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崾山
又一天后,助理发了整个流程,而他依旧没有回复。
祁然看他的样子就明白了,啧了一声:“余少爷,我不是打击你,按你现在的样子,你确定你还能经营好自己的店?你可只有这个酒店了。”
祁然又说:“你可别到时候再给我了,祁氏吃不下这些了。”
余灿听见司机都笑了一下。
他舔了舔嘴唇:“我……怎么可能,这不是过年吗?忙,现在年过完了,我立马……”
“立马去学校好好学习,最后一年了,你还是搞好吧,选这么个秃头专业。”祁然看向窗外,顺手抽出手边的文件。
余灿只能耸了耸肩。
他低头给路正则发消息,看着时间,他那边也应该是饭点。
-我回来了路警官。
路正则那边立马回了消息。
-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和祁然出去吃,给你带甜点。
路正则那边倒是顿了一下。
-我下午调休,我整理完了卷宗就回家,我在家等你。
余灿咧着嘴笑了笑,祁然在一边写写画画,一边啧啧啧:“看你这个样子,和路警官聊天吧?收着点,嘴角都咧后颈窝了。”
余灿捏拳抵在唇角轻咳了一下,笑意收不住:“祁然,你知道吗?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你当时的感受,新生的感觉。”
是啊,新生,当时余灿还不以为然。
新生,这个或许会出现在广告招牌,或者文艺段子里的词,但放在某个特定的人身上,可能是小半人生。
☆、番外五
初春暖阳刚开始洒向大地,余灿终于过了一个不吵不闹,不孤不单,甚至还有点甜味的生日。
当然也没有多余的人来庆祝,就他和路正则。
不过这不能算是大事,真正的大事,是夏江的婚礼。
祁然和余灿一人出了12辆车,差点没把新娘子吓得回婚房重新整理妆容,连夏江都受宠若惊。
“不至于不至于,”夏江呆在楼下,手里拿着玫瑰花,“当时不是说不用这样吗……”
先前祁然说自己就不用办虚的了,扯证选戒指就好;余灿也说懒得忙活,日子一天一天过就行了,但两人都打算把婚礼的热闹气息给夏江,夏江肯定是拒绝的,但两人嘴上说着办小的办小的,婚车礼节三倍样样不落下。
余灿拍他:“上去啊!别愣着,没见过娶媳妇这么不积极的。”
夏江回魂:“回头再找你俩谈话。”
祁然和江饰就在后面笑,路正则站在余灿身边:“这么热闹,你确定不办一下?”
“我生日的时候已经办过了。”余灿抬起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闪了一下,“已经够了,不过我不介意哪天请客吃饭,再去国外扯证。”
路正则只是笑了一下,余灿接着说:“回头我去问问学校,这样能不能加学分。”
路正则的按着他的头,笑着看一群人围在门口要红包,又听见夏江和伴郎叫门的声音。
夏江这辈子除了案子、他和祁然,也就这点小心愿了。
尽数实现,皆大欢喜。
就是夏江这口才实在太糙了,光说套话赞美新娘子,但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的,捏着话筒的手都在紧张地颤抖。
“去年是我忙活过最心惊胆战的一年,”夏江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视线扫过亲朋,又从同事的脸上一一划过,最后留在了余灿脸上,“老实说有段时间我是很害怕的,我22岁从警,一直在市局,除了被老前辈训斥的时候出现过这种慌张,就是是在去年的年末。”
余灿的手机突然蜷曲了一下,被路正则稳稳捏住。
“不过还好,我的婚礼上,我想要见到的人都在,并且健康喜乐。”
他看似在说所有人,余灿的心脏却咚咚直跳。
最后敬酒的时候,夏江拍着余灿的肩膀:“以后就能,好好活着了,岳医生说你心理测评也没什么问题,我的人生大事算是完成了一半了,以后我也能好好在家过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眼眶发红,但是在台上的时候都没感觉到,现在看着余灿,他才有了老父亲看儿子长大了的错觉。
这样说不太合适,他这才刚结婚呢。
一口喝干,祁然和余灿也郑重地将酒和完。
“夏叔,百年好合。”
“好,好,”夏江笑了笑,“你们也是。”
其他的事他们就没再多说了,祁然靠在江饰肩头剥开巧克力外包装:“我在包给夏叔的红包里包了一张超市优惠券。”
余灿也笑着坐在路正则身边:“巧了,我也是,他留下那家大超市,一万块代金券。”
祁然笑:“那我少点,你还有吗?给我两张?”
余灿点头:“在家里,我有空给你。”
江饰和路正则:“……”
下午打牌,路正则十分为难,余灿只是笑着说在边上看,就不凑热闹打了,喝了酒眼睛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