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殷唯
但他俩应该不会这么冲动吧?加起来都一百多的人了。
我和室友打那两位加起来一百多的人的电话,打不通。室友担心老师想不开,我也担心老师想不开,可他们想不开跑去喝酒还好,万一单枪匹马跑去干点别的事该怎么办?
我赶紧联系余世华,问他小可爱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余世华:“你问他干嘛?”
我:“有事。”
余世华:“哦,我发给你啊。”
我收到号码,立刻就打了过去。小可爱:“谁啊?”
我说:“杜清荣。”
他:“哦。”
我问:“你在哪?”
他不耐烦地说:“房间啊,睡觉啊。”
我想了下,还是跟他说:“有件事得麻烦你帮个忙。”
他沉默了几秒钟,忽然怪声怪气地笑了,说:“这什么风向啊,荣少也有事儿要麻烦我帮忙?”
他真是跟余叔叔混得太久了,再这样下去会废掉的。
但我没兴趣拯救他,起码此时此刻没有兴趣,径直把我老师的事儿说了一下。我说:“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去找你们,但你帮我注意一下。人你别动,就搁那,我去领回来。”
小可爱“哦”了一声,倒也爽快,说:“他们不闹出什么事来我不会为难他们。”
我说:“那你放心。”
我心想,就我老师那体格,想闹出点事来也是挺难的。
挂了电话后,我跟室友说了声,就回房里忐忑地等了大半夜。我想了又想,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劝老师换块地来做文化古城。我甚至想到了可以忽悠一下我爸来参与这种有意义的活动,反正我爸这些年可着劲儿地附庸风雅,让他附庸个够,大不了到时候请阿bo做形象代言人。
我情不自禁地脑补了一下阿bo穿古装的样子……算了,还是再说吧,毕竟我脑子还没进水,阿bo脑子也没进水。
第二天大清早,俩老师回来了,只说两人大半夜出去喝酒散心了,除此之外没干别的。他俩一看就是老实人,撒个谎都别扭,怎么可能瞒得过我。我也没拆穿,就问:“那我订机票了啊,今天下午回去。”
老师说:“别,再住几天,说不定有转机。”
我:“……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
老师犹豫一下,拽着我的手,小声说:“昨晚我跟老陈说了大半夜,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再争取一下。我们找了人,人家也愿意在中间帮忙调停一下,说不定对方就同意撤手呢?你让其他人有事的就先回去也行,不过你跟小秦留下来。哦,你跟小秦没急事儿回去吧?”
小秦就是我室友,他急不急着回去我不知道,但我其实还挺急着回去看我男朋友当厂长这事儿。但现在也不好跟老师直说,我只好说没事没事。然后我又想了想余叔叔那张脸,就特别想劝老师别天真了。
但人一上了年纪就特别固执,老师执着地觉得他能说服对方。
末了,老师牵着我和我室友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人还是要有梦想啊,钱是赚不完的,也到处都有得赚,但文化和环境是一旦破坏,就再难回来的。”
我和室友都很感动。
但这梦想也太不切实际了。哦,我是指在说服余叔叔放弃赚钱这件事上。
总之,老师就带着我们去堵人了。老师说他有内部消息(不知道他哪来的内部),办那厂子的老板要来这边视察,老师说要伺机对对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不了退一万步来说有钱一起赚,让对方也参与到文化古城的建设当中来,给个诱饵嘛。
也不知道怎么让老师醒一醒,咱们这文化古城一看就不是挣钱的项目啊。
心好塞。
我刚吞一把救心丸,就被老师拽下车去了,与对方那几个老板面对面。
余叔叔:“……呵。”
我只好装作很热情的样子迎上前去:“您好您好……”
余叔叔:“呵呵。”
余叔叔其实真的只是针对我而已。但我老师不这么认为,他忍辱负重地提出要请余叔叔等人吃饭,余叔叔对他倒是态度好一点,笑眯眯地说:“可以啊。”
酒过三巡,老师本就不胜酒力,此时拽着余叔叔特别深情地讲述年轻时候在这里的经历,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见者伤心闻者落泪,余叔叔也很配合地跟着回首当年,虽然他俩回首的显然不是一个年代,也不是一个层次。
说真的,不要怪我总用阴谋论来推断余叔叔。
但是,我确实怀疑他有一个惊天的大阴谋。
要不然他不可能这么耐心地陪我老师玩儿,按他平时的性格很可能会喊保镖把我们拖出去。
对于我的这个想法,余叔叔说:“你能不能别总把人看这么坏?”
当然能,但显然不包括你。
这句话我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我很是乖巧地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个时候,我俩坐在他酒店房间的阳台上。我老师已经醉得不知道今年何夕,被拖去了隔壁房间里休息,我被余叔叔喊了过来,说要聊一聊。
余叔叔很是装模作样地点了一根雪茄,又给我和他分别倒了一杯酒。然后他说:“这个厂子是我给世华的,你知道吧?”
我说:“嗯,知道。”
他说:“我知道荣少你一直都瞧不上我,但你得知道,不管怎么样,我跟你是我跟你,余世华他还是我的儿子。”
我没说话。
他看了我一会儿,说:“你就打算让他赛车赛一辈子?三四十岁了还去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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