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磕谁谁BE
塞北,已经入夜了。
第50章 情到浓时
塞北王并没有耽搁太久,回来的时候没有让宫人跟着,而是亲自捧着摆放饭菜的托盘进了寝殿。
被外头的冷风吹了这一来一回,故意在外逗留的塞北王头脑倒是清醒冷静了许多,一直熊熊燃烧的欲/火也略有停歇的迹象。
“宁儿。”他刚进门便唤自己,殷宁听到后连忙松开手里揉搓到起毛的外衣下摆,站起身来迎上去。
“你回来啦。”殷宁见他自己做这些宫人们的事也没觉得有什么大的不对,毕竟塞北王平日里也不喜欢寝宫有太多下人服侍。他只觉得塞北王辛苦,非常自然地想要伸手接过来。
骤然得知他隐疾时带来的冲击尚未平息,盛医官一席话之后,殷宁心里对他充满了泛滥的怜爱。
然而主角塞北王对于寝殿里上演过的这场旷世谈话一无所知,他端着托盘让了让,侧过身子不许他拿:“我来就好。”
殷宁讪讪地收回手来,见他还要往内殿走,连忙阻止道:“那我们今天在外间吃好不好。”
塞北王困惑,但这种小事当然没有任何必要纠结,也没问为什么就依了他的话,将托盘放在外殿的圆桌上。
殷宁就那么站在一旁,看着他动作生疏地将饭食摆好。
“站着干嘛,不是饿了?”塞北王整顿完毕后殿里便弥漫着一股饭菜香气,回头一看殷宁却站在原地发呆,便招手道,“过来。”
殷宁看着桌上小碗的粥,那是他每次用膳时雷打不动的一道,而他心情和以前又是截然不同。
他过去在塞北王对面坐下,还未动筷便先问:“这粥是哪里来的?”
塞北王已经拿起了筷子,在离自己近的盘子尖上夹了一片浸着鲜美油脂的炒腊肉到殷宁的盘子里面,没明白他的意思,只笑着说:“当然是厨房做的。”
殷宁把盘子里的那块腊肉乖乖地吃了,眼睛倏然亮起:“好吃!”
塞北王得意非常,飞快地将肉眼可见的腊肉片夹进殷宁碗里,他还没来得及阻止时,面前便已经堆了一小挫晶莹剔透、薄如蝉翼的腊肉片。
殷御史虽然清廉,但在也有罕少的几个门客,其中一个来自川蜀之地,有一年过年的时候来拜访,曾带过那种熏制的腊肉。
小殷宁觉得美味,但后来便再也没吃到过,一直心心念念,等自己云游天下或出朝为官,有机会一定要再去吃上一回。
只是他随性率直却多健忘,连小时候见过塞北王这么个活生生的人都能忘掉,更何况几块腊肉。
长到这么大,殷宁早就忘了那道菜是什么味道,只是凭着一股子执念、心里惦记着这么一件事情罢了。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九皇子和他的表哥。
他也说不清九皇子哪里好,只是曾经被他搭救、受他恩情。一门心思觉得他好时,他便一切都完美无缺,他理应为九皇子的霸业而鞠躬尽瘁。
九皇子是他殷宁的伯乐,以后也会是这世上最圣明的君主。
古往今来,忠以为心,盛衰不二*,这本就是为人臣最根本的气节。
人人都是如此,父亲也是如此。即使当今圣上苛待功臣,冷落贤能,甚至将他的儿子嫁到塞北和亲,殷御史效忠的念头也从未动摇过。
更别提生出什么反抗的心思。
因此殷宁不曾怀疑过,他是否就必须为了九皇子死而后已。
如今吃到了这么一片肉,他忽然发现自己心里最为牢靠、最根深蒂固的那个念头忽然就生了裂缝。
殷宁呆呆地拿着筷子瞎想,塞北王不解地晃了晃手:“宁儿,怎么不吃了?”
他这才回过神,勉强笑了笑,转而端起旁边那碗粥来。
塞北天寒地冻,米长不好,那这味道熟悉的香米粥是从哪里来的?
少不得都是塞北王派专人快马加鞭......
