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偏执帝的豹崽崽 第3章

作者:秃子小贰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古代架空

  “放肆!这是陛下!”元福猛然抬头脱口呵斥,又对着昭帝深深跪伏下去,“陛下,这小儿脑子有疾,出言冲撞实属无心,恳请陛下饶恕,待奴才下去后,自会好好教训他。”

  他的声音又快又急,说完后就死死趴在地上,紧盯着面前的那片衣角,屏住了呼吸。

  然而片刻后,他看见那黑底描金龙袍角动了动,衣摆荡起纹路,昭帝居然就这样往后室走去,空中只传来那依旧淡漠的声音:“元福,将他带去玉清宫安置。”

  “是。”

  过了好一阵,元福才从愣怔中醒过神,慢慢站起身,环视了圈空无一人的御书房,又看向身旁的洛白。

  洛白一反常态地站着一动不动,脸蛋儿上却浮着两团红晕,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通往内室的通道,眼底漾着朦胧的碎光。

  “快走。”元福扯过他,大步离开了御书房。

  去玉清宫的路上,洛白没有说话,元福兀自想着刚才的事,两人都很安静。

  “我决定了,就和漂亮哥哥住在一起等我娘。”

  “啊?”元福有些茫然地看向洛白,等到反应过来后,脸色煞白地去捂他的嘴,“胡说什么呢?当心被掌嘴。”

  洛白虽然被捂住了嘴,眼睛却快乐地弯成了月牙儿,他在元福掌下瓮声瓮气地道:“元福姨,我要住在这里,我要天天看到朕。”

  喵——

  窗外一声猫叫,窗纸上映出张牙舞爪的猫影,吓了元福一跳,也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左右睡不着,干脆又去旁边主屋看了洛白。

  洛白这次已经真的睡着了,打着很轻的小鼾,脸蛋儿红扑扑的,睡得鼻息沉沉。

  元福退出屋子关门之际,还听到他发出两声梦呓的轻笑:“……漂亮哥哥。”

  *

  作者有话要说:

  新章评论掉落红包,谢谢大家留言。

  V前随榜单更新,更新时间是中午12点,如果某天不更,会提前一章说的。

第3章 鬼鬼祟祟的小豹

  洛白醒来时天已大亮,元福听到他起身的动静,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元福姨,早。”洛白揉着眼睛,声音还带着刚起床的鼻音。

  “洛公子早。”元福笑眯眯地问:“昨儿夜里睡得可好?”

  洛白打着呵欠点了点头:“还好,就是有几只猫想找我出去玩,在院子外喵喵叫了一阵,有些吵闹。”

  元福递给他青盐漱口,又拧了热帕子给他擦脸:“瞧这嘴黑的,你是半夜偷墨喝吗?”

  “夜里起来写字了。”洛白笑嘻嘻说完,嘴里又开始轻嘶,“轻点,元福姨,疼……”

  元福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见那白嫩的脸蛋果然有些红,便更加放轻了力道,嘴里笑道:“小的知道有个词叫吹弹可破,可总是想不出那是什么场景,待见了公子的脸,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洛白听不懂这句话,但他并没有旺盛的求知欲,不懂的也不会去问,在脑里过过就没了。不过他能感受到元福的语气很轻快,便也跟着笑,两只圆眼睛眯缝起,露出一排细白的牙。

  元福给他洗完脸,又开始梳头,手握着那把细软的黑发,边梳边道:“宫里野猫委实太多了,每年宫人们都会抓走处理掉一批,剩下的都是抓不着的。公子要是嫌它们夜里吵闹,小的等下让人抓走便是。”

  “它们是哪儿来的呀?”洛白问。

  “都是前朝的嫔妃娘娘们养的,人没了,或者不想养了,猫就在宫里流浪,再生下小猫,也就越来越多了。”

  “那抓走会怎么处理呀?”洛白突然有些不安地动了动,扯动元福手里握着的头发,元福忙将手松了些,这才没将他头皮扯痛。

  “就杀掉吧……”元福随意地回道。

  他开始给洛白头顶挽小圆髻,嘴里问:“公子今天是想怎么束发?要小玉冠还是用簪?”

