,时无久无错,祝萌害得长辈如此,却是会被谴责惩罚。
第七章
时无久口中的血腥味很浓,浓得他口中似有一把火,火从舌尖蔓延到喉咙,而后便是四肢百骸。
他喝的鹿血过多了,为了让自己能够起欲`望。
如今祝萌的毒解了,但是鹿血的效用却还没有下去。先前他强行催发了一些效用,剩下的却还没有发作,一半是催发了的,一半是还没发作的,估计,时无久至少过半个时辰才能把这热度消下去。而且这时辰还是保守估计。
祝萌靠在一边,脑袋靠在小几上,他的手臂枕在头下,呼吸一下子急一下子缓。时无久虽然故意没去注意祝萌,但先前交`合完毕后,祝萌躺在地上,两条腿光裸着弯着拱起,样子令人深记。
并没有什么邪念,只是那副模样,忘不掉而已。
回到苏州,歇息一晚,时无久牵了马,与祝萌一人一骑往回程赶。那天晚上时无久多要了一间房,不和祝萌睡在一起。祝萌没敢吭声,而时无久喝了鹿血后也几乎不搭理他。休息一天,坐上马,感觉竟也没有太难受。时无久分明是顾虑到他承欢过的屁股的,因而纵马半个时辰便歇息许久,祝萌先前中着药,那处并没有伤到,这么纵马几日,越发往北,即将要到天山境内,客栈人满,时无久不得不和祝萌一个屋子。
祝萌等这一天等了许久,自己心中也不知道是气愤还是难过。
傍晚用过晚膳,时无久给他布置了作业,祝萌将作业写完,早早地脱了外衣爬上了床,时无久点着灯,看书,祝萌在被窝里捏着被子,睁着眼睛看着床顶,时无久不上床来,他就不闭眼。
天色暗下来后,时无久却是熄了灯,洗漱脱衣,准备上床。祝萌往里挪了挪,给他让了更大的位置,时无久躺入床榻,把被子拉高,祝萌一下子转过身去,黑夜中黑亮亮的眼睛盯着他,喊了一声:“师父。”
时无久闭上眼睛,只道:“明日还要早起,早些睡。”
祝萌不依不饶:“师父,师父,师父……”
“……师父,师父,师父!”
一声连着一声,最开始还有一点停顿一点小声,到最后却是带了急促略微高声。
时无久侧过身来,与他面对面,双眼睁开,黑夜中,一双眸子深不可测:“萌萌。”
两个字一出,祝萌就忍不住闭上了嘴巴。
时无久便又道:“睡吧。”说着,慢慢地,又闭上了眼睛。
祝萌心中一股郁气,难以言说的委屈,他在黑夜中盯着时无久半晌,捏了捏拳,忽然便伸出手去,把手伸入时无久的衣襟,衣襟里头是光滑的肌肤,摸到赤`裸的肌肤,祝萌猛然把手往他衣襟里挤。外衣脱去,里衣便有些微宽松,然而因为腰带未解的缘故,祝萌的手伸进一个手掌外加一个手腕,剩下的却再也挤不进去。祝萌仿佛要证明什么一样,一通乱摸,时无久的衣襟甚至勒住了他的手腕,但是他完全不在意,反而还要往里摸摸。
时无久攥住他的手腕,一把抓出,黑夜之中,目光威严而又凌厉:“萌萌!”
祝萌眼圈一红,忽然凑上去,一口咬住时无久的手,一个翻身把时无久压在身下,自由的手在他身上一通乱摸,仿佛故意惹怒他一般。
“你这是要干什么?”时无久盯着他半晌,竟然没有把他掀下去,祝萌眼中有发狠一般的怒气,但除了怒气以外,还有赌气的怨恨与委屈,他并不是含着情`欲的心思在做这事,时无久到底对他心软,压下斥责,冷声道:“你若心中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便好,萌萌,你可说得出你受了什么委屈?”
祝萌当然说不出来,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委屈,但是他就是难受,这一路上,时无久这么对他,他也是难受。他希望时无久对他好,解毒后时无久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十分令他焦躁难受。
“师父……我们在一起吧!”
祝萌松开牙,忽然这么道。
时无久一下子推开他,坐起身来:“胡闹!”
祝萌扑过去,从背后死死抱住他:“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时无久沉声道:“你才多大年纪,就知道什么是在一起了?”
“怎么不知道?别人家十七岁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他们是父母之命,不得不从。”
“你是我师父,你愿意了,就也是父母之命了!”
时无久要挣开他的怀抱,然而祝萌抱得老紧,若是硬扯,只怕要把他胳膊扯脱臼。下不了那个手,时无久只能任由他抱着。
“你根本就没长大,发生这么些事情就想在一起,幼稚!”
“本门门规,未婚不得发生关系,你都对我那样了,你得负责的!”
时无久捉住他互相握住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把祝萌的环抱给解了,从床上起来,目光冰冷而隐怒盯着他,胸口气得起伏,脖上经络伏动:“交`合只为了救你,你若自己不知廉耻,谁救也没用!”
祝萌立刻抓起枕头扔他:“我不知廉耻,我不知廉耻!”两个枕头扔完,连被子也艰难地抱起,扔向时无久,被子太重,他又没用上多少力气,没碰到时无久就落到了地上。
从前时无久虽惯着他些,然而到底是徒弟,他管教得也是严厉,什么时候徒弟能这样对师父以下犯上了?
时无久向来冷静,这次却气得厉害,往旁边左右一走,目光巡视,从墙上拿下个鸡毛掸子,换了个边,便提着它往祝萌那边去。祝萌看他那样就知道他要打他,从床上爬下来,在房间里窜来窜去,一边窜一边道:“我就是不知廉耻!不知廉耻也是你教出来的,教不严,师之惰!”
时无久厉声道:“我就是太纵着你!”
祝萌大声道:“你纵着我了吗?你有纵着我?你不是准备打我吗?”眼看着时无久要抓到他了,祝萌一个矮身,从桌子下钻了过去,时无久一下子把鸡毛掸子挥下去,根部打到祝萌的屁股上,那小块地方火辣辣的疼,祝萌也不哭,就是愤愤地大喊:“你就知道打人,做过了事情不认!”
时无久冷冷道:“我打你怎么了,我还不能打你了?!”又是一挥,祝萌躲闪不及,便抽到手臂上。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太狠心了!!”祝萌疼得紧,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往日里他自然对时无久敬爱,如今亲密过了,那敬重却不知不觉地消失,气愤与委屈,让此刻的他失去理智。
时无久没再留情,小小的房间里祝萌也跑不到哪里去,一边打,一边道:“我叫你一日夫妻百日恩!叫你恩,叫你恩!”
祝萌最后干脆不跑了,抱住时无久的大腿不放,一边扯他衣摆,一边隔着他的衣服往他腿上咬。他张的嘴很大,用的力也很大,只是咬不疼时无久,甚至连牙印都没留下。
时无久又打了几下,才把鸡毛掸子给扔了,捉住祝萌的衣襟把他给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