见殷宁只喝粥不吃自己夹给他的东西,塞北王完全摸不着头脑。
刚才不是还说好吃吗?塞北王自己夹了一片腊肉放进嘴里,这熏肉是先用清汤煮了一番再切片下锅的,不像塞北常见的吃法那样费牙口,吃起来软韧适中,肥而不腻。
唇齿留香,肥而不腻,完全没有问题啊?塞北王嚼了几下便囫囵咽掉,想,难道是太咸了。
殷宁像是想通了什么关窍,忽然加快了喝粥的速度,不但自己迅速干掉一碗,且开始劝塞北王多吃。
“你再多吃点。”他热情地往塞北王碗里夹的全是肉,一顿饭下来那些什么喷香的手抓羊肉啊、红烧小排啊殷宁都丝毫没动,反而让塞北王吃了大半。
塞北王受宠若惊,把他夹的东西全都吃了,但也逐渐觉得不对劲,于是撂下筷子。
殷宁问:“怎么了,噎得慌?”
塞北王行军打仗时都要吃些牛羊肉蓄积体力。在外随军的厨子哪有这么好的手艺,也都是面不改色地闻着战场飘来的血腥味将大块的熟肉吃下去,再配壶烈酒。
他只是觉得奇怪,殷宁似乎......这顿饭只喝了粥,而且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过长。
塞北王摇了摇头,说:“我吃饱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当他说出“我吃饱了”这句话时,殷宁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更紧张了百倍。
“我让人来把东西撤下去。”塞北王越发疑惑,只觉得平时还算有眼力见儿的宫人们今天都格外惫懒,一顿饭毕毫无动静。
这是想等着我来洗碗擦桌子吗?塞北王忽然怒上心头。
他又一想,似乎刚才进来时,宫人侍卫们便都没有像往常一样侯在廊下。
真是奇怪,塞北王刚打算命人来收东西,殷宁便拉住了他的袖袍。
“我让阿风他们都下去了,没有人会来的。”殷宁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儿,虽然动作非常细微,但塞北王还是明显地感受到,宁儿拉他的那手是用了力的。
正在把他往殿内拽去!
塞北王对他百依百顺,虽然觉得有点好笑,倒也配合。
难怪刚才要在外间吃饭,难不成内殿暗藏玄机?塞北王饶有兴趣地只想看看殷宁在耍什么小花招。
但步入内殿后他环顾四周,却发现一切陈设都没有什么特别。
塞北王刚才出去弄晚膳的时候抬头注意到月旁有晕,想必夜里要起大风,便将内外殿之间的帘子放下来,门也拴好。
他这边正做着,身边的烛火忽然暗下来。他只当是哪里窗子没关好拴住门便想回头找一找,没想到是殷宁弯着腰将灯罩拿开,显然那蜡烛是他吹灭的。
“你晚上不看书了?”塞北王狐疑地走过去,将愣在原地的殷宁手里灯罩放回去,“身体不舒服?”
殷宁摇摇头,执意走到另一边窗台上,将那盏灯也熄灭。
这么一来,殿内的蜡烛很快就只剩下离床榻最远的那盏,一灯如豆,透过朦胧窗纱染出满室的活色生香。
塞北王心里忽然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他生咽了下口水,手被殷宁牵引着探至他腰间衣带。
“成渊,你......”
塞北王心里忽然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他生咽了下口水,手被殷宁牵引着探至他腰间衣带。
“成渊,你......”
殷宁从没觉得这么窘迫过,话说了一半也就止住了话头,只手上用力,将塞北王那胳膊往自己腰间带去。
他反感得很,在来塞北的路上被那公公逼迫着看画本,抵触至极,甚至一想起那东西连饭都吃不下。
后来塞北王对他尊重有加,自然再也没让他碰那些。
如今再想起来,将那时看过的东西往自己和塞北王身上一套......
