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猫与酒
“也有一年多吧,”江初想想,“一年半。”
“记这么清楚。”覃最说。
“拢共就一年半再记不清,我脑子能不能用了?”江初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感慨出这句来。
“你提的分手?”这个问题覃最真的挺好奇,在他看来,跟江初谈恋爱应该没什么分手的理由。
“不是。”江初摇了下头。
覃最眼里透出点儿讶异。
江初回想自己的恋爱经历,其实没什么可说的。
循规蹈矩,正常流程。
就是觉得互相挺有感觉就在一起,后面大概人家觉得他没感觉了,就分了。
每一任都是差不多的经历。
“你看着不像。”覃最说。
“不像什么?”江初问。
“不像不会谈恋爱的人。”覃最说。
他能想象到江初跟女孩儿谈恋爱的模样,一定很妥帖细心,什么都考虑周到,会说会笑,主要人也够帅,拉出去走哪儿都长脸。
“我一开始也这么评价我自己。”江初笑了起来,“该过节过节,该买礼物买礼物,也没差哪儿,可能就是……”
“没激情?”覃最打断他。
江初条件反射就要抽人,看覃最表情挺认真,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歪了。
“哪来的那么多激情,又不是拍电影儿。”他弹弹烟灰,不太想说这些,没什么意思,“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在一起不来电,来电了什么都不干也有激情。”
“哦。”覃最的目光从江初脸上,往下淡淡扫了一下,“那你这两年,有激情么?”
第47章
江初盯了覃最半天, 张张嘴又合上,张张嘴又合上,最后干脆直接动手, 掰着覃最的膀子, 把他整个上身往沙发背上一抡。
“一天没完了?”他摁着覃最, 用指关节往他肩胛骨窝窝里拧, “什么心都操!是你该琢磨的事儿么?”
覃最的后背非常神奇, 比屁股都敏感。
有时候江初冷不丁朝他屁股上拍一巴掌都不一定有反应, 后背绝对一戳一绷紧。
被江初扣着肩胛骨拧了两下, 他嘴角一抿,反手捞着江初的小臂,掀过身子压回去。
两人特幼稚地扑腾了会儿, 江初挂在沙发上摆摆手,喘气喘得想笑,蹬蹬覃最的胯骨让他滚开:“不打了,鼻子太堵,吃亏。”
“头一次听人打架还要用鼻子。”覃最从上往下看他,胳膊贴在江初耳边撑了一下,抬腿直接从他腰上迈下沙发。
“鼻子不通, 气儿就不顺, 不顺就使不上劲。”江初坐起来揉揉鼻子,覃最给他倒了杯水,扯着浴袍转身晃去卫生间洗漱。
走到一半, 他又停下来回头看向江初:“忘了说了。”
“又想说什么?”江初不想再听他还能放出什么厥词了。
“元旦快乐。”覃最说。
“你这话题转的……”江初表情差点儿没搂回来,撑着脑门儿笑了下, “快乐快乐。”
元旦在温泉里咕咕嘟嘟地泡过去, 回到家飘了几场小雪, 覃最开始准备期末考试,江初每天脚打后脑勺地忙活年终。
今年过年晚,得到二月多号。
也就是还得上一个月的班。
全中国人民年前这一个月都既松懈又难熬,老天爷也跟着憋了一个月,终于到月底憋了场大雪,正好在覃最考试那天。
江初头天睡觉没拉帘子,第二天早上活活被亮醒。
去床边看了眼,整个小区从楼到路雪白一层,昨天睡前还好好的,看样子是后半夜开始下,到现在也没停。
“覃最,走了没?”江初拉开卧室门探头喊一声,覃最正洗漱完打算去穿外套。
“吵醒你了?”覃最看一眼墙上的时间,今天考试没有早读,他可以晚点儿去学校。
“没,差不多也该起了,我送你过去。”江初捏着他的毛衣搓了搓,“穿厚点儿,雪大。”
覃最去卧室拿江初买给他的羽绒服,想了想,去江初衣柜里把他那件也拽了出来,搁在沙发上。
“我的你的?”江初拎着衣服闻了闻,又低头闻闻覃最的肩。
“我的。”覃最坐在沙发扶手上偏头看他,故意说,“你的在我身上,扒了吧。”
“美死你吧,自己穿臭了就想骗我跟你换。”江初利索地把羽绒服套上,“走了。”
屋里有暖气,看那么大的雪没感觉,出来后,满鼻子凛冽的雪味儿立马就冲上来了。
“上回这么大的雪都是两年前了。”江初把扫雨器打开。
“嗯,你分手那年。”覃最望着窗外接了句。
“……是不是有病?”江初看他一本正经的侧脸,忍不住地想笑,这两句话简直连得莫名其妙,“我是分得多惨烈,还能分出个漫天大雪。”
覃最自己说完也笑了,自从知道江初上段恋爱都快过去两年了,他就时不时想起这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