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舒仔
原是要走的,听到燕鸢唤自己,脚下便同生根似的动不了了。
“怎么又回来了。”
玄龙抿了抿唇,未言。
燕鸢见他好端端地在自己面前,心下欢喜得很,阴霾散去,走到玄龙面前,右手捧起他的脸:“你舍不得我,对不对?”
“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怎会因为我几句斥便真的走了。”
玄龙还是不说话,垂着眸不肯看他。
燕鸢觉出异样,迟疑道:“你生气了?”
玄龙微微别过脸,燕鸢的手僵在半空,他收回手,悻悻道:“莫要生气嘛,你知我脾气不好,有时就是难以控制,不是有意说那些难听的话伤你心的。”
“对不起嘛,阿泊,不要生我气,好不好?”燕鸢上前一步,将玄龙近日消减不少的身体搂进怀里,在他耳边轻声撒娇。
玄龙想从他怀中退开,但燕鸢抱得格外紧,玄龙挣不动,便不动了。
燕鸢从玄龙的耳垂一路吻到脸颊,嗓音磁得性感:“若日后我再这般,你就狠狠骂我,打几下也行,就是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他这般可怜巴巴地求着,再心硬的人都要心软了,何况玄龙本就对他无法狠心。
一点点都无法的。
玄龙低垂的睫微颤,嘶哑道。
“我未生气。”
只是难过。
好像心脏里有把刀子在绞动似的,比拔鳞还要痛。
燕鸢心知自己这回闹大发了,双手捧住他的脸,在额头落下吻:“都是我不好,阿泊莫要难过了,若实在无法平息,此刻收拾我一顿泄愤也是可以的。”
“反正你这般厉害,是有万年道行的妖,你若一掌下来,我肯定就半条命去了,你也就解恨了。”
“来吧。”说着,燕鸢放开他往后退了半步,一副视死如归架势。
玄龙抬头看了燕鸢须臾,沉闷出声:“我不会伤你。”
“我知你舍不得。”燕鸢等得就是他这句话,眉开眼笑地弯身一把抄过玄龙双腿将他抱起。“既然如此,莫生气,也莫难过了,若闷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今日让我来伺候你,就当是补偿了,好不好?”
玄龙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放到了床上,燕鸢掀开他衣摆解他裤带,玄龙下意识伸手去挡,今早欢好过后他便觉得腹中不太舒服,今日不太想行那等事了,燕鸢却不肯放过他,吻了吻玄龙眼睑,连哄带骗道:“阿泊听话,今日定让你知晓什么是舒坦。”
玄龙还未开口推诿,燕鸢便将他裤子剥了个干净,在他面前半跪下来。
“嗯……”玄龙身子过电般绷紧了,惊诧地盯着埋在自己腿间的人,他从未体会过这样怪异的感觉,脸颊倏得就窜红了,惊慌地去推燕鸢的肩膀,不住喘息。“你,莫要如此……”
“放开……”
燕鸢伺候了他片刻,得意洋洋地抬头问:“舒服吗?”
玄龙冰绿眼底已染了薄雾,他许是动了胎气,腹中硬邦邦地绷着难受,那处却被迫苏醒,其实不太舒服。
“阿鸢…莫要如此。”
“你能如此让我舒服,我也能这般让你舒服。”
“为何不可?”
燕鸢根本不听他的,说完就低下头继续努力去了,没多久玄龙便交代了,燕鸢尝着那味道,心道这龙果然奇,血是香的也就算了,连那里面的东西也是冷香味。
玄龙脸色泛白,低着头用帕子擦腿上的脏污,燕鸢将他抱起来往床里面放了放,夺过他手中帕子帮他擦干净,随手扔到地上,一人一龙一同躺下来。
沾到床玄龙便要睡,燕鸢想起方才那时间如此之短,饶有趣味地逗他:“你怎得这般不经事……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是第一回 。”
玄龙未听出其中揶揄,想取出安胎药吞一颗,燕鸢在身侧不太方便,也觉得似乎还能忍,还是省着吃好了,若吃完了便没有了。
那前辈已对他颇为照顾,不好老去叨扰,白拿他的东西。
燕鸢见玄龙走神,心中有些不虞,捏了捏他手心,道:“阿泊,刚才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伺候得你舒不舒服?”
玄龙回神。方才好几回都被牙瞌到了,颇痛,他见燕鸢一脸期待的神色,不忍伤他自尊,便道。
“嗯。”
“舒服。”
燕鸢高兴了,开始得寸进尺:“那我都让你舒服了,你是不是也该让我舒服?”
“嗯。”玄龙以为他说得是那档子事儿,迟疑片刻后,白着脸抬手解自己亵衣系带。
燕鸢摁住他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内丹,你就给我吧,好不好?”
