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盐下酒
岑卯胸口微沉,渐渐意识到这场对话与怀里无辜的小男孩无关,心中渐渐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还能怎么想?恐怕会为自己的遗传自豪吧?”那人嗤笑一声:“做母亲的想靠身体上位,现在当儿子的也凭着跟人睡,飞黄腾达了!”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岑卯放在身侧的手稍稍攥紧,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以前不信这种无稽之谈。今天看到,还真的觉得有几分可信。”冷静一些的声音说,带点思忖的意味:“听何寄苓的话,岑家的这个应该就是谢九大学时候的那个对象。谢九刚进学校的时候顶多就是考试还不错,并不像天资很好的样子。谁知道一年之后,就真成了全校知名的天才。这跟他们交往的时间对得上。”
“我看也不全是睡了什么岑家凤骨的功劳。他母亲死之后,谢九就准备认爹了吧?”另一人冷哼道:“有了当军长的亲爹,学校的教授领导不还上赶着去巴结?何寄苓不也是那之后开始追他的?什么破格录取,提前毕业……我到现在也不相信那几个实验和项目是他自己做的。背后不知道多少大牛保驾护航,给他拱上一作的吧。”
“也不能这么说。我见过谢九开题和答辩,他的反应不像是提前背好的,思路也确实厉害。”劝他的人想了想,似乎觉得夸得过了,又补充道:“但的确和我开学时见他的时候很不一样。我现在倒更相信是岑家这个Omega的助益。”
两人有一阵莫名的死寂。过了一会儿,不平的那个压低了声音问:“可这科学吗?睡了一个Omega,就能脱胎换骨?”
“是很荒谬。但那个传说本身就很模糊,有很多更夸张的版本。不是也有人说,岑家一代只能有一个凤骨吗?还说这一代是他家大姐。”那人轻笑一声:“这种事人云亦云,说不准是岑家人藏了什么秘密的药物,能改变人体机能。”
“我看你是干制药干糊涂了,不过你这个版本的确听起来更科学。”另一人赞赏似的笑了:“可惜听起来没什么传播市场,不够刺激。”
“唉,大众就是这样,更喜欢猎奇低俗、有刺激性的内容。毕竟人都有七情六欲,这个社会上没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还是占大多数,谣言的理解成本一般都很低,还都掺杂着性与暴力。”
两人的话题渐渐转向,似乎发自真心地感慨了一阵知识分子在战后社会的生存困境。一番让岑卯厌烦的悲春伤秋之后,才传来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小男孩瞪起眼睛看捂着他嘴巴和耳朵的岑卯,有些坐不住,拿腿轻轻蹬他的膝盖。
岑卯不知沉思些什么,被小男孩叫醒,反应过来,才用额头蹭蹭他的脸蛋。
他掀起桌布一角,确认阳台已经空无一人,才把小男孩拉出来,帮他排干净衣服上沾的尘土,带他回刚刚休息的房间。
这次回到床上的孩子终于困得厉害,没一会儿合上了薄薄的眼睑。岑卯趴在床边看小孩起伏的细弱胸脯,想着自己的事情,很久,才站起身来。
他回到包厢,众人正酒酣耳热。岑卯跟二师兄的Beta妻子柔声说宝宝已经睡下了,女人似乎看出岑卯没少折腾,连声道谢。岑卯笑笑,坐回谢争身边。
何寄苓不在座位上,但手包还没有拿走。谢争正跟一个戴眼镜的师兄说话,见他来了,就回身看他。
岑卯看着谢争的眼睛,觉得自己靠得太近了,但又觉得没什么,毕竟这是他的男朋友。
他当着很多人的面往谢争的怀里钻,说困了。
席上有一瞬间诡异的安静,但很快所有人都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继续各自的谈话,仿佛刚刚的安静从未存在过。
谢争看着缠上自己肩颈的手臂,岑卯恹恹地垂着眼,像是不在乎揽着谢争时、自己宽松的衣摆下露出的雪白而纤细的腰肢。那腰上还有谢争留下的青色的指痕,昭然得过分,近似示威了。
不知过了多久,岑卯觉得腰上一沉,被人捞进他喜欢的怀里。他干脆闭上眼,很顺从地环着那人的脖子,腿也盘上去,耳边听到不少低低的吸气声。
岑卯懒洋洋地侧过脸,拿那双妩媚的眼往桌上轻轻扫了一圈,把一些人的目瞪口呆和手上的抖颤都收进眼里。那目光本应是旖旎的,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有些人瞬间动都不敢动,却不知是在怕什么。
岑卯看厌了似的,把脸贴回谢争胸前。
谢争跟别人说了些什么,岑卯没听清,任谢争抱着他离开气味杂乱的宴席,到了另一个安静的房间。
谢争对他就像他对孩子一样细致,把他放到床上,帮他脱下鞋子,但没有盖被子。
岑卯揉着眼睛,像不大耐烦的小孩子那样问他:“还要多久结束啊?”
“他们还想多喝些酒。”床边的谢争用手指蹭他微微发红的脸颊,目光微妙:“不喜欢了?”
“这些人没有你聪明。”岑卯想了想,又说:“也没有你的本科同学聪明。”
谢争笑了一声,开玩笑似的问:“你就喜欢聪明的啊?”
“我就喜欢像你这么聪明的。”岑卯眨着眼看他:“可能因为我不够聪明吧。”
谢争微怔,眼中露出隐约的笑意。
“谢争。”岑卯思考着什么似的,认真问他:“人可以忽然变得聪明吗?”
谢争在颊边摩挲的手指停下来,盯着他好奇的眼睛,反问:“要变得有多聪明?”
“变成天才那种。”
谢争很久没有说话,岑卯开始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无聊,于是自问自答:“不可能,对不对?”
“为什么?”谢争的眼里有晦暗不明的光,映出岑卯朝他靠近的脸。
“因为天才本来就是天生的。”岑卯微微嘟起嘴,有些气鼓鼓的样子:“只是生下来的时候没人知道。而且他身边的人都很傻,所以看不出天才有多聪明。”
谢争沉默着,任岑卯凑近了看他的眼睛。岑卯什么也看不懂,却闻到一丝馥郁的香气,动着鼻子好奇地问:“你喝酒了吗?”
谢争不说话,放在他颊边的手指沿着他的脸滑下来,然后抬起了他的下颌。
谢争把岑卯压进柔软的床铺里,吻下来,舌尖挨着他的唇,说:“你检查一下。”
岑卯只尝到清新的漱口水的味道,像是已经把刚刚关于天才的话题忘了,小声抱怨:“我没喝过酒,陈医生说我不能喝酒。”
“我知道。”谢争耐心地说:“我也不喜欢喝酒。”
岑卯像是觉察到什么,将一些无关的事联系起来,问:“那你也是真的不喜欢小孩吗?”
谢争看他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温暖的手掌沿着岑卯宽大的衣衫下摆伸了进去,贴上他柔软微湿的小腹。
岑卯开始有些呼吸困难,被谢争抚摸的地方又泛起酸软。谢争的掌心挨着他的腰腹打着圈,又在靠近中心偏下的位置不算用力地按了一下。
岑卯差点叫出声。谢争插在他身体里的时候,也喜欢按这里。岑卯好像整个人都很单薄,被插得深了,这里总会被谢争顶得微微凸起来。
“早上射进去的,还在吗?”谢争问他,像陈医生问他有没有按时吃药一样。
岑卯被按得全身发软,诚实地摇头,说不知道。
“如果要生,你这里是不是会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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