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笑歌
他眸子微暗,“我竟不知,凌霄阁的手居然已经伸到了军器监去。”
那日去军器监找荣英时,他舞了把别人的剑,荣英说那剑打了络子已经有主了,结果今日凌霄阁就送了一把剑来。
“凌霄阁遍天下,军器监的事也是无意得知,并无恶意,顾丞不必担心,我送这样一把剑来,是讨好之意。”
顾潋把木盒全部打开,把剑取出来看,却发现剑身下头还压着一本书。
“这是?”
蒙面人低头看去,书上三个大字。
房中术。
顾潋抬头朝面具人看去,后者眼中出现一丝明显的慌乱后,又迅速把房中术抽走,塞进自己怀里。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最后还是顾潋先开口打破沉寂。
“这剑确是上乘好剑,玄铁打就,天丝做络,但顾某实在无法承凌霄阁的情,还请阁下收回。”
蒙面人早知是这个结果,于是换了种说辞,“不是凌霄阁的情,你便当这是我送的情。”
顾潋脸色微沉,“阁下自重。”
蒙面人继续道:“顾丞误会了,我同顾丞也并非完全没有交情,我年少时曾受惠于顾将军,是以对将军府的人都存有感念之情,并无其他想法。”
顾潋不为所动,“家父早在我出生前便已去世,阁下又是从哪里见到的?”
“谁说是德阳将军了?我说的顾将军,是顾霄顾将军,我与顾将军曾在嵇城有过一面之缘。”
大哥?
顾潋一怔,如果是顾霄的话,的确有可能。
顾霄在顾潋入仕那年死在嵇城之战中,而那一年发生了太多事,先帝重伤,昭王折了双腿,平凉王薨逝,就连赵赫也变得痴傻。
“你便拿着又如何?我还能问你要什么回礼不成?你那侍女马上回来了,我先走了。”
说完,蒙面人从后窗钻出,劲腰一个用力,双手还未触及屋顶,人便已经翻了上去。
顾潋拿着剑,心里总有种异样感。
如此见不得人的样子,怎么……这么像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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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宁身上有两个绝对命题
一、绝对反派
二、绝对爱顾潋
只不过求而不得有些疯批
第14章 顾潋,你又要欺负朕
顾潋赶在宫门落锁前回宫,特意去招英殿转了一圈,这时赵赫已经睡了,听见顾潋的声音,急匆匆从床上爬起来,可怜巴巴喊了一嗓子。
“顾潋!”
顾潋停下脚步,推门进去,见赵赫正拥着被子坐在床边。
“顾潋!你今天去哪了?朕怎么一天都没见你?”
顾潋微微一叹,回道:“臣平时有事要忙,这不是回来了吗,若是困了皇上先睡就是,不必一直等臣。”
自从那晚之后,就算赵赫再抗拒再嘴硬,顾潋也能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质的变化。
最明显的是赵赫对他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
只要他在,赵赫的眼神会黏在他身上,他夹的菜,赵赫会跟着夹来吃,批奏折时,他用过的笔,赵赫会假装不小心调换过去自己用,就连他戴过的发冠,赵赫都会偷偷摸摸拿在手里把玩。
顾潋把这种情结断定为孺慕之情,以赵赫五岁的心智,突然在他身上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时,便对他产生了莫名的崇敬和情愫。
“朕今日开始背法经了。”
说着,赵赫当场背了两句,像是在跟顾潋邀功。
顾潋面无表情称赞几句,朝殿外走去,赵赫急问:“顾潋你去哪?你今天不睡在这儿吗?”
“臣去要些热水来沐浴。”顾潋安抚一句,招呼王德忠过来。
“跟顾洋知会一声,我今日宿在这儿,需得沐浴洗漱一下,麻烦王总管安排。”
“好,好。”王德忠颠颠跑出去吩咐,不一会儿,小太监们抬着一只能放两个人的木桶走了进来。
“这是?”顾潋一愣。
王德忠邀功:“新做的浴桶,顾丞同皇上一起洗都绰绰有余!”
赵赫喊:“朕已经洗过了。”
王德忠立马哄他,“好好好,皇上洗过了,皇上就不必洗了……顾丞洗,顾丞洗。”
说完殷勤地关上殿门,走时顺便帮顾潋把屋里的烛灭了几盏。
殿中安静下来,顾潋转身,隔着浴桶上方袅袅的雾气同赵赫对视了一眼。
赵赫一言不发,可眼神却直勾勾盯着这边,若不是雾气遮掩,顾潋便会发现那双眼睛里满是欲望。
想了一会儿,顾潋开始当着赵赫的面脱衣服,反正两个人早已坦诚相见过,也已水乳交融,无需矫情什么。
可真当赤裸了身子,顾潋脸上又泛起红晕,几乎是仓皇着逃进浴桶中去的。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寂静空气中只剩几道水声,顾潋坐在浴桶中想了会儿,手缓缓撩动水面,动作间发出难以忽视的声音,让没来得及喝酒的顾潋直接羞红了眼圈。
觉得差不多了,他从桶中跨出,仔仔细细擦去身上的水珠,踩着潮湿的脚印走到床边。
赵赫又撇嘴,眼看着马上要哭,“顾潋,你、你又要做什么?”