“好阿泊,好阿泊,我知你对我最好了,你就给我吧,给我吧……”燕鸢抱着他,脸在他颈窝中蹭个不停。
玄龙低声开口:“你若要别的,我都可给你。”
“唯有内丹……不行。”
燕鸢瞬间冷了,从床上坐起身,俯视他:“有何给不得,你就是舍不下万年道行。”
“我都这般求你了,你还是无动于衷。”
“阿鸢……”玄龙似乎从未露出过这样受伤的神色,连带着那双冰寒的绿眸都变得生动起来,与人待久了,他便也越发像人了。
但燕鸢毫无心软,方才的热切就像他演得一场戏,冷淡地背过身:“你今夜去外殿睡,我不想看见你。”
若赶,玄龙会走,走了就可能找不到了,所以只能往近的地方赶。
身后安静了片刻,玄龙坐了起来,沉默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第三十二章 妖邪作祟
外殿是没有床的,唯有会客的桌凳,哪能睡得了人。
燕鸢其实就是嘴上没把门,心里想着玄龙若能与自己服个软,说几句好听的哄哄自己,床侧留与他个位置有什么难的,内丹的事情日后再说。
可那龙就是笨,笨得连句哄人的话也不会说,叫他走他便真的走了,没劲儿极了。
气呼呼地独自睡了一夜,隔日清早气呼呼地走了,到外殿看见玄龙趴在桌上睡,许是感觉到了燕鸢冷冽的视线,玄龙后知后觉地爬了起来,见燕鸢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阿鸢……”他张口,迟疑着似是想说什么,燕鸢没给他机会,鼻子里哼出一声,一甩袖子走了。
玄龙僵在原处,良久,缓缓垂眸。
若燕鸢想要凡人的东西,只需开开金口,大有人争着抢着送到他面前,唯有这龙不识好歹,说什么也宝贝似的攥着那颗内丹不肯交出来。
明抢是不行的,逼迫也是不行的,总不能对犯人似得对玄龙施什么刑罚,玄龙唯一的软肋就是爱上了燕鸢,燕鸢便牢牢抓住这七寸,故意晾着他。
这一晾就是整整三日。
宁枝玉的精神时好时差,有先前的龙鳞撑着,拖着三五十日应当还是可以的,燕鸢打算好好晾上玄龙一晾,叫玄龙等焦心了,再去好好磨磨他。
至于这中间的时段,自然是全心全意地陪着宁枝玉。
清早下过雨,午后出了太阳,炎热的地气被冲淡了几分,舒适得很,宁枝玉在榻上卧了太久,总想着出去走一走,燕鸢怕他闷久了积郁成疾,加重病情,便准备趁这日带他去御花园散散心。
宁枝玉坐在铜镜前,燕鸢站在他身后,拿着木梳轻轻替他理过乌墨长发,这是从宁枝玉还是燕鸢的伴读开始,便做过的事情,然而至今哪怕宁枝玉已成为燕鸢的皇后,仍是感到有些坐立不安。
“阿鸢,这等事就让宫人来做便好了,你身为帝王,怎能如此为我纡尊降贵。”
“还是让我自己来吧……”宁枝玉侧身去夺燕鸢手中的木梳,燕鸢抬手躲过。“都说了多少遍了,朕愿意为你做这等事。”
宁枝玉见他坚持,只好放弃,燕鸢继续为他梳头,眼底含笑,那是从内心深处溢出来的高兴和满足。
“朕总觉得,好像上辈子便常常同这般,慢慢地帮你梳头、束发,你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任我摆弄。”
宁枝玉被逗笑了:“上辈子的事情,阿鸢都记得?”
燕鸢:“那是自然,否则朕怎能这般顺利地寻到你,凭得就是直觉。”
“许是爱得太深,便有执念,连梦中也常常见到你,后来与你重逢了,就很少做那个梦了。”
宁枝玉看着镜子里的燕鸢,不明白他此刻的惆怅从何而来:“什么梦?”
燕鸢凑到宁枝玉耳边,像要说悄悄话,宁枝玉凝神正要听,就听他吐出几个气音:“……不告诉你。”
宁枝玉一愣,失笑:“阿鸢……”
燕鸢直起身大笑出声,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深深望着镜中宁枝玉苍白清隽的面容,双手轻扣在他肩上。
“没什么。”
“上辈子的事情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刻你在朕身边、在朕面前。”
宁枝头扭身,仰头看燕鸢,眼里是绵绵情意:“嗯。”
两人对视少顷,燕鸢想起梦中那惨烈的场面,再看着好端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宁枝玉,心中一时酸楚得厉害,情不自禁地弯下身吻他,宁枝玉顺从地合上双眼。
两人情意正浓着,殿外忽得远远传来一声粗粝的高吼。
“报——”
燕鸢放开宁枝玉,向外看去,没多久陈岩便踏着急步进来了,面色匆匆。
燕鸢皱眉:“何事?”
陈岩跪下行了礼:“皇上,边关急报!”
燕鸢目光沉冷:“上月进犯大冗的边陲小国不是都已投降了?连王都被杀了,还有功夫来寻死?”
“让那送话的骑将进外殿等。”
陈岩领命出去。
这御花园暂时肯定是去不成了,燕鸢抱歉地转身看向宁枝玉,还未开口,宁枝玉便叫燕鸢快去处理正事,他向来是这般善解人意的。
燕鸢弯身吻宁枝玉额头,拇指摩挲他的脸,愧疚道:“朕去看看,得空便来陪你,到时再陪你出去。”
宁枝玉摇头,淡笑道:“我无事的,国事要紧。”
“阿鸢快去。”
燕鸢转身离去,骑将已在外殿等了,片刻功夫燕鸢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个清楚。
就在上月,那边陲小国投降之后,军营中忽然出现狐妖作祟,狐妖容貌极美,专食人心,镇北将军手下几百士兵因此横死,镇北将军请了边陲几位有名的修士去降那妖,竟都有去无回。
可见那妖物道行之深。
半月前,那妖物不满足于在军营中杀人,开始伤及百姓性命,一夜之间好几户人家惨死,送话的骑将花了半月时间马不停蹄地赶回长安城,硬是将时程缩短了一半,如今风尘仆仆,灰头土面跪在燕鸢面前,哪里像个小将,若忽略那满身战场伤磨砺出的粗旷煞气,看着倒像个讨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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