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根黄瓜丝儿
“…………”不远处我已经能看到我家小区大门的照明了,但是却一时失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把我送到地库,送到大门口就好了。”我在他开口询问前继续道。
“我想在小区里散散步,抽根烟。”
车停到小区大门后,我下了车绕到了驾驶座面前,示意他摇下车窗。
“这边容易来车,赶快回去。”祁烨看了看后面的马路,皱眉道。
我伸头进到车里,快速地在他唇上吸吮了一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回去精神点啊,到家给我发信息。”
然后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小跑回到了人行道上,冲他挥了挥手,看着他离开。
不过等我回头准备进小区门时,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掉了下来。
顾崇隽站在门口看着我,脸上苍白如鬼魅。
第四十章
我发现我见到顾崇隽已经不会像之前几次一看到他就烦了,甚至还能若无其事地和他打招呼。
“你在这等人吗?”我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他看起来比上次更憔悴了,眼下的乌青已经有些发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妈妈医疗事故的原因。
“不过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认识的朋友和我住一个小区?别和我说你在等我。”
“…………刚才那个人是谁?”过了半晌,顾崇隽才挤出了这句话,声音中的颤抖让我没忍住多看了他一眼。
看来他刚才没看到那个人是祁烨?也对,毕竟驾驶座在另外一边。况且祁烨今天开的并不是他平常开的帕拉梅拉,为了让我舒服点他开的家里的迈巴赫。
虽然我觉得祁烨和顾崇隽的塑料兄弟情,顾崇隽也不会记得祁烨本来的车牌号…………
“我男朋友,怎么了?”我歪着头,无辜又婊气道。
“…………林熙,不要这样了。”顾崇隽沉默了一下,不光声音颤抖起来,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双手用力地攥紧了拳头。
“不要这样了……我快受不了了……”
“哦?”我冷眼看着他一身狼狈,心中竟然连一丝快慰感都没有。
“我交男朋友,关你什么事?你不会脸大到以为我是找人来故意气你吧?”
“我一没出轨,二没无缝对接。我名正言顺谈恋爱,轮得到你在这阴阳怪气?”
“不是……不是的。”顾崇隽声音嘶哑,双眼通红。
“我……我不是插手你的事情……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更不会为了我找人演戏。只是现在才多久,你又能肯定你是喜欢上了这个人,而不是聊以慰藉…………”
“首先,我很确定,我喜欢他。即使时间很短,我也能认清我自己的感情。其次。”我顿了一下。
“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把别人当做感情的慰藉,那不但对对方残忍,更是人渣才会干的事。”
“顾崇隽,你有意思吗?我上次说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顾崇隽好几次出现在我公司和小区这,却没让我见到。我一开始很疑惑他到底想干什么,后来意识到他可能是在钻我话的空子。
我说不要让他出现在我面前,他做到了。但是公司也好,小区也好,都会有人告诉我这个人在下面等了我多久,却又默默走了。
我没有见到他,但是他依旧会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甚至背了个浪子回头痴情人的“好”名声。他这些天的“痴情”,确实让我公司的不少员工们对他改观。但那是因为他们是外人,他们不会感同身受,也不会去过分记忆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
不管顾崇隽之前的名声有多么差多么渣,只要现在表现的好,随着时间的流逝过去的事情就会被人们淡忘。而周边的人的言语,对于一个人的思想决定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如果顾崇隽对我的伤害只是轻度的,这种卑劣的乞求原谅方式确实会奏效。说到底,顾崇隽还是低估了他自己的恶行程度,低估了我因为他受到的伤害。
“顾崇隽,你还喜欢我吗?”
顾崇隽愣住了,眼睛一亮,猛地点头。
“那你希望我过得好吗?”
顾崇隽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我要说什么,所以他犹豫了。我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我知道无论我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了,毕竟我自己都觉得我混蛋,喜欢一个人还会这样对他。”
“我信你喜欢我。只是你不想我过得好,也是事实。”我伸手制止了他想说的话。
“你所谓的希望我过得好,是在能原谅你甚至和你复合的情况下。这样我过得好,你更如获重释。但像我现在这样依旧恶心你厌恶你,却和别人在一起过的幸福,你当然不想看到了。”
“我认识你十几年,知道你是怎样刻薄自私的一个人。你喜欢我,我信。但你最喜欢的是你自己,为了不让自己觉得移情初恋以外的“自己”薄情,你可以毫无负担地伤害全心全意爱你,甚至你也有些喜欢的伴侣。这才是你的喜欢。”
“呸!”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你对我的喜欢,让我恶心。”
说这话的时候,我内心非常悲哀。我说的是顾崇隽对我的喜欢让人恶心,而不是顾崇隽的喜欢。因我们都知道他对纪晨的喜欢不是这样的。
“不好意思,我现在过的很幸福让你失望了。我男朋友不光对我好,最重要的是我们真心相爱。”
“如果你还执意要继续喜欢我,那是你的事,我也没法阻止你。但请你默默喜欢就好不要再打扰我,我真心的,因为我怕我男朋友误会。”
“我说的不要再出现,指的是你连暗戳戳地出现在别人话里面都不可以。有那闲心在我这费尽脑汁地装模作样,不如回去陪你那脸僵的妈尽尽孝。”
物是人非。对顾崇隽,我能从以前的百般爱护到现在对他说出最恶毒的话语,却一点负罪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