顾潋挤到赵赫身边,掀开他的被子看了眼,然后转身将床帐放下。
“皇上,做完便早点睡吧,时间不早了。”
赵赫捂着自己的胯间,“顾、顾潋,你是不是又要欺负朕!”
虽然没喝酒,但顾潋头还是晕乎乎的,他把赵赫按在床上,红着眼爬过去,俯身下去堵住那张聒噪的嘴。
厚重床帐中渐渐响起双唇交缠的暧昧声响,那声音也在慢慢变调,起初是小声的喘息,而后是突然的痛呼。
喘息声破碎不堪,只能用低泣和泪水来弥补空白。
顾潋醒时,不意外看到赵赫又躲在床尾哭。
“朕、朕又脏了……朕又被顾潋欺负了……”
边哭还边抖动肩膀,衣裳也不好好穿,松松垮垮露出肩头,活像刚被人蹂躏一番。
顾潋早已习惯,他起身下床,自顾自穿好衣服,清冷绝美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仿佛昨日在床上动情之后破碎呻吟的是另外一个什么人。
“皇上,该起床上朝了。”
顾潋把龙袍丢到床上,让赵赫自己穿衣服,他则把弄脏的褥子收拾出去,吩咐外间的小太监进来换新的。
下了朝,一封加急的折子递到了顾潋手中,他打开瞧了一眼,只有四个大字。
“吕肃叛国!”
落款是荣英。
叛国乃是重罪,顾潋正要差人去找荣英,第二封折子又送了过来。
这封明显是姚永昶的字迹,上头把事情经过都写了个明白。
原来荣英上任监察御史后,铆足了劲想揪个蛀虫出来,可朝中这些人精听说新上任了监察御史,个个都规矩老实,连平日里爱逛窑子的都不敢再去了。
荣英士气大减,喝了个烂醉,半夜跑回军器监睡觉,却发现有人在偷偷往外运兵器。
他立时酒醒了一半,仗着身手矫健,跟着马车往城外走,看着那马车直接进了吕家军的军营。
军器监往吕家军运兵器很寻常,可在半夜运就有些不对劲了,于是荣英又回军器监查看一番,这一查,发现运出去的竟全是在大辽人手中缴获的弩机。
于是荣英直接递了折子,判定吕肃叛国,折子递出去了才想起要找姚永昶润色一番,便有了第二封折子。
折子最后,姚永昶还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平凉王吕桥死于大辽之手,吕肃虽有叛国的可能性,但叛向大辽的可能性极低。这样,臣今日便去娇玉阁查探一番,顾丞等我好消息。”
顾潋认同姚永昶的前半句话,但他不懂为什么查探消息要去娇玉阁。
“少爷,要找荣大人进宫吗?”
“不必,先回将军府。”
顾潋带赵赫秘密出宫,从小偏门进了将军府。
将军府没多少下人伺候,顾潋把赵赫带到自己从前院子里,找了小陶过来照看,自己则去书房给荣英回了封书信。
赵赫跟小陶对视片刻,率先开口,“朕要斗蛐蛐。”
小陶紧张得腿肚子都拧了筋,她手里又没蛐蛐,左右看看,只好把顾潋买给赵赫的小玩意一股脑全倒在桌上。
“皇、皇上,您、您先玩这些,这都是我们少爷给皇上买的。”
赵赫眼睛亮了一下,一掀袍子蹲在凳子上,把桌面的东西全扒拉一遍,从中挑出那只胖乎乎的木头鸟捧在手心。
小陶道:“皇上,这是我们少爷亲手雕的鸟,这种鸟叫相思雀。”
赵赫好像很喜欢这毫不起眼灰扑扑的木头鸟,伸出手指,从雀的脑袋开始,缓缓摸到尾巴根,又沿着尾巴根摸回脑袋。
见赵赫没什么威严,小陶胆子也大了些,起了跟赵赫交流的兴致,她从荷包里掏出一只惟妙惟肖的木头鱼给赵赫看。
“皇上您瞧,这是少爷给我雕的鱼,少爷聪慧,学什么都快,雕什么都好看。”
赵赫:“……”
他铁青着脸把木头鸟往桌上一磕,发出“砰”地一声,把小陶吓得立马跪在地上。
“皇上息怒!”
“怎么了?”这时顾潋刚好进屋,听见这一声,紧走几步赶过来,看了眼小陶,又朝赵赫看去。
赵赫还蹲在凳子上,见顾潋进来了,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生生比顾潋高出去半个身子。
他居高临下看着顾潋。
“朕要斗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