不知为何,竟然只余羞赧,而无不忿。心里更是莽撞乱跳,情动不能自已。
塞北王目光灼灼,如塞北荒原上捕食的鹰隼盯住了鲜嫩猎物,触到殷宁衣带的同时另一只手从他肩上下滑,带着火热温度落在他腰间。
殷宁顿时觉得站都站不稳,呼出来的气都带着湿热。他只觉得胸膛里的一颗心前所未有地疯狂跳动着,似乎要破体而出,扑到塞北王身上去一样。。
但即使如此,他也没移开目光,就那么可怜巴巴地盯着塞北王。这勾引人的事儿他头一次做,很是生疏苦手。
“宁儿,宁儿。”塞北王盯着他,抿着的嘴唇轻启,呢喃低语,却是听在耳朵里就能将人点燃的声音。
这人的胳臂和胸膛有如铜墙铁壁,还是被火烤着的那种。殷宁深陷其中,鼻尖全是对方身上的气息。
说来奇怪,塞北王身上并无体味,也不用熏香。往日他哄殷宁睡午觉,殷宁和他亲密无间也只能闻到非常轻的一股子刀剑的那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寒铁味道。
和他的怀抱不同,这味道肃杀阴冷。也是在闻到这股味道时,殷宁恍惚间才会想到一瞬,抱着他的人是塞北之王,是大熙皇帝都畏惧忌惮的人。
这时候,那寒铁的味道伴着孔武有力的气势扑面而来,殷宁顿时觉得这个人性感至极,还没挨着床腿就软了。
塞北王看着他这幅样子,还有什么猜不到想不清的,再也不多废话,单膝抵着床沿就把人压了上去。
殷宁头晕目眩,一番大浪之际,喘息都支离破碎,唯有尽力攀附面前的人。
塞北地苦寒,荒凉,他举目无亲。
面前人温柔,可靠,满腔热忱。
在难忍疼痛之时,面对塞北王担忧的目光,他皱着眉头,抱紧身上的人,将双唇迎了过去。
胸前的两点被成渊轮番欺负着,用牙齿威胁轻咬,还在殷宁最紧张的时候换成舌头,将粗糙舌苔擦过被已经被咬得肿起来、极为敏感的乳头。
“慢、慢一点……”殷宁实在承受不住这样荒唐且陌生的诡异感觉,无意识地将手指插进塞北王发中,却也记得不弄疼他,引得塞北王抬眼看了他一眼。
“慢一点?”他轻笑一声,低沉声音在胸膛回荡着,“宁儿,这才到哪儿呢,这不算快。”
贴在他胸前的殷宁也不知道是被贴着自己的胸膛这发颤还是这句话的本意弄得,像是怕冷般哆嗦了一下,很是讨好地去摸他的脸。
殷宁是个书生,那只需执笔的手养得细细嫩嫩没有半点瑕疵,轻轻贴在塞北王脸上。
昏暗烛光里,他也动情,眼里倒是露出点媚意。
他不过是这么摸了对方一下,便觉得抵在自己腿根的那火热东西猛跳,硬硬地顶了过来。
塞北王将殷宁身上的衣服彻底除去,让他像是剥开了外面沾带着绒毛外皮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带着莹润水泽暴露在空气和自己的目光下。
“!”殷宁忽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想躲。
塞北王居高临下地直起身子,置身于他腿间,似是在给他最后一个逃离的机会。
殷宁双手并未被禁锢,却牢记着盛医官的叮瞩。他在反射性地乱抓了两下之后,隐忍着垂下来,最终落在了塞北王的腰侧。
塞北王再忍不住,再次伏身下去,从殷宁的颈侧一路吻到小腹。殷宁也是马上要及冠的人,少年身体虽然不算非常强壮,和塞北王相比更是显得柔弱,但也已经长幵开,有了成年男子那样成熟流畅的线条。
塞北王的唇舌湿热,殷宁浑身都被情欲小火点燃,被他碰过的地方似乎是得以解渴,又似乎是越发渴求。
因为他肋下的软肉格外敏感,被吻到的时候便想要缩成—团。
塞北王哪里允许,他看出殷宁怕被这样弄,变本加厉地在他那里又吸又吮,还用牙齿叼住一小块柔软皮肉磨了磨。
“啊——不、不要,成渊、呃啊!”殷宁被扣着手,躲都躲不掉,只能敞开肚皮任人蹂躏,予熙卜宍他只能崩溃地向这作恶者求饶,“好难受,成渊……我好难受。”
塞北王轻轻地将手往下探去,摸到他的那话儿也已然昂首,带着一手湿润上来得意地显摆:“扯谎,这能是难受?”
殷宁几个月前还是满口仁义礼智信不输任何一个老夫子的刻板书生,哪里经得起这样臊他。可是这时候我为鱼肉,想捂脸都捂不住,恨不得晈他一口:“你、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