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蟠桃生铁饼
青灯拢霸月 作者:蟠桃生铁饼
文案:
黄沙漫漫
这个故事从大漠乌素羁开始说起......
縠者,鸟子也,欲出带壳。指纯真之物,没有偏执,没有是非,器械好坏且只看人心罢了。
人心却是寒凉,真面假皮,鬼影憧憧,最不可信。
我半生破碎,半生欺骗。那夜,第一次看见杜梨的时候,他有着面对百鬼,亦不奇不怪的澄澈双眼,眼睛里,是我从未企及的世界......
好,文案结束。现在开始排雷:故事第三人称,男主属于马甲多,天天捂一身汗,因为文风略豪放,作者已经被误会为男作者了,不不不,掏出来都是没有的,一个在纯爱坑里躺平的贱怂攻,性别女。
病娇强攻强欲气,心黑手黑出淤泥而染黑
漫漫追妻路,难度又是一等一的修罗场
一路坑蒙拐骗,臭不要脸,当然还要一些虎狼之词
“令君知礼守礼,又肯教我,那么请问令君啊,什么是周公之礼啊,啊?”
最后却是真心换真心
“你这么用力,就算我想转身,也无能为力。”
又野又甜变态话痨病娇小恶犬攻 +VS+ 又仙又正战斗力爆表盐系美人受
甜度适中,不糖尿病(才怪),武戏优秀!HE,HE
萌新发文,跪谢阅读捧场。
有存稿,每日更新,放心入坑。
内容标签: 年下 江湖恩怨 阴差阳错 东方玄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晏兮/棠西雁,杜梨 ┃ 配角:好些美男子,靓妹子 ┃ 其它:好故事,淦!
一句话简介:论坏人谈个恋爱容易吗?
立意:重塑东方传统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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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素羁
大漠,黄沙,黄沙连着天,瓜州门客栈仿佛已在天边。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到瓜州门客栈那高高的旗杆上时,朝霞还没有散尽。
棠西雁打开了两扇木门,第一眼就看到了一颗树。
枯树,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
也是,这种地方哪里能长什么植物。
他转身拿起一个小壶,给树浇起水来,树干上凸起的部位慢慢地长成了一个人脸形状,那个树皮状的人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随手撂了水壶,跃上屋顶,将自己的长发束起,扬起那张有些苍白又非常年轻的脸,对着朝阳打了一声清越的长哨。
随着这样一声长哨,阳光斜斜射入大堂,打在柜台上,桌椅上。
地上剪纸甫一接触了阳光,仿佛赋予了生气般,化为几个人形,站了起来。
白色围裙灰色毡帽,做伙计打扮,擦桌子的擦桌子,算账的算账,瓜州门客栈开始了一天的生意。
塞外乌素羁,走石又飞沙,草籽下地不扎根,大雁飞来不安家,一堆黄沙一堆坟,劝君莫过瓜州门。
茫茫大漠看上去毫无人烟,事实上各路魑魅魍魉都在底下暗流涌动,乌素羁北达都城盛京,南通鱼米富饶之乡。
过了瓜州门,距离闻名天下的敷春城不过三千里的路程,如果有得力的坐骑,到敷春城的时间还可以缩短。
沙漠中的沙狼王和棠西雁早就说好,如果有买卖,棠西雁可以先做,如果他不做,沙狼们就可以下手。
这是在沙漠中讨食的妖族部落,性情残戮。
事后三七分账。
皆大欢喜是不可能的,因为分赃的时候,棠西雁要拿走七分,沙狼平分剩下的三分。
这还有没有天理!
