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纵也
季闻夏说:“想什么,他只是顺路而已。”
主持人在舞台上活跃气氛,很快就宣布道。
“接下来,有请季闻夏为我们演唱《他是爱人》——”
观众非常给面子地鼓起了掌,手掌抵在嘴巴前作喇叭状,激动欢呼,许多人还高高举起了灯牌,大喊“季闻夏!季闻夏!”,现场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聚光灯亮起,落在走向舞台正中央的男人。
季闻夏今天穿了深蓝色的风衣,成熟优雅,一举一动深情款款,完全打破了他在上一轮比赛中给观众的印象。
观众席很安静,仿佛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他开口,唱出第一句歌词。
不久后,配乐响起,他睁开眼睛,蓝色的灯光落进他的瞳孔里,散射出玻璃似的光,一层层从漆黑的瞳孔往外扩。
“小酒馆还没有打烊,过客匆匆从夜色里走来,我为他们调了杯玛格丽特,为他们弹奏我写过的情歌。”
他清澈低沉的歌声里蕴藏着不易察觉的悲伤,歌词赋予他以深情和浪漫,让人想到贝加尔湖畔春风沉醉、绿草如茵,想到失眠夜里提琴独奏、明月半倚深秋。
“他们问我墙上的画像是谁,我告诉他们那位是我的爱人。”
……
“他总是叫我戚先生,我也会叫他一声谢先生,酒馆快要打烊,我又独自彷徨,就这样年复一年,又过一年。”
季闻夏唱到副歌的最后一句时,抬起了眼,看向观众席茫茫人海和无数为他亮起的灯牌。
很快,一首歌走到尾声,掌声如潮水般涌起,卷着浪花涌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季闻夏桃花眼微微弯起,唇角扬起轻笑。他深深鞠躬,站起来的时候被灯光晕到了眼睛,轻轻眯了起来,正握紧话筒说出一声“谢谢”,忽然看见观众席前排有人举起了“季闻夏宝贝加油”的灯牌,五彩斑斓,非常炫目。
这就是于冬说的那个男大学生吧?
季闻夏不以为意地想着,多看了一眼。他瞥见那人戴了黑色口罩,长眉俊朗,眼睛深邃,半张脸被口罩遮住,远远看不出什么,单手把灯牌举过头顶,举得很有架势,跟旁边那些流泪的女孩子们格格不入。
他心想:还挺帅的。
-
回到休息室以后,于冬捂住了脸说:“哥,我刚才听你唱这首歌,居然听哭了,你看我这一桌的纸巾。”
于冬这小子没骗人,真哭得眼睛都肿了,肿得像两颗核桃,一团团湿润的纸巾堆满桌面,都能堆雪人了。
季闻夏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低笑道:“我刚才唱着也有点想哭,怕丢人,忍住了。”
这歌的歌词和曲调太容易勾起别人哀伤的情绪了。
结束了自己的部分后,季闻夏显然就轻松多了,心里不用再抱有沉重的负担,只需要坐在休息室里静候结果。
他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轻轻眯起了眼,见大屏幕里主持人还在舞台中央热场,便低下头,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他半调侃半认真的,给沈听河发去信息。
【季闻夏:听河哥】
【季闻夏:你不是说来看我比赛?】
【季闻夏:说话不算数啊】
谈不上失望,就是有点可惜。
能把于冬都唱哭的歌,现场观感应该挺不错,没能让沈听河听见是遗憾。
【沈听河:我以为你看见我了】
这话是说他们刚才见过面?
季闻夏愣了愣,努力回想自己刚才见过的每张脸,都没找出沈听河的痕迹。
【季闻夏:在哪】
【季闻夏:没看见】
沈听河直接给他发了张图片,图片赫然是他刚才看见的灯牌:季闻夏宝贝加油。
【沈听河:[图片]】
【沈听河:你刚才都跟我对视了,这还认不出我?】
太草了!
季闻夏记得清清楚楚,于冬不是说那是什么男大学生的灯牌,怎么转眼就飞到了沈听河手里?!
【季闻夏:这灯牌是你准备的??】
【沈听河:嗯】
【季闻夏:不科学啊,我助理当时跟我说是一个男大学生拿着它】
沈听河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被人认成年轻大学生吧。
【沈听河:可能因为当时它在蒋书手里,我让他加急定制带过来的】
【季闻夏:……】
破案了。
原来于冬说的男大学生就是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