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星桃
最难的一次,他去营救一个掌握了国家机密的国宝级科学家,那地方是敌人大本营,里面存的武器几乎能炸毁一个城市。
没有人敢去,他去了。
整整三天没合眼,九死一生。
回来的时候,接到了易无澜的电话,易无澜那会儿因为一个艺术展认识了他母亲,两人都爱看展,有时候他母
身体不舒服又不愿意跟他讲,易无澜就会打电话来。
那天他在回程的路上,听易无澜讲关于自己母亲身体的事情,易无澜的声音微凉却温和,盛凌只觉得听着舒服
不动声色-诱着易无澜讲了讲艺术展的情况,一长串艺术家的名字,和含有深刻意义的画作。
换个时间他听着烦,那天却听得神经都跟着舒缓。
易无澜并不知道他伤势很重,他淡然隐藏了自己颇为严重的伤势,这也是他的习惯,或者说性格,永远保持着强大到几乎坚不可摧的模样。
包括现在两人结婚了,盛家一个大家族,少不得有些肮脏事情,盛凌却几乎不会让易无澜接触任何盛家的阴暗面,他既然能抗住,他就不会让易无澜去面对这些。
只轻描淡写一句,还好,就揭过了。
盛凌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那通久远的电话,可能是现在他站在这儿,花香和倚靠着床的易无澜。是安定的状态。
空气里飘荡着浅淡的花香,不是任何一种花的香味,窗台上花养得多,混合在一起,是一种自然浅淡的味道。
夜里下了雨,湿意浸透进来。
易无澜抱着枕头,懒懒散散拿了一支笔一张纸随意勾画些什么。
盛凌定定看了会儿易无澜,两人默契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好像昨晚的月光和说出口的话皆不存在。
盛凌侍弄好花,回头看易无澜还是没起身,就压下去身,头埋在易无澜的颈间:“前调是玫瑰草,中调是柠檬草,尾调是檀香和烟熏?”
温暖却辛辣。
盛凌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后颈,激起一片细细的麻痒和颤抖。
易无澜喜欢玫瑰,却不太喜欢喷太过玫瑰香的香水,性子冷,却喜欢偏温暖的香水。
盛凌闻过好几款易无澜常用的香水,温热的,焚香的,前调暖后调偏冷的,
很不符合这人的性格,倒是很符合易无澜在床上的姿态,像是温热甜润的玫瑰水,连气息都是暖昧的勾人的。
易无澜垂下眸,轻轻勾了勾唇。
伸手抱住盛凌,他倒是不介意盛凌在这方面的“热情”。
毕竟,已经决定离开,何不在离开前醉生梦死。
然后,把在心中生长了十年的东西剜掉,断得干干净净。
花香伴随着暖昧的声音飘荡。
窗外润泽的空气像是透进了房间,渗透进两个人的身体里。
宿醉后折腾了一早上,易无澜感觉自己腰都要断了。
下午还要去拿获奖的作品。
盛凌反而精力旺盛,昨晚一晚上没睡,今早上又折腾,一点影响都没有。
易无澜窝在被子里,探出只手把桌上花瓶里的那朵木芙蓉拿出来,往盛凌身上扔:“拿走你的花。”
谁稀罕盛凌的木芙蓉。
盛凌一边扣着袖扣,挑挑眉,随手接过木芙蓉放进风衣口袋里。
俯下-身子,把易无澜黑软的头发轻轻拂起来,在额角上落下一个吻。
门关上,易无澜蒙上被子继续睡,睡到下午三点,收到了费洛蒙官方发来的邀请函,和易无澜之前通过设计圈里的人拿到的消息一样,比赛采用直播形式,且最后要交的是成品香水瓶,而不是一张设计稿。
易无澜爬起来,看来流金艺术馆非去不可了。
下午五点。
流金艺术馆恢弘大气,一件件艺术品被摆在透明的水晶柜里,顶上的灯落下来,照耀得整个艺术馆灯火辉煌璀璨盛大。
李富贵弯腰看着一个镶着大红钻和碎钻的皇冠,啧啧赞叹:“这藏品赶得上博物馆了吧,流金艺术馆的主人这么有钱啊。”
这么大一个皇冠,标签上写了,是个小国公主结婚戴过的,就这么随意摆在了不怎么中心的展品柜里。
艺术馆里放的音乐是个知名歌剧,男高音唱得极其响亮,最后一个音拉得极长,震得人头皮发麻。
易无澜站着,仔细观察一条十八世纪经典造型的钻石项链,这个机会很难得,流金艺术馆一般不对外人开放,就算开放,也不会开放最中心的几个区域。
那是艺术馆主人的私藏,一般人看不到。
易无澜也是这次来领奖,才有机会来这里。
之前那个颇为让人无语的设计师直播比拼活动的结果出来了,易无澜毫无疑问地拿了第一名。
今早上刚接完李富贵的电话,易无澜就接到了主办方打来的电话,他才知道原来奖品是由流金艺术馆的馆主提供的。
艺术馆的空调开得有点低,李富贵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澜儿,你这次怎么答应来现场领奖了,还拉我一起来。”
“按你寻常的性格,不都是让人送到你的住址吗?”
易无澜又走了几步,欣赏项链旁边展示柜里摆着的小黑裙,小小的褶皱,腰部打着一个丝绒材质的蝴蝶结,充满了柔美迷人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