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鸦鸦不牙疼
水行时松了一口气,哪怕知道这是对方的计划,他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直到现在亲自确认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没有下次。”他不知道昏迷的云栖迟到底能不能听到,只是语气无奈中又带着些许的不满。
水行时在床边站了许久,期间扫视了一遍周围,愕然发现周边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
就在这时,出去了一段时间的独吟刚一回来就看见了站在床边的水行时。
“国师大人。”独吟行了一个礼,然后沉默不语。
水行时冷冷地看着他:“不在这里守着,去哪里了?”
“属下按照主子的吩咐去找了落霜。”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独吟沉默了,他挣扎了片刻还是没有告诉水行时:“主子吩咐过,不管是谁问起来都不要说。”
“哼。”水行时哼了一声,然后意味不明地说道,“你倒是忠心。”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没再追问,只是吩咐了一句:“好好在这里守着。”
话音刚落,原本还在床边的高大身影瞬间就消失在了帐篷里。
独吟等水行时离开后过了片刻才缓过神来,对方刚才的气势不弱,仿佛他只要有一句说的不对,就会被对方无情地斩杀在这里。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再次隐藏在了暗处。
到了半夜,一直昏迷的云栖迟才有了清醒的迹象。
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云栖迟低咳了几声,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一个人。
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这才费劲地坐了起来。
“凝晚。”
云栖迟喊完之后无人应声,只能听到外面传来的阵阵风声。
没有人?他眉头稍皱,似乎有些不解。
平常凝晚一直都跟在他身边,除了他主动拒绝对方。这次怎么了?别说没有守在床边了,甚至都不在帐篷外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云栖迟轻笑了一声。
“独吟。”他开口喊道,下一秒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主子。”
“可有人员伤亡?”
独吟回答道:“只有三人受了伤,但并不严重。”
“不错。”云栖迟咳着,这时独吟才反应过来,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
“一开始袭击的不是我们的人,去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太子的人。”
云栖迟喝了一杯水,有些干痛的喉咙这才缓解过来。
“是。”
独吟回了一句,然后开口说道:“主子刚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云栖迟眉梢一挑,眼神略带着些许的好奇。
独吟把吴海安吩咐太医以及警告凝晚的事情告诉了云栖迟。
听完这些事情之后,云栖迟按压着手指,状若无意地问道:“依你所见,凝晚是谁的人?”
“看起来像是皇上的人。”独吟说完之后犹豫了片刻,“但她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忠心。”
“说一下刚才去找落霜的时候,碰见了凝晚,对方似乎是往太子住的方向去了。”
“你的意思是,凝晚可能是太子的人?”
独吟:“只是属下的猜测。”
“我知道了。”云栖迟眉头皱了起来,这件事倒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一直以为凝晚是云渐燃的人,现在看来恐怕说不定了。
想了片刻,他开口吩咐独吟:“你先盯着她,有什么事情再告诉我。”
“是。”
独吟应了声之后转头去跟踪凝晚了,等周围再次恢复寂静的时候,云栖迟笑了一声。
这声笑有些短促,仿佛是在嘲讽着什么。
看来不止他一个人心思深沉,凝晚啊凝晚,你可要藏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昨天那个太医就过来照例把脉。他想着身中剧毒的云栖迟应该早就没了气息,却没想到一掀开帘子就看见对方正倚在床头喝茶。
“怎么?本殿下这里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竟让您吓得浑身发抖。”
云栖池放下了手里的杯盏,看着面露惊悚的太医似笑非笑。
“没……没有。”太医缓过神来,连忙找了一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他走到云栖迟床边给对方把脉,脸色倒是越来越难看。
竟然没有死?难不成昨天是他看错了?剑上的毒并不严重?但昨天他看的时候,对方的脉搏已经十分的微弱了,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恢复到了这种地步?
云栖迟垂眸看着,嘴角微微上扬:“怎么样?本殿下的命保住了吗?”
