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崾山
但刚一说完,余灿本来磕磕绊绊的脚下被石头硌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他直接往前滑了出去。
“余灿?”路正则的声音里全是焦急,“余灿你没事吧?”
他刚往前冲了一步,就看见从上而下滚进视线里的东西,拿东西如同一颗卡其色的球,正是余灿前一天穿的衣服。
“……”
这种见面方式挺尴尬的。
余灿滚在路正则的脚边,睁眼就看见路正则僵硬的脸。
“你……”余灿撑了一下身子,觉得胸口有点疼。
“你可真是……处处是惊喜。”路正则伸手拉起他,余灿注意到他身上的血。
“你没事吧?”余灿拍了拍身上的泥,显然是拍不掉了。
路正则按了按肚子:“没事……先上去,你们找到夏师父了吗?”
余灿摇头:“没,你一直躲在这下面?”
“……当时太混乱了,那些人还有枪,夏师父把我推下来,我这脚……嘶,就动不了了,”路正则说着单腿蹦了蹦,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
细细索索的声音传来,路正则的眼瞳一缩,将余灿按进怀里,两人滚进荒草。
“你们……”祁然拿着余灿掉落的拐杖,看脸就是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
余灿:“……”
“我先声明,余灿刚才的尖叫声太过凄厉,我只是……”祁然撑着棍子,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路正则扭着身子倒吸气,汗水渗出皮肤,憋得脸上发红。
“对……对不起……”余灿压着他伤口了,赶紧起身,但是路正则太过紧张,手还紧紧地箍着余灿,余灿一起身,唇瓣擦过路正则的脖颈,蹭到了一点咸味。
这个接触一触即收,余灿到上面的车里都回不过来神。
腿软,浑身发软。
“你扭到脚了,还有身上的伤是子弹擦刮到了,还好,皮外伤。”祁然给他简单消了毒,身上大伤没有,就零零散散的擦伤和草割的。
路正则松了口气,看见余灿偏着头看着窗外,浑身都散发着“别靠近我”的气息。
“他可能是有点紧张。”祁然笑了一下,去和前面的警员聊天了,顺便接起了江饰的电话。
“宝贝儿,”江饰的声音在公放里,在安静的车内格外清晰,“你们的夏叔叔找着了,健健康康,除了受了点惊吓,和撞到了头。”
路正则脑子里只有宝贝儿这三个字了。
余灿柔软的嘴唇擦过他脖子的感觉才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夏江那边着急忙慌的:“你们找到小路了吗?东西还在吗?那东西可重要了,丢了再找就麻烦了,那些人就是奔着这些东西来的,哎哟,别拉着我,我……我有点头晕。”
江饰笑了两声:“头晕就少说两句,你这是撞了头,万一有什么,老了老年痴呆。”
“你,”夏江气极了,“你怎么这么乌鸦嘴!”
这件事情看起来是有惊无险地过了,东西完完好好被拿回了局子里,是关于刘家村村支书长达一年的暗中摸排,记录下来村里的制·毒窝点——刘春才家。
吕晓东高兴极了,抱着夏江:“我就是要说这个事儿,早上刚从齐勇的发小那里问出来的,这村支书,得上报,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村支书。”
折损三个警员,夏江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但是案子朝着野马脱缰的速度往上走,很快就在刘家村去抓人,村民看见有大领导来了,都有怕又好奇。
从刘春才家找到的东西令人惊叹,一时间在这个小村庄掀起了足够长时间茶余饭后聊起,不小的一个的话题。
余灿当天下午和路正则一起回的医院,护士原本想批评一下余灿这种行为的,看见他还领着一个一瘸一拐的人,一时间不知道是批评不听话的病人,还是感谢余灿送了个人本不属于她们科室管辖的病人好。
余灿一脸笑嘻嘻的:“岳医生说了,他不嫌病人多。”
护士拿着入院登记册子:“不嫌多但是经不住你这么造啊,你好歹也是在学校学医的,不知道他老人家治什么的啊?要让他一大把年纪多方面发展?行吧,等他开拍片的单子吧,还有其他伤,那就近了,和你一个病房吧,脚养养。”
余灿看了一眼路正则,不知道他怎么扭的,这一通下来整条腿都肿了,岳荣福怀疑还有骨折。
☆、微妙
抽血的时候路正则死活不让余灿走。
“我听说你当过兵,兵哥哥还怕抽血啊?你不晕血的吧?”余灿挑了一下眉。
护士小姐姐横了余灿一眼:“你以为都像你一样皮糙肉厚?有些人长得五大三粗也怕打针,前两天有个人,来做皮试,抖着进来,哭着出去的。”
“……”路正则目不转睛地看着护士手上的针,“我不是怕,我只是有点……”
“别怕啊,”护士眉眼带笑,“以前余灿也怕打针,现在都克服了,多打打就没事了。”
神之多打打就好了。
余灿和他们开玩笑开惯了,只能无奈笑笑,偏头看见路正则的脸色苍白,快翻白眼了,额头上全是汗,看起来不是开玩笑的。
“这……”余灿赶紧稳住他,“你这畏惧的反应有点大啊。”
“我晕针……”路正则气若游丝,闭上眼睛,冷汗直冒,留下护士和余灿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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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正则确定是脚踝扭伤,大腿骨折,片子打出来就被岳荣福训斥了半天,也感叹到底是年轻,没轻没重的,就这样还丝毫没喊疼,然后将其扭送到手术室,回来就绑着腿吊着。
“你能不笑了吗?”回到病房,路正则第一眼就看见余灿还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