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岩城太瘦生
阮久起身:“催什么催?人家哭了嘛,不要好好哄一哄?”
赫连诛站到他面前,眨巴眨巴眼睛:“我……我也要哭了!”
阮久捏住他的脸:“你哭个屁。”
赫连诛抱住他的腰:“走嘛,出去打马球。他学骑马没有那么快就能学会,我先找一个会骑马的人来和你打。”
说着,赫连诛就把他抱走了。
阮久回头看了一眼,柳宣起身行礼:“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好了,大王王后慢走,玩得尽兴。”
阮久就这样被赫连诛抱走了,赫连诛招呼格图鲁:“你来,学一下打马球……”
话还没完,阮久就道:“让乌兰来。”
赫连诛面色一沉:“不行,就让格图鲁来。”
因为阮老爷的事情,他对乌兰还有余怒未消。
好好的长一头金发干什么!引人注意!
乌兰朝阮久笑了一下:“臣还是留下给王后削水果吃吧。”
阮久捶了一下赫连诛:“你怎么就喜欢格图鲁这样的?你的眼光也太独特了吧?”
赫连诛眼神哀怨,才不是我喜欢格图鲁那样的,是你怎么喜欢乌兰那样的?
格图鲁始终游离局外,牵着马上前:“王后教我。”
“好好好,教你教你。”阮久还抽空,转头给乌兰抛了个眼神,“过几天也教你啊。”
赫连诛一把把他扛到肩上:“让别人教他,你来教我。”
格图鲁与乌兰交换了一个惊奇的眼神。
大王好像燃起来了耶。
他就像一只小牧羊犬,时时刻刻,把到处乱跑的小羊羔叼回羊圈。
*
鏖兀没有马球,尚京城外的马球场建起来之后,白日从里面传出来的欢呼声,吸引了许多鏖兀贵族的注意。
无奈这马球场是大王给王后建的,他们都不得入内,只能在外面眼馋。
再后来,梁国使臣回程的日子定了,阮久和朋友们约好他们离开的前一天,最后再打一场马球。
这一场马球,梁国使臣魏将军与阮老爷问过阮久的意思,派人去请了太后,说让太后来看着小辈们打球,玩玩儿。
这是阮老爷为阮久考虑的一点小心思。
他要再次提醒鏖兀人一件事情,阮久是鏖兀的和亲公主,赫连诛喜欢他,太后也给他撑腰,他不是寻常人能动得了的。
如此,阮久在鏖兀,就算每天吃喝玩乐,也能过得舒坦自在。
太后收到请柬的时候,看穿却不揭穿,手里翻着请柬,笑着就应下了。
待使臣走后,她才感慨似的说了一句:“这回的‘和亲公主’,命比我好。”
她身边的周公公劝慰道:“阮老爷不在朝中做官,做生意的嘛,自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既然跟着来了,肯定要帮儿子多打点两下。”
“我又没有怪他,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太后笑了一下,“你以为我不知道,阮家小公子招人喜欢,你给他送过几次衣裳和点心,你心里也喜欢他。你怕我为难他,着急忙慌地帮他解释。”
周公公弯腰陪笑:“娘娘英明睿智,咱家就是再练五百年也赶不上。”
太后再低头翻了翻手里的请柬,最后把东西拍进他怀里:“马球,十几年前永安城里的那些公子小姐就喜欢打。”
“那娘娘也打过?”
“打过一回,才出了一次风头,就被选来了这里。”太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南林王的女儿被选上,做和亲公主,南林王妃舍不得送女儿走,在马球场上看中了我,把我收做义女。”
她没有再说下去,站起转身,要回内室。
周公公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扶住她:“娘娘宽心。”
“我是挺宽心的。”太后挑了挑眉,面上笑意重显,“我一直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你看,整个鏖兀都是老天为我准备的礼物。”
*
梁国使臣给太后递了帖子,而太后不仅应了梁国使臣的约,还花费了半天时间,把鏖兀大半个贵族都请来了。
可算是给了阮久极大的面子了。
当天清晨,鏖兀贵族来得极早。总不能比太后还晚。
没多久,一驾华贵的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缓缓驶来,在马球场前停下。
那时阮久正和朋友们打手心玩儿,阮老爷看见马车来了,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拖过来,让他站好,准备迎接太后。
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下,阮久跟着父亲俯身作揖,太后踩着脚凳下来,说了一句“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就拉住了阮久的手。
被朋友们打得红通通的小手。
太后暗自摇头,叹了口气。这还是个小孩子呢。
她捏了一下阮久的手:“玩儿也这样没有分寸,打坏了,你爹多心疼。”
阮久瘪了瘪嘴:“他可不心疼,从前在家,打我手板打得最多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