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柴鸡蛋
第十七章
晚上第一节晚自习,我在后面习惯性地往前面看了一眼,发现边若水竟然迟到了。今天我没用他买饭啊,他怎么还迟到了?
几乎每天上课之前往他那里看一眼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有时候看边若水的表情,神态是很有意思的。他真的特别喜欢读书,老师在上面讲课,不管讲什么他都听得津津有味的。从他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开怀大笑的。我真的不知道这么枯燥的东西也能让他天天都这么有热情。
“报告!”大概过了十分钟,边若水才出现在门口,表情似乎不是很好,我在想他是不是不舒服。
“边若水去医务室怎么没让同学帮你请个假啊?”我们班主任和蔼地问道,班主任教语文,平时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的,让人听着有点儿起急冒火。
“我没去医务室,老师,我刚吃完饭回来。”
傻东西,我在心里面骂着,你就直接说去了医务室不就完了么?这么实在干什么?
老师脸色变了变,缓缓地说道:“吃饭有吃饭的时间,你吃饭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边若水痛苦地捂着肚子,小声说:“吃饭的时间也在吃饭。”
这回彻底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本来很多人都昏昏欲睡了,这下全精神了,抬起头看热闹。这可是边若水啊!可是从来没犯过纪律的好学生,一年四季作息表都按时遵守,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看着周围人咧着嘴笑着看着前面,我忽然间想冲过去把他们的眼镜都取下来放在地上踩。
妈的,平时一个个耸人,就**喜欢看别人热闹。
过了很久,边若水才张口说话,“因为我今天吃了八个包子。”
话刚一说完,除了我惊愕之外,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八个包子啊!一般很壮实的老爷们儿吃我们学校的八个包子也够呛,边若水这是抽什么疯。
老师的嘴角也泛起一抹笑意,不过被他很好地隐藏了,其实我知道他也想笑,只不过教学这么严谨的一个老师在这种场合和大家一起笑显得有点儿不伦不类罢了。
课上到一半,边若水就不行了,老师问谁能和边若水一起去医务室,当时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去医务室要是陪着输液的话大概需要很多时间,无聊不说,关键会把课耽误了,如今的高中生对待学习就是这么玩命。
我什么都没说,直接站起来走了过去。边若水趴在桌子上,我过去扶了一下,发现他两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我叫他的同桌帮我一把,我直接把他背了出去。下楼梯的时候边若水一个劲儿地要下来,说不安全,我也没理他那套,没一分钟就冲到了楼下。
真够轻的,我感觉就像是后背上落了一只燕子,就是当代“赵飞燕”,扒着他的两只腿都感觉硌得手疼。
大概是颠簸的作用,边若水说他想吐。我要他赶紧下来吐,他竟然说这里不是吐的地方,会把公共场所弄脏的。我心里面狠狠骂他木,但是还是把他背到了一个垃圾桶旁边,没办法,生病的人是老大嘛!
看到了垃圾桶,边若水便肆无忌惮地吐了起来,我别过头没看他,怕他不好意思。不过我听声音他吐得挺厉害的,看来真是吃了不少。
等我听着没什么声音了,转过头看到边若水瘫在地上,整张脸在路灯的照耀下惨白惨白的,我当时心有一点儿慌,赶紧跑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舒服多了,钱白花了,都吐出去了。”边若水无力地冲我一笑。
“都啥时候了,你还做琢磨那两毛钱,走,赶紧和我去医务室。”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边若水终于被我拖到了医务室,打上了点滴。
在医务室闲得无聊,我就左瞧瞧,又看看。边若水在旁边脸色已经好多了,刚开始那会儿白的跟一张纸似的。
猛然间,我又瞧见了医务室那根大粗针管子,就是这根针管子,把我害得好惨。我看边若水也在那里闲着没事,就给他讲大粗针管子的故事。
还是读高一的时候,有一天中午我睡觉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腕特别疼,我伸出来放到眼前一看,手背上多出来一块,我一摸,里面胀得疼,不像是自己起的,摸着还挺硬。不会是骨头出来了吧,我自己一想还吓了一跳。赶紧去了医务室。
“腱鞘炎,里面的筋都揪在一起,得把它挑了。”
“啥?”我跳了起来,“你要挑我手筋?”
“不是挑手筋,就是把里面的脓掏出来。”
说实话,当时我挺犯怵的,毕竟我们学校的人都知道,这位校医以前是兽医,后来才转行进了我们学校。我想了想说:“掏吧。”反正就是皮外的,撑死了受一点儿皮肉之苦嘛!
说完,校医就拿出一个黄瓜那么粗的针管,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对我说:“要打麻药不?”
我对他的做法嗤之以鼻,想骗我多花钱,我还没有那么耸,掏个东西能值啥?想着,我就伸出手,给了他一个眼色。
那个兽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把那么粗的针头插进了我手里,然后在里面搅啊搅的,我就听见我手里面哧哧作响,最后我的额头都冒了汗,他还没弄完。
“好了没?”我咬着牙问。
“好了。”直到最后一刻我的气才喘出来,虽说不打麻药能忍住,但也够人受的。
走的时候兽医收了我十块钱,免费送了一块儿创可贴,临走前还告诉我:“回去后多揉揉,以免复发。”
后来这事就让我忘了,两个星期过去了,我才想起兽医的话,我赶紧伸出左手揉我上次得腱鞘炎的那块地方,没有几秒钟,竟然被我给揉起来了,那块地方又多出来一块。
草!一定是揉得不是方法,于是我又换了一种方式揉,结果越来越大了,我脑袋里浮现出那个大针管子在我的手里乱搅的情形,不能耽搁了,越大越代表针管子在我手里面的时间越长,于是我就请了一节课的假,冲向了医务室。
还是那个步骤,那个过程,我又带着一只受伤的手回来了。
我没敢再碰那只手,但还是在不久后的几天,我又去了医务室。“你去中医院把这个东西做了吧,就是一个小手术而已。”
叹了一口气,我走出了门,的确该好好治治了,长痛不如短痛,斩草要除根。
到了中医院,我花六块钱挂了个号,先去医生那里就诊,医生就扫了一眼对我说:“没事,慢慢就会下去的!”
“什么?”我跳了起来,“不用手术?”
医生摇头,笑着说:“这点儿小病手术干什么,又不妨碍你平时活动。”
“不用把里面的脓掏出来?”我又问。
“掏它干啥,反正掏了还是会长,你不用管它,过几天就好了。好了,下一个人。”
………………
第十八章
听到这,边若水呵呵笑了出来,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那个兽医还在里屋不知道研究什么,拿着两个药盒在做对比,估计是想怎么坑学生的钱。
“傻德行,好点没?”我摸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烧了,刚才引发胃炎了,有一点点儿发烧。
“好多了,宋天路,你真好,遇见你真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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