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石休休
周导愣了秒,笑道:“是故友的,借了我用。”
“原来如此。”
“你说来过这里?”周导拍拍亭邈的肩膀,笑笑,“恐是记错了。”照那人从前的脾气看,怎么可能将陌生人带到这边来。
周导刚这样一想,突然忆起件事,惊恐地盯了亭邈一眼,脑子里思绪千般,浑浊不清,懵了。
亭邈不解:“导演?”
周导反应回神:“哦,没事,小亭啊……”
正说着,导演助理办完事走来,恰好听到亭邈的疑问,笑着接嘴:“难道亭老师看过庭院深阁,那电影就是在这里取的景。”
《庭院深阁》是周导的电影处女作,三年前拍摄,从此让周导成为国内新锐导演。
亭邈现在想来确实巧,三年前,傅英刚刚消失,这部电影就在那段时间,悄无声息且不被期待地摄制中。
亭邈看过庭院深阁,只是电影有关别墅的场面,此刻想来反而陌生,倒是心里的那熟悉感,越来越旺盛。
他应该是来过的,可思绪模模糊糊,完全想不起来。
开机宴隆重正式,流程繁复。
主演登台介绍,除开另一位男主没有到场,其他都已经就绪。再就是编剧导演谈论剧本,制片宣布剧组开机等等后,便到了深夜。
夜里就该应酬了。
亭邈滴酒不沾,但现场除剧组人员外,还有投资方之类,不能不给面子。所幸周导帮他应酬了过去,亭邈谢后,就拿着杯果汁来到阳台看夜景。
满天繁星把深黑的夜空点缀得极美,四周静谧,只有秋蝉不疾不徐叫着。
从亭邈的位置可看到别墅外庄园的风景,假山石林,回廊直柱,最外面的小河缓缓流淌,赫然在他心里添了股浪漫的意味。
亭邈嘴角悄悄勾起来,脑子里闪现四年前,傅英意气风发将他救走的画面。
高挺鼻梁,深邃却充满傲气的狭长眼睛,那张脸霸道俊美,嘴角总是慵懒挑着,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放在心里记挂,肆意也张狂。
亭邈想着想着,笑容越发大了,眼睛里淌着亮晶晶的东西,比星星还要耀眼。
手里果汁冰冰凉凉,没有颜色,味道也和寻常喝的不同,亭邈心里正激动着,想也没想就往嘴里一饮。
柔软的唇瓣被甜甜诱人的果汁染了些湿润,亭邈喜欢这味道,弯了弯嘴角,继续喝了口。
可喝着就不对劲了。
他低头,眼神发懵地盯着果汁瞧。
里面的液体无色,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亭邈突然觉得自己脑子浑浊不清楚,心脏也开始没有章法胡乱跳动。
有股醉意袭来,亭邈身体一软,侧身靠着栏杆,全然不知自己清澈的眼眸此刻已经朦胧通红了。
“这是……酒?”亭邈喃了声,脸上闪过痛苦。
他喝不得酒,会难受,会狂吐。
亭邈想赶紧去醒醒酒,不料还没走出阳台,就被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以身体拦住。
那身体略肥胖,穿着西装却连扣子都无法扣上,脸上也挤着一条条肥肉,眼睛很小很细,正贪婪地扫视亭邈全身,像在端看货物。
来意不用想都能明白。
亭邈难受地皱眉,迷茫的醉眼依稀分辨出眼前的人是剧组的某一投资方。
“亭邈,亭邈啊……”男人眯着眼,满脸猥琐,靠近亭邈后,低声喃喃,“我当有多难,挺好搞到手的嘛。”
对方说话时喷出的味道恶心,夹杂着酒精和烟味儿,亭邈不舒服地捂着嘴唇和鼻子,硬着声音喊:“你让开。”
男人嘴角勾起:“我好不容易让你喝上酒,舍不得让。亭邈你说,想要什么,剧本综艺代言,我全部给你。”
边说,边朝着亭邈逼近。
直接将喝了酒弱兮兮的亭邈抵在了栏杆上。
清瘦的后背被栏杆顶着,亭邈心里咯噔一跳,想逃离。但炽烈的酒意还是将理智抛得远远的,几乎同一时刻,醉醺醺的亭邈,涨红着脸,脑子里近乎疯狂地出现一个画面——
夜幕低垂,他噙着水雾的眼神迷离,低低喘着气,被宽阔坚硬的身体压在栏杆上。滚烫的嘴唇没有提醒,直接霸道地覆满他全身,最终停留在敏感的颈侧,不做迟疑狠狠一咬。
“呜。”亭邈记得那咬痕,看着眼前越发逼近的投资方,出神地唤出一声低喃:“傅英……”
声音低微得很,男人没听见。
但他看着亭邈低迷涣散的眼眸,还以为失了神志,正窃喜着。却不想,亭邈蓦地发起狠劲,近乎用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推开肥胖的男人,醉醺醺跑离阳台。
“操他娘的!”
男人狠骂了声,见亭邈醉酒后居然还跑得那样快,站在原地破口大骂。
亭邈虚着眼睛,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循着心底些微的记忆,跌跌撞撞跑到别墅三楼,刚推开离楼梯最近的门时,就想吐。
他下意识朝洗漱间跑。
“辘辘……”
车轮滚动的声音在亭邈耳边响起,亭邈迷糊地一扭头,黑暗里什么也没看清,只捕捉到了一道阴鸷冷冽的嗓音,质问他:“你是谁?”
亭邈潜意识要回答,可刚一张嘴,胃里开始癫狂翻涌。
他脸色骤然发白,仓促间腿脚一阵酸软,猛地撞到了什么冰凉坚硬的东西,身体便紧接着歪倒,直接趴在某物上,吐得昏天黑地。
上一篇:豪门未婚妻突然坏掉了
下一篇:四年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