  洛白的发饰只有一个小玉冠和一支玉簪,是刚在玉清宫住下时,内务府太监送来的份例,没有什么样式,材质是最普通的青玉,也就值几两银子而已。但洛白却喜欢得不行,每天束发时都要挑选一番,在玉冠和玉簪之间来回纠结,然后决定用哪样束发。

  今天他反常的没有进行挑选,元福便径直取出了玉冠,正要往他头上戴时,他突然闷闷出声:“不想养了就要抓走杀掉吗?”

  元福侧头看了他一眼,道:“小的只是随便说说,没准抓走去过好日子也说不定。”

  小太监用食盒提来了早膳,洛白在桌边坐下,神情恹恹地吃着杏仁酥。

  元福心道他是记挂着那群猫,便又安抚道:“你既然不想那些猫被抓走,小的便不去叫人了,你好好用完早膳,不要胡思乱想。”

  洛白嘟哝着:“我不担心它们,我担心我自己。”

  元福往他碟子里再夹了个汤包:“担心你自己什么?”

  “朕要是不养我了,我会不会也在宫里到处流浪,再生一堆小的……”

  “瞎说什么呢?”元福心里好笑,“陛下不会不养你的,你看这碟子里的汤包,嘴里的杏仁酥,哪一样不是陛下赏的?”

  元福现在也习惯了洛白对昭帝的各种称呼,或者说无可奈何,不过他安慰自己,只要别让其他人听见便是了。

  洛白没再说什么,但心情也开始好转,最明显的就是连接吃了好几个汤包,这才打着饱嗝放下筷子:“元福姨,我想出去玩一会儿。”

  “上午不写字吗?”元福问。

  书案上有模有样的放着笔墨纸砚,任由洛白乱写乱画。那时候他总能安静下来一会儿,免得时刻惦记着要出门乱跑。

  “我很乖的,我出去了不会捣乱,看到人来了就会躲起来。”

  洛白仰着脸,声音很软地央求,阳光从窗纸透进来,洒在他脸上,照出上面一层小绒毛。

  元福心下也就软了,玉清宫本就偏僻,周围都是林子,也不会冲撞到什么大人物,便道:“那你别跑太远了,就在这周围玩耍。”

  洛白欢呼一声就往屋外跑,跑了两步又回头,搂住元福的脖子,拿脸贴上他的脸蹭了蹭,嘴巴抹蜜地道:“元福姨,你真好,你就像我的娘。”

  元福哭笑不得,心底很受用,嘴上却嗔道:“脑子里就记得这些花言巧语,怎么就记不住别的东西?”

  “记住了记住了。”洛白胡乱应了两声,又抓起桌上的两块急慌慌地跑出了屋。

  元福看着他轻快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这才转身去指挥小太监打扫房子。

  阳光很好,从林木间的缝隙落下来,将洛白照得更加唇红齿白,他左右环视没有见着人,便躲在了一棵大树后。

  等到再走出来时,便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幼豹,头上还戴着一只小玉冠。

  小豹先是两只前爪在地上伸直,弓起脊背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接着就将两只前爪按在身旁的大树上,唰地弹出肉垫间的锋利爪子,开始快速地挠树。

  唰唰唰,唰唰唰。

  树干上很快就被挠出了一道道深痕,碎木屑直往下掉。

  这只小豹,或者说是洛白,畅快地挠了一阵树后,便叼起散落在草地上的衣物,用前爪熟练地捆成一个小卷儿,系在了背上。

  背好自己的衣服卷儿,他视线又被旁边草丛里一只蹦跳的鸟儿吸引住。

  他圆滚滚的眼珠子跟着那只鸟儿移动,接着就匐在地上,两只耳朵紧抿在脑后,全身紧绷,摆出了个进攻的姿势。

  那是只麻雀,混没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还在草丛里专心啄食草种。等到空气突然流动,一道黑影扑来,它还没来得及展翅,就已经被叼入口中。

  唧——!

