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崾山
关于正当防卫,江饰更了解该怎么写。
江饰挑眉:“行吧,哎,教学霸,我还是第一回。”
他在这里想着怎么边教边讽刺人,大门就被一人暴力拉开了,要不是店老板认识这人,还以为是要来找麻烦的,好几个埋头复习的学生都吓了一跳。
江饰笑着安定人心:“没事没事,熟人。”
说是熟人,可一点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路正则一看就已经怒火攻心了,直奔余灿,余灿的脸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却一脸无辜:“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上班吗……”
路正则揪住余灿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桌椅凳子被撞得哗啦啦响,祁然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江饰拉住他,叫着今下午关店了。
“有话好好说。”江饰拍了拍路正则的肩膀,看路正则脸颊上的汗,看样子也挺心急的。
“怎么好好说?”路正则几乎是在吼的,双眼充血,“有给过我好好说的机会吗?你把我路正则当什么了?你有想过,我俩能相互坦诚吗?”
在后面看这俩人的俩人一愣:怎么回事?被发现了什么?
余灿被勒得有点儿喘不上气,抬着左手挣扎,却被路正则整个提起来立着面对面。
“……”
路正则快喘成风箱了,咬着牙:“余灿,有什么好的我没想着你,你躺床上我他妈每天上班下班勤伺候着你,你要吃什么我想着你,我就怕你吃不好睡不好,又怕你磕着碰着的,我还要怎么样?怎么样你才不这么折磨我,跟着我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余灿眨了眨眼睛:“你冷静点,先喝杯牛奶冷静一下。”
“喝什么牛奶啊!”路正则看了一眼桌上的一杯牛奶,嘴里说着喝什么喝,拿着一杯仰着脖子就灌下去了。
他一路跑过来的本来急火攻心就口干舌燥的,余灿则是庆幸这杯牛奶已经被他放得温热了,他抬手摸了摸路正则的头,也不纠结这样被勒着有多难受,只是安抚着路正则。
事实证明现在任何询问类的话语都是火上浇油。
“没事的,我不是在这里吗?我不走。”余灿捧起路正则的脸。
路正则的脸僵了一下,那些失去的理智这才慢慢汇聚在自己脑子里:“……你去哪里了?”
余灿实话实说:“我吃了早饭就来这里了,季显送我来的。”
有人送,证明没有危险,路正则舔了舔嘴唇,双瞳慌张地扫了扫周围,扫到了祁然和江饰。
祁然举了举手:“夏江说你突然从警局离开了,想必是在找余灿,我就发了消息给你。”
“他们……”路正则像是在梦里,“他们说……你不去警局了?来了新的实习生,也是韩教授的学生……”
为这事儿啊。
江饰和祁然的肩膀一松,打算去收银台后面歇着。
余灿只是笑了笑:“前段时间给韩教授说的,我现在涉及大案子,以后要在局里做事也不太舒服,索性就不去了,干点其他的也行……”
“那我呢?”路正则的眼睛里已经有眼泪了,一直压着不流下来,显得倔强又委屈,“余灿,我呢,我爸让我实习期结束就回去,我说我在H市有要追的人,实习期结束还是要待在局里,不带这样的,我都把什么都给你了,你现在要一声不吭地走,余灿,你能不能看看我还在这里呢……”
余灿抱住他:“H市这么大,我干什么都行啊,心理学只是我学业外的爱好,你忘了我是学医的吗?”
“学医的……”路正则才迷迷瞪瞪地松开余灿的衣领,低声呢喃了好几句“学医的”,算是梦醒了,还在实在的现实生活里,他深吸了口气,声音变得沙哑,“学医……”
余灿低声笑了一下,刚要抬头就被路正则抱了个满怀。
他脚下一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路正则按着坐在椅子上了,不过姿势很别扭,被路正则两条手臂圈着,动弹不了,脖子一湿。
“我以为你又走了!”路正则跪在地上,埋在他的脖颈处,眼泪开了闸,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样哭过,那种最珍惜的东西丢掉的感觉让他心底一痛,只能紧紧抱住余灿才能缓解,“我以为你又反悔了,你又不要我了!”
江饰在水槽边站定脚,收回目光:“啧啧啧,余灿这小子,把人家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真是作孽。”
祁然只是笑了笑。
路正则算是哭了个痛快,一直到江饰做好午饭了,脑子都还没收回来,抓着余灿的手不松开,像是一松开余灿得跑了一样。
余灿叫他:“先吃饭。”
“先不吃了,”路正则摇头,“我吃不下。”
“……”
“可你抓着我的手,我也吃不了。”余灿看着他。
路正则才回神松开他,眼巴巴的:“那你吃吧。”
江饰看不下去了:“你吃吧,他跑不了,腿脚手都还没好呢,能跑哪里去?况且这不还有个人会给你发消息通报位置呢。”说着看了一边抱着碗看戏的小少爷。
路正则才想起那个把自己支这里来的短信,猛地站起来对祁然敬了个军礼,把祁然吓了一跳也站起来:“别!别,我害怕这个。”
路正则一直说谢谢,谢到回去上班,还眼巴巴看着余灿。
余灿在门口送他:“我写完了就回去了,你下班前。”
路正则不干:“你写完了也别走,等我来接你。”
不得不说,就现在路正则红着一双兔子眼睛,走三步一回头的,要说路正则当过兵,余灿绝对不会信。
好不容易看见车开走了,余灿叹了口气才回店里,江饰正拿着他写的东西看,也叹了口气:“小灿同志,今下午我打算关店一天,加对你进行一对一、有关正当防卫的说明,请你支付半天的营业损失和教学费用。”
余灿:“……”
你咋不上天?
☆、犯太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