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165章

作者:羽春 标签: 古代架空

陪他同行的是徐诚徐武兄弟俩,并三个年轻镖师。

都是一起长大的人,从前都知道江知与性子软和又乖巧,看账管家是一把好手,都头一次跟着他到外面主事,这几天跑下来,连徐诚都对他刮目相看。

没想到啊。

在家里养胎时,面团似的人,竟也变得有城府,利诱威慑两相结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熟悉得像根老油条。

回家路上,江知与坐的马车。

他回想这阵的忙碌,笑着跟徐诚说:“诚哥儿,我好像懂你之前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管家,不代表他要守在家里,事事亲力亲为。

操持家务,也不代表他不能出府。

他可以选择他要做的事,他也要学会信任人、善于用人。

家事不耽误,又能遵从心意,做自己喜欢的事。

徐诚挑眉:“那我说的事,你想做吗?”

江知与重重点头:“想!”

徐诚会管人,但不会管理,经营上有所欠缺。

他要办一件大事,努力挣个功名。

炼铁,他不沾手,不过问。

但制糖,丰州也可以!

徐诚说:“我俩一起,不比男人差!”

江知与很心疼他,摇头道:“错了。我们都比男人强,我们一个顶俩!”

徐诚呆了一瞬,没忍住失声大笑。

“小鱼,你脸皮厚了!我喜欢!”

笑一阵,徐诚问他:“你跟你夫君商量过吗?我没听你说。”

江知与摇头。

他还没跟谢星珩说。

这阵子忙,他俩都累,夜里说着李家的事,没拿其他的扰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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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与脸上笑意变得愈发柔和。

直到共患难后,他心里也常常发空。

在亲密关系上,他只知道掏心窝子对人好,多的不会。

他很幸运,小谢知道他的好,都记着,没有把他的心意糟践了。

可掏心窝的人,容易无所保留。

他一无所有,而小谢扶摇直上。两人距离拉开,他心里又会自卑、焦虑。

怕离远了,谢星珩会离开他。

怕他没有什么能给谢星珩的,这场夫夫关系,就难以维系。

但他到外头来做事,信心增长后,也体悟到了一件事。

夫夫关系,不是人情往来。

需要用心经营,但维系情感,不是与别人家的关系打点。是真心对真心。

他这般自卑、害怕,是看轻了自己,也看轻了小谢的情义。

也是因此,他决定去闯一闯。

他渴望走出家门,也想让心灵变得富有,那就去做。

“他会支持我的。”江知与很笃定。

小谢一直鼓励他做自己,也尊重他的意愿。

知道这件事,只会为他高兴,而不是阻拦。

第071章 断了脖子的鸡!

江家后续打算, 暂且不提。

李家的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老李头因活动搞砸, 吐血数次,亏了心力,郎中用了精贵药物,灵芝人参全上了,给他吊着命。

这也把账上的余银花得精光,他们再换不来银子,半分体面都保不住, 出门买东西, 都要以货相抵。

紧接着,府上会发不起月钱;油坊、油料田,都给不起工钱。

一个月、两个月还能拖,时间长了,人心反了,他们家只能完蛋!

老李头昏迷,出不了主意。

李玉阳被一屋人催着,努力平息静气, 记着父亲说过的, 只要守住家业,东山再起只是时间问题。

他也深信这一点。

百姓会买油的,他们也没有做特别过分的事。

很多大商户还欺压邻里街坊,打死了人都用银子摆平, 他们家门口那一阵, 算不了什么。

李玉阳常在外头混, 知道流言伤人。

现在江家势不可挡,他们家就让一让。

过阵子, 再翻出旧账。

油坊在,还有翻身可能。

油坊没了,他们就什么都没了。

他下死心,找他娘亲拿了地契田契,要变卖其他家产,来守住油坊。

家里自然是闹。

老李头妻妾几个,孩子众多。

李玉阳能当家,但家产也有他们的一份。

从前不争不抢,是因为知道不管如何,总能分到一口汤。

乖一点,懂事一点,主母拦着,老李头都会给一份。都是自家孩子,哪能苛待?

如今老李头不省人事,能不能活,能活多久都两说。

李玉阳拿了油坊,再把其他家业典当,他们能有什么?一辈子都靠那点月例过日子,到死都要看人脸色吗?

他们来闹,就是决意撕破脸,李玉阳母子俩压不住场面。

李家宅院面积有,为低调行事,装点很少,家具木料都少,隔音也就弱。

空空的屋子,嘶吼声荡出回音,被无限放大。

他们闹来主院,静养身体的老李头隐约听得见,但睁不开眼。

他已没有心血可流,眼角淌泪。

守着伺候的小厮一看就去外头禀报,李玉阳砸了一桌杯碟,掀了桌子。

“吵吵吵!爹还没死你们就想着分家!我说保油坊,我有说不养你们不管你们吗!你们是想把爹气死吗!”

没人希望老李头死。

这个家,没有老李头,哪能撑得住。

闹事的人也慌张,茫茫然站原地,气势一弱,就难以续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

油坊来了坏消息。

“油坊的人都在说我们家要倒了,不如现在就去江家油坊干,去得早,能占个位置。去晚了,他们离了油坊什么活都不会干。李家都能倒,他们再凑钱开个小油坊也成不了大事,要早做安排!”

油坊管事是李玉阳的嫡亲表哥,是他姑姑李雪芽的长子。

李、江两家的恩怨,是因李雪芽的亲事而起。

老李头对妹妹亏欠,照拂他们家良多。

现在这位名叫唐谦的表弟,满脸愁容忐忑,小心翼翼望着表哥。

李玉阳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什么?”

榨油是核心技术,他们家一个外人没请,自家族亲之外,都是连带的姻亲关系,全都是沾亲带故的人。

自家人,稳妥。有事还能联合族长内部收拾,不怕出去外传乱说。

怎么他们想着去江家?

他们两家是死仇,往江家跑……还是这个时候跑过去……

可耻!

可恨!

李玉阳连日急躁,刚才受了一场大气,再被这消息砸得胸口发闷,眼前一阵阵的晕眩,他紧紧抓着胸前衣裳,半天透不过气,竟直接昏了过去。

他这一倒,府上反而彻底沉寂。

闹事的人,连中午饭都不敢出来吃,李家的当家主母金秋兰也不让人去送。

一家子干熬着。

唐谦报了信,反把表哥气得昏过去,他走也不敢走,留也不敢留,嘴上急出泡,直到天黑了,见没人理他,他才从后门出府回家。

他娘亲是李雪芽,最初是跟江老三定了亲,江老三毁约在前,后边带着新婚妻子回乡侮辱在后,两家因此结仇。

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李雪芽的关系。

唐谦把消息带回来,李雪芽连夜收拾东西,第二天带着夫婿跟儿子,去李家探望兄长,也给嫂子表明诚意。

她愿意去江家道歉,江家不接受,她去门口磕破头,豁出这条命,她也会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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