  洛白嘴里叼着麻雀,在草丛里欢快地蹦跳了一阵后,才张嘴将它放到地上。

  可怜的麻雀已是吓得魂飞魄散,在原地哆嗦着没动,直到洛白伸出爪子拨了拨,它才扇动翅膀,跌跌撞撞地飞向天空。

  小豹仰头看天:“嗷……”

  ——再下来我还要咬你哦。

  麻雀:“唧……”

  ——妈的,遇到个疯子。

  洛白在林间小跑着,喉咙间不时会溢出一道奶声奶气的低吼。不过片刻,附近的宫墙房顶上,就立着一些白日里很难见着的野猫,它们朝着树林方向看了会儿,纷纷跃下地,一路奔跑而来。

  洛白固定向着某个方向前进,身后跟着的野猫渐渐多了起来,从三五只发展到二十几只,大大小小各种花色,狸花三花黑白橘应有尽有,还夹杂着几只眼珠子碧蓝的。

  这些猫一路跟着洛白,但明显又有些畏惧,在小豹停下脚四处看时,它们也会停步,缀在七八米远的地方,既不上前靠近,但也不离开。

  洛白现在并不想和它们玩,对于它们跟在身后的行为也就视若无睹。浩浩荡荡的猫群都没有发出声音,沉默地穿过几片林子,绕过一池湖水,停在一座假山旁。

  这座假山挺高,洛白端坐在顶端,严肃地看着正前方。

  远处就是乾德宫的大殿,从他这个位置和高度看出去,可以看到大殿正门,还可以看见里面恭敬站着的一群人。

  洛白知道他们在上朝,等这些人走光后,朕就会出来,站在回廊上眺望远方,有时候会伫足好一阵子才转身离开。

  小豹耐心地蹲在假山顶上,微风吹拂他光滑的皮毛,漾起水样的纹路。他一动不动,圆滚滚的脑袋始终朝着大殿方向,像假山上一座小小的雕塑。

  等了一阵后,下面的猫群有些呆不住了,胆子大的开始发出低低的喵叫,还有几只开始挥舞爪子扑身旁的蝴蝶小虫。

  洛白觉得它们有些烦人,便低头吼了一嗓子。

  ——再吵咬你们哦。

  在豹类强大的种族威压下,猫们立即屈服于灵魂深处的本能,都安静坐好,不做声了。

  洛白又抬起爪子往旁边一指。

  ——都给我走。

  猫们很听他的话,纷纷起身往远处走去,剩下几只不愿意动的,被其他猫咬一口,尖叫一声后,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假山下一只猫都没有了,周围恢复了安静,只有风拂过一旁林子的窸窣轻响。

  又等了片刻,大殿内的人还没出来,洛白知道朕一定又被他们缠住了,在没完没了地说话。

  他现在已经知道这里是皇宫,朕就住在这儿,是皇帝,所有人提到朕,都是一副害怕的模样。

  ——比那群山里的朋友,兔和刺猬见到自己都要害怕。

  漂亮哥哥现在已经变得好厉害了,洛白心里暗暗欢喜。

  虽然他很有耐心,但老是见不到那些大臣们退朝离开,还是逐渐有些焦躁,拿爪子一下下挠着身下的假山,发出刺耳的异响。

  他想去看看大殿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可知道殿外站着的那些侍卫,会在他还没踏上台阶前就把他拦住,态度虽然和气,却根本不会让他进到殿里。

  ——等等。

  好像哪里不对?

  那些侍卫呢?

  洛白这才发现,平日里那些穿铠着甲威风凛凛的侍卫,好像少了几个,只有两头还站着,靠近大门的都不见了。

  小豹的耳朵动了动,慢慢站起了身,再跃下假山,鬼鬼祟祟地往大殿小跑去,待到了殿旁,藏身到了一根合抱粗的廊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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