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崾山
☆、计划
有那么一瞬间,路正则觉得自己的思想动摇了,但低头一看伤患吊着的手臂,扬着嘴角笑了一下,在他的嘴角咬了一下。
“好好睡觉吧,你腿上的痂还没掉呢。”路正则揉了一下他的头。
余灿的脸上呆了一下,在路正则躺下后蜷在他身边。
他的额头抵着路正则的肩膀。
“余灿,”路正则帮他捏了捏被子,小心地避开他右手的伤,“其实我有很多话没给你说,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余灿点了点头:“你说吧,无论你要怎么开口。”
“也没什么,就是你以后做事情,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他侧过身子看着余灿,轻言细语,保持一个和缓的语气,“就像那个什么监护人,你能想象我知道的时候有多震惊吗?”
余灿把脸埋起来笑着,不说话。
“你有时候太疯了,你都不想一下后果的,有些东西,不是钱能解决的,”路正则说着抬手轻轻揉着余灿的耳垂,“嗯?”
余灿漆黑的瞳孔下波涛一片,伸出左手捏住路正则的手腕:“我们寝室里都恨不得当别人爸爸呢,你一点也不开心?”
“开心个屁!”路正则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将人一把捞进怀里,“谁要当你爸爸了?我要当你爱人。”
“都没差,现在条件就这样,我死后你管埋,你有什么我全权治疗。”余灿笑了一下,屁股却被路正则的大手拍了一巴掌。
路正则心说这小子嘴里就没有吉利话:“你能说一点吉利的东西吗少年?”
余灿趴在他肩膀乐:“谢谢你。”
“不客气。”路正则揉他。
.
日子还在一天一天地走着,路正则还是每天上班,换药的时候都是路正则陪着的,有时候两人还会在晚饭后散散步。
余灿和史密斯先生每天都联系,路正则依然不知道。虽然路正则的话让余灿反思过,但他依旧不想让路正则牵扯进来。
一直到平安夜前一天,余灿突发奇想,问路正则:“今晚吃红烧肉吧?多放点鹌鹑蛋?”
晚上他就蹲马路边看着季显抽烟,顺便等路正则下班。
“我真的是服了,”季显搓这发红的手,“你俩逛超市就逛,他回去了你再出来不行吗?非要在这里等?”
余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点头:“昂。”
季显:“……”
滚蛋!
余灿微微低着头,碾了一脚地上的泥:“你一起来吃吧,祁然他们估计也快到了。”
除了肉和蛋,路正则还买了第二天的早餐,想着冰箱里的牛奶也没有了,提了两大盒:“明天能给你做华夫饼,反正休两天,还有说你要吃的?”
余灿靠在购物车边看着,弯腰拿起一把青菜。
“余少爷终于知道荤素搭配了,不成天惦记吃肉了。”路正则看见他把青菜扔车里,损了一嘴。
余灿眼里都是笑,也不还嘴。
路正则是发现江饰一看就家务活没少干,两人配合默契,季显在边上啧啧啧:“我也想当少爷,我也想有人做饭给我吃。”
祁然:“你在想屁吃,能蹭饭就不错了。”
季显撅嘴:“小少爷你不能这样。”
祁然不理他,抱着九筒笑,九筒有点怕辛巴,在他腿上怂成球,余灿时不时吓人家,作势往腿下推,结果怂球扭着身子往他怀里拱。
七条八万都跑到祁然脚边看。
祁然揪着九筒的爪子:“你怂不怂?有什么好怕的?快下去玩!”
九筒:“喵……”
“你拿什么喂的?它怎么这么胖了?”余灿在祁然身边摸了摸九筒的猫爪子。
祁然耸肩:“不是我喂的,江饰在照顾它的伙食。”
“明明是你每天给的罐头。”江饰悄无声息靠近,正好接了祁然的话。
祁然等他把做好的香锅放下了才踢了他一脚:“你不声不响吓死谁?”
江饰捏了捏他的脸:“吓死你了吧?”
季显:我不应该在这里的。
但他为了这顿饭,咬牙也得坚持。
“路警官明天不上班了,喝点酒吧?进口的,不醉人。”江饰提着酒瓶子,先一人开了一瓶。
祁然被江饰勒令禁酒,只能喝一小杯充氛围,余灿身上的伤没好,被路正则瞪着,连氛围都充不了,只能独酌饮料。
季显牙酸:“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
“如果我是你,”江饰给他倒酒,“我就少说点话,以防被察觉瓦数过大,我们受不了直接把你灌趴下。”
“求你做个人。”季显在桌子下面踢他。
红烧肉是余灿亲点的,放在了最靠近余灿的地方,三个喝酒喝成一团只是时间问题,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江饰和季显以“终于有人捡走余灿”为理由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