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神离婚后 第11章

作者:息霜 标签: 破镜重圆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林端抹把眼睛,站在段景升面前,像受罚的学生,不抬头不吭声也不离开,直面段景升劈头盖脸的怒火。

“滚!”段景升摔门。

PTSD、情绪暴躁、主动攻击旁人……

林端清秀的眉拧紧,他取出兜里不知何时塞进去的纸巾,井然有序擦拭皮肤上的汤水,然后一根根拨掉面条,旋即在台阶上坐下,双臂环拢,抱紧自己。

夏夜寒凉,林端垂首,身体微不可察地哆嗦。

他坐了一整晚,途中穿戴整齐的外卖小哥好奇地打量他,不无同情地问:“你是……他包养的?被赶出来了?”

林端摸了摸自己的脸,抬头冲小哥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脸:“我欠他东西,想还他,他不要。”

“哦……”小哥挺纳罕:“哪有债主不要还债的。”他抓着后脑勺,边打哈欠边走了。

林端空空如也的肚皮发出饥饿的咕噜喊叫,他摸摸肚子,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再忍忍,加油。

齐青的死,对段景升,究竟造成多大打击,林端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段景升把自己锁在屋里,一连三天过去,没出过门。

林端在门口耐心等待,饿了便学段景升点外卖,三天熬下来,段景升似乎没怎样,林端却瘦脱了一层皮。

他摸出微信,这两天边等段景升,手上也没闲着,他一直在联系潘小倩的哥哥潘正。

潘正在城里做活,没有来自乡下的潘家父母那般保守,林端和他科普尸检的重要性,潘正好赖不赖听下去一些。

今天早上他竟然主动联系林端,让他再去一趟他们家。

林端胡乱抓抓柔软的头发,回头看一眼紧闭的大门,高声喊:“段老师,我有事,要去一趟潘小倩他们家。”

房里未曾传出任何声音。

林端失落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小跑离开,他骑上一辆共享单车,赶去公交车站。

林端没看见,他转身后,段景升沉默地出现在二楼落地窗前,静静注视他离去。

他拿着手机,屏幕亮开,是加密便签,在“过度疲劳”下有一栏“冷热刺激”,悄然无声地画上了“×”。

潘小倩他们家住在宁北市西墨湖区,和东墨湖区是两个极端,东墨湖区有多繁华,西墨湖区就有多落后。

半座城区笼罩在垃圾恶臭、建筑废料、私拉电线和粗横暴戾的民风中。

潘小倩他们家在西墨湖区深处,这里都是些羊肠小道,汽车进不去,没有公交和单车,林端得靠着两条腿走完“最后一公里。”

路上不少乞丐明目张胆朝他抖碗要钱,林端避不过,不得不向他们展示空空如也的衣兜。

这些邋里邋遢的人立刻面带不屑,抖着碗散开,纷纷唾弃地嘟囔:“呸,穷外地人。”

林端呼了口气,踩着污秽堆积的肮脏路面,直奔潘小倩家。

潘小倩家附近还是农村那种土泥巴路,人烟稀少,林端七拐八拐路过一片竹林,再往上坡走几步,就能看见他们家屋檐的红瓦。

身后,几道黑影如影随形地跟上。

当林端身形进入视角盲点,那几人立刻一哄而上,借着竹林、农房掩护,一棍子打晕了毫无察觉的林端——

第8章 笔芯

醒来时林端什么也看不见,他被罩上头套,只有鼻孔处开了小洞,能勉强维持呼吸。

掌下是粗粝的泥土,林端喘了口气。

有人狠狠一脚踹中他腹部,林端咳出一口血,身子被踢得不受控制转了两圈,撞上水泥墙面方才停下。

双手手腕被粗糙的绳子绑缚,无法摘去头套,林端贴着墙面,微弱地呼吸,尽量不动声色、维持冷静。

男人的声音异常粗哑,穿透清冷的空气,直达耳中,就像断裂的粉笔擦过黑板,锐利刺耳令人既不舒服。

他说:“别他妈查下去,长点眼色,远离潘家,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端顿时反应过来,有人怕他说动潘家父母,给潘小倩做尸检,害怕真相暴露。

那岂非正好说明,他的坚持是正确的?

林端抿着唇角,漫不经心地勾起,分明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肉,一只弱不禁风的白斩鸡,却似乎浑不知害怕,甚至放肆地让匪徒感到心惊,他幽声开口:“回去告诉你主子,不可能。”

换来一顿拳打脚踢。

林端数了数,三个人。那伙人大约不怕将他打死,每一脚都踹在柔软的腰腹,林端衣服领口和地面都让他吐出的鲜血染红。

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地闭了眼睛。

眼前最后一丝微光弥留,耳旁骤然响起重物倒地的顿响,林端仿佛能看见铁门砸地激起漫天灰尘。

是谁?

救他的?

还是三人同伙?

那三人大惊失色,为首的匪徒怒喝:“他妈的,你谁?!”

脚步声凌乱,肉|体相撞发出砰然闷响,钢棍砸中后脑勺,震得人头晕目眩。

整个世界仿佛在无限倒退,回荡着漫无边际的厮杀与喊叫,那三人倒下又爬起,最后再未站起来。

林端贴着墙,双手负于身后,不停磨蹭着试图爬起,双腿发软、腹部剧痛、耳鸣头晕,他刚站起一半,又轰然跌下。

倒地的疼痛并未传来,反而落进男人宽阔的怀中。

上一篇:覆水满杯

下一篇:如琢如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