他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意思,但太医却连忙松开了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只要再休养几天就好了。”
“那就多谢了……”云栖迟话说到一半才后知后觉地问道,“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晗渔。”
“哦,陈太医啊。”云栖池装作一副感激的模样,“你救我于危难之间,待会儿定要好好赏赐。”
“臣不敢!”
“怎么不敢?难道不是你救的本殿下?”
陈太医哑口无言,只好勉强应了下来。
等人走后,云栖迟才笑了出声。
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找的人,就刚才那副模样,还真是让人想不怀疑都难。
陈太医还没走多久,消失了一整晚的凝晚这才回来。
“殿下”您醒了?”
因为看见他之后下意识地笑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到他的床边:“奴婢这就吩咐小厨房做一些清淡的粥。”
云栖迟没有回答她,反倒是问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59章 十九片雪
听到这句问话后凝晚的神情明显的顿了一下, 像是在紧张着什么,只不过下一秒就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
“回殿下, 奴婢去了太子那里。”她低着头, 毕恭毕敬,“太子找奴婢问您的情况,好像是因为您救了他, 有些担忧。”
云栖迟闻言轻挑了一下眉,却也没有再多追问什么,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信还是不信。
“我醒来发现周围没有什么人,喊你也不应, 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眼前低眉垂首站着的人此时已经看上去和平常无异,甚至连一些小动作都没有。
“是奴婢考虑不周, 请殿下责罚。”
凝晚也知道自己昨晚实在是失职, 于是连忙下跪请罪。
若是往常,云栖迟一定会让她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自己已经已经结结实实地跪了下来, 半靠在床上的人也没有开口。
“既然如此, 便罚一个月俸禄,之后由落霜服侍。”
云栖迟轻笑了一声,一言敲定了她的处置。
凝晚心里一惊,难不成对方已经开始怀疑她了?但现在还不是求饶的时候, 毕竟还是自己请罚在先, 只好先这样了。
“谢殿下。”她磕了一个头,脸上略显失落, 仿佛是在为自己不能服侍主子而难过。
云栖迟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 然后便摆手让她下去了, 就在凝晚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又开口说道:“喊落霜过来。”
“是。”
背对着云栖迟的凝晚低声应道,贴在腹部的手猛地攥住了衣服,眼里多了几分不满的情绪。
她应完之后就连忙离开了,全然没有发现身后云栖迟看向她时那抹探究的目光。
“她昨晚确实是去太子那里了?”云栖迟开口,“之后就没去别的地方?”
独吟在暗处回答道:“是。”
“这就奇怪了。”云栖迟绕着垂落在胸口的一缕长发,嘴角轻扬,“她身上的熏香并不像太子那里的。”
“昨晚她是去了太子那里不假,但之后应该还去了别的地方。”
独吟一惊,连忙认错:“是属下的失误,竟然没有继续跟着她。”
“没事,之后她应该还会再去的,注意着。”
云栖迟打了一个哈欠,漠然看着一缕阳光溜进了帐篷里,细小的灰尘在阳光下无处遁形,不断地纷飞着,就如同一些人似的,永不停歇。
凝晚走后没多久,落霜就进来了,她快步走到云栖迟床边:“太子明日回宫。”
“哦?这么着急?”
“据说是被罚了禁足一月,这次的暗杀被皇上认定为太子处理不周。”
云栖迟松开了一直绕着长发的手指,习惯性着两指摩挲着:“第一波人有没有确认是太子派出的?”
“没有。”落霜摇摇头,“御林军去的时候顾尽时已经将那些人制服了还留了活口,只不过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说到这里,落霜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只不过听人说,顾尽时拷问完那些人之后心情不太好。”
“那是自然。”云栖迟笑了,“毕竟云西辞这次行动竟然没有和他商量,甚至还把他算计了进去,心里自然不好受。”
落霜略微吃惊,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来,低声问道:“昨天的刺杀顾尽时不知道?”
“他应该不知道。”云栖迟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回忆起昨天顾尽时的表情,然后语气带着些许的肯定,“他如果知道了酒杯不会是这副模样了。”
“顾尽时乃是镇北将军,太子派出'这些人又奈何不了对方,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还害的自己受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