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崾山
那个海滨酒店完工后,余灿有打算去一趟。
天气即将降温,路正则也缩进毯子里,余灿支着脚不让他靠近。
路正则眉头一挑,伸手顺着他小腿,余灿深觉不妙,收了脚往后挪。
路正则抱起他,让他背靠着自己,他圈着他。
余灿觉得耳后温热,那温热顺着耳廓往衣服里走,后背靠前胸,余灿感觉到路正则胸腔里有力跳动的心脏。
两人都有点热,再静人心脾的纪录片也压不住。
路正则先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尖,毯下的手捏住对方手腕,薄汗带着淡香,就两人相拥,拥出一处温热气息。
路正则的唇印在他脖子上,密密麻麻的温热柔软,余灿的肌肉从紧绷到松弛,再由松弛到密密匝匝落吻的颤抖。
他忍不住轻笑,看着余灿漫上赤红的脸颊。
余灿咬着嘴唇闷声,路正则拉扯着他,薄毯落了地,他翻身压住余灿,搂着人家,眼里潋滟:“你当真不好奇那个好消息是什么?”
两人都只穿了一件棉质里衣,路正则还洗了澡,两人紧贴着,余灿不习惯如此脸贴脸,犟着脖子咬牙:“不好奇。”
路正则在他鼻尖上亲了亲:“有关祁然他们的。”
“你……”余灿感觉到路正则伸进衣服里的手,赶紧抓住他,“你故意的。”
故意说有好消息,也故意叫人透了风,下午的短信,祁然他们知不知道,都无从考证,但余灿知道,是路正则故意在勾着他问。
路正则坦然:“对,是我故意的,我得了点线索,但我不想就这么明摆着告诉你,这段时间我去见过你那个主治医生。”
余灿呼吸一滞。
“你一直在吃药,”路正则更紧地抱住他,“你的药断不了,但没关系,慢慢来,我提醒你吃药。”
余灿往外挣:“我知道按时吃药。”
“不,你不知道,”路正则看着他,“我说的不只这个药,没什么的余灿,是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心里有阴影又怎么样?让我住进你的心理阴影里,我帮你战胜它们。”
“相信我。”路正则笑了一下,伸手擦拭掉余灿眼角滚出来的眼泪。
☆、嫂子
路正则眼瞳里带着深情,这一夜原本是能浪漫且满含情愫散场的。
或者路正则再循循善诱,能和余灿一起爬上自己的床,并拥着余灿。
可偏偏这位血气方刚,一尝到甜头后就把持不住自己的成年男人,摸到人家身子脑子就飞了。
他吻着余灿,吻得人家喘不上气,房间里传出黏腻的水声,余灿的脸赤红,发烫,唇·齿发麻。挣也挣扎不得,被路正则紧紧缠住,然后感觉到一股蛮力。
路正则眼睫如翼,不舍余力地想要将余灿据为己有。
太过用力的结果就是力道不分,他鼻翼里都是湿热的气息,撩了余灿一脸,他渐渐开始蹭余灿。
如冷水浇头,余灿瞬间清醒。
当自己被踹到地毯上坐着,余灿喘息着捂着脸,路正则都是懵的。
殷红唇看着他。
怔愣。
余灿完全是条件反射,那段记忆如开了闸,他浑身颤栗,双眼猩红。
“……余灿。”路正则察觉余灿的反应不对劲,叫他。
余灿……
给你打点东西,好好听话,听话就不弄疼你。
滋味不错吧?只要你听话,让你极乐似神仙。
灿这个名儿真不错,就是姓不怎么样,再好的东西都长不了。
……
他用力地将自己蜷缩起来,如快要炸毛的小兽,浑身都在疼痛,一种难以启齿的疼痛蔓延全身,眼泪断了线。
路正则连抽几张纸,想要给余灿擦眼泪,余灿挣扎着,蹬着腿往沙发外逃。
路正则死死拽住他,力道大得吓人。
他不忍心用力,怕伤了余灿,却深觉,此时不抓住了余灿,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狗儿猫儿蜷在远处的窝里,怯生生地露着脑袋。
余灿很快就出了声,全然是畏惧的惨哼:“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我不想一辈子和这些东西烂在一起,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路正则被余灿吼得浑身一震,他全然没有了平时冷静自持的模样。
他不再是那个懒散的学生,不再是西装革履与人谈合作的余总,更不是夏江嘴里的灿儿。
现在的他双瞳无神,双眼仿佛蒙了一层灰。
路正则在他身上摸,摸出一板药:“是这个吗?余灿,是不是这个药?”
余灿摇着头,听见“药”字就浑身发颤。
“别打了,别打了!”他开始尖叫,惨烈的声音引起了邻居的注意,问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