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200章

作者:羽春 标签: 古代架空

他读书多年,不为家,不为民,也不为报国,施展抱负。更不是什么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他努力科举,成全三叔想要的安乐好日子。

是利用,他就不忍了。

“你是不是硬要你这张老脸?那我们现在就开火做饭,一锅全煮了,能吃几碗算几碗,明天大家一起饿死!”

他说要煮,就喊人去搬粮食。

夏元仪给家仆使眼色,家仆忙开了厢房的锁。

江老三看他们真要全煮了,又去阻止。

这一顿闹,也在家仆里传开。

从今天开始,但凡煮饭的人多抓了一把米,都要被人说。

控制了粮食,府上各类矛盾,夏元仪就不管了。随便他们闹去,也不知能活几时。

江致微辈分不上不下,又要哄着爷爷奶奶,又要安抚娘亲,还要在三叔恢复一点状态时,努力去找他打听事情,尝试拼凑现在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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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从前过的苦日子,老大走镖挣钱后,他们就过的财主好日子。

这十几年跟着老三,在家里当着老太爷、老太君,日子更是神仙般快活。

现在家仆不干活了,他们哪哪都不舒坦。

他俩还都有一个毛病,不把卖身的家仆当人看。

城内兵变,影响到家中,家仆们没反过来欺主都是好的,他们偏不满意,成天在屋里骂。

天气初开春,春寒犹在。

上了年纪的人,惶恐忧心压在心头,也没个发泄渠道。

伙食一落千丈,保养的药丸吃完了没法买,出来转转,受了风寒,这间小屋就安静了。

病恹恹躺两个。

老人的身体,受病受灾,命数难言。

他们这里不好,反把姜楚英吓到了。

不是孝心上的吓到,而是联想到了自身。

她怕她身体出问题,压不住“毒”。

江致微心累,也解释腻了,听她叨叨叨,回应敷衍。她能消停一阵就好。

大门外偶有喊打喊杀的声音,也有马蹄刀兵声。

街上静寂,这些声音被无限放大,间或里还有些喊冤声、大骂太子的声音。

人群如受惊之鸟,明明困在家中,一听见动静,还有找更深的屋子躲藏。

这期间,夏元仪也在找线索。

或许无用,但她要知道她们怎么死的。

她是内宅妇人,娘家培养再好,夫君不与她同心,她所知事情就有限,有才也无法施展。

她一条条的梳理,最终在江老三突然发疯,要给老太监送侍妾那件事上定下。

定位到这件事,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她把江致微叫来,跟他一样样说。

年前,不知老三职务上出了什么错漏,他拿了很多银子出去打点。

事情过去了,他还不放心,想搜罗美人送进宫。

江致微听到这里,目光凝固。

夏元仪没在意他的反应,继续道:“他宠着余春至,什么都往那头说,让二哥儿听见了,二哥儿说找什么美人?家里现成的就有。”

江致微无法理解,为什么江致宁会对小鱼有这么深的恶意。

夏元仪往后梳理:“二哥儿提议送江知与去。大房就一个独哥儿,我们还指着大房的银钱过日子,老三犹豫两天,或许是公务上再次受挫,家里又挑拨,他还来问我,我肯定不同意的。”

大房两口子烈性,再者,名声太难听了。

她不同意没关系,又不是要她的孩子。

江老三转头去求爹娘同意,爹娘能同意吗?他俩为什么这么恨宋明晖?还不是有了宋明晖,老大不够听话了吗?

老大不听话,娶的夫郎也不把他俩当一回事。

动他们孩子,以后闹来京城,他们吃不消。

老三就威胁,说他好了,一家都好。

又戳两口子的心窝子,要给大哥房里送人。

这事儿就定下了。

定下来后,就处处是变故。

先是宋明晖想了法子,从京都传信回丰州,导致大房招婿。

再是江老三送人不成,事已成局,迫于无奈,只好把二哥儿强绑上轿。

这之后是什么呢?

家里看似安生,可老家厉害,不声不响帮忙赈灾,接济难民。

他们竟然还先斩后奏,要老三出力,从中周旋,他们要请赏!

这是政绩相关,老三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过往恩怨暂且放下,先打点此事。

大房的人,万万没想到,老三在京城犯下的错误如此大。

他不走动尚好,老家的消息无人知晓。

他一走动,敌家闻声而动。

钦差过境,老三等着政绩加身,升官加职。结果老家差点被抄家了。

大房的人没有想到,但大房的人着实厉害。

远在京都的、极其细微的关系网上,引动的雷暴,被他们察觉到了。

他们渡过了危机,并且加封受赏。

不过封个勇士,不算什么。

夏元仪之前也这样想。

她细想一遍,再说一遍,背脊却升起层层寒意。

她跟江致微说:“大哥招婿厉害,这般人才,亏得他慧眼识珠。”

她需要仔细揪线索的事,老三心知肚明。

所以那阵子对谢星珩的态度,非常的反复。

他要想交好,又要试探。

人还没上京,府上就成天的派人出去打听。

他不知道谢星珩来没来赶考,甚至叫了贺管事去贡院门口蹲守。

谢星珩来了,确实是故意躲着的。

这个人有本事,来到京都,还未取中时,仅是小小秀才,就能打响声名。

乡试期间,满城尽是“谢星珩”。

夏元仪当时也对谢星珩重视起来,如果老三硬要扶一个人,她会选谢星珩。

但中秋节,谢星珩打了同年考生。为江知与打的。

她就知道事情必败。

大房的小哥儿是面团子,找的哥婿竟这般精明果决,锋芒毕露。

果不其然。

他们是来断亲的。

断亲这件事,一直困在夏元仪心口。

两家确有矛盾,但他们家在京城经营多年,对谢星珩的用处极大。

都是一家人,关起门来怎么算账不行?一定要闹得这么难看?

老三走动关系,没能拿回断亲书。

老三找了二哥儿,走了黄公公的关系,还是没拿回断亲书。

他说:“大房有大靠山。”

被黄公公称为“大靠山”的人,他们无力反抗。

过后,家里一直不顺。

夏元仪当局者迷,赶上春试要到了,她只是不想老三浪费银子,她想为自己的孩子谋前程。

他们以为家里的不顺,是因为大房没给钱了。

但原来所有的不顺,都在老三身上。

他死要面子,不肯承认错误,也不想把错误说给妇人和小辈听。

他自知后路已断,他着急后半生能否安心舒逸。不知能不能成事,就想给江致微买个官。

大房厉害。早早看到了今天的局面,当断则断,狠狠跟他们断亲了。

夏元仪说:“二哥儿也心狠,他接走他爹爹,半个字风声不透。”

江致微最近也在想事情,缺失了很多细节,但他想明白了大伯一家的很多行为用意。

夏元仪往外看。

她是妇人,跟小辈男子说话,大门开着,姜楚英还在外头凑着,时不时往里瞄一眼。

这般作态,实在惹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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