是的,没天理。
但是没天理也要做,方圆百里只有这一家客栈,要依靠棠西雁的客栈留住过路行脚商,所以沙狼只好答应这些不平等条约,勉强吃个低保活下去。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客栈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
热腾腾的肉包子,火辣辣的烧刀子,使得每个人的脸上都红红得像是涂了一层油。
棠西雁倚在柜台里闲闲拨弄算盘,等待着今天的大餐上门。
正午,金灿灿的太阳。
远处,唢呐嘹亮的声音远远传来,还伴随着都昙鼓与达腊鼓的声音,节奏明亮欢快。
浩浩荡荡一片红,黄沙漫天,风卷起盖头来,骆驼上的新郎官春风拂面。
大漠红妆,这是一个娶亲的队伍。
棠西雁勾唇一笑。
不一时,那个迎亲队伍已经到了眼前。呼啦啦的一群人,漫天扬起皆是赤色锦缎纱绸。
棠西雁笑着迎上去,拱手道:“哎呀,这位兄台大婚,想不到在此荒郊野岭中还能遇到如此喜事,过一会儿还要讨兄台一杯喜酒喝。”
男人笨拙地跳下骆驼,轻轻地扶下自己的女人。
那女人穿红皮靴,披红纱,佩戴珠玉锦带各种首饰,塞外的女人从来不扭捏,一进门就摘了红盖头。
棠西雁一副老于世故的笑容浮在脸上:“本店还有两间清净上房,两位新婚燕尔,但愿小店不会扫了兴。”
男人尚未回答,骆驼上一顶红盖头里又迸出声音:“该是三位罢,掌柜别错算了人。”
一人下了骆驼,掀开大红锦鸳鸯盖头,竟然同样是一个小娘子,和刚才那个长得一模一样。
正是大中午,满座的客人见到这一幕,都很吃惊,未曾想他竟然同时娶了两位娇妻。
但吃惊归吃惊,还是拱手道贺,纷纷夸赞新郎官好福气。
男人一边对周围人群拱手回礼,一边领着两位妻子上了二楼。
大堂本来人就多,迎亲的队伍一来,大堂就被挤得坐不下了。
大漠难得这样的喜事 ,不管在座的是不是认识,大家都往来敬酒,说着道贺的吉祥话。
一时间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忽然,“哒”地一声闷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在桌子上。
一个迎亲男子正喝着酒,歪着眼睛一瞥,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惊叫着跌坐在地。
竟然是一个血肉模糊的眼珠。
棠西雁长指一弹,算盘上的算珠“啪”地一声脆响。
那个新娘子光着脚跳上桌子,捡起那只眼珠囫囵吞下,化形成一只灰色的大鸟,立于横梁上桀桀嘶鸣。
而那对新婚夫妇却滚下楼来。
席上的欢宴觥筹骤停下来,空气死一般沉静。
......
接着强烈的恐惧与震惊化为凄厉的尖叫,从迎亲队伍中潮水般爆发出来。
“先下行,再上撩。”棠西雁做了一个简洁的手势。
客栈的门无风自动,迅速合起,红色恐惧渗入人心,又混杂着无数鬼魅妖灵的嗤声癫笑。
不一会儿,清风徐过,瓜州门客栈的门重新打开。
还是原来的光景,热辣烈酒,肥美羊肉,大家吃吃喝喝,好不融洽。
只是那些穿红衣的迎亲人员都不见了,要不是房梁上还垂挂着一张鲜红的盖头,方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
棠西雁吩咐伙计把陪嫁的嫁妆收好,瞥了眼站在房梁上整理羽毛的罗刹鸟。
罗刹鸟,为聚阴之地埋藏的横死之人怨气所化,善变化,可魅人心神,好食人双目。
被乌素羁的风沙吹了十六年,每天面对的是无边无际的荒漠,还有各路心怀鬼胎的过客,他们和风一起来,随风一起走。
此地黄沙积累深达数千米,有什么脏东西落在沙地上,也很快被风沙掩埋。
那个人真的会来吗?
见了他后该要说什么......
棠西雁冷漠轻嗤,世人眼珠都带贪欲,新郎官以为自己好福气,可得妻妾同行,贪着三人也做鸳鸯来比翼,下场就是乘坐阴风归棺椁。
万物皆有贪欲,情最不可贪。
自己又何尝不是......
这天,天亮。
阴暝的远天,苍黄的沙漠,一只沙狼在旷野里蹒跚走过,它远远望着前方升起的炊烟,眼睛里露出渴望又恐惧的神情。
过一会儿,它开始慢慢地前进,走向瓜州门客栈。
突然,它猛地一回头,像天边张望,那边沙尘飞起,同时有清脆的驼铃声传来,同时还有四弦琵琶弹拨的声音。
四弦琵琶又叫龟兹琵琶,是塞外常见的乐器,这些声音,对于生活在沙漠中的沙狼,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这只沙狼突然全身发起抖来,它张口一声惨嘶,迅速消失在沙丘后面。
两个时辰之后,瓜州门客栈来了一行人,四男一女。
四个男人皆是一样的打扮,沙漠里行商的装束,为防日晒风沙,他们的头发脸颈,甚至手臂都被裹在一大块披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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