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307章

作者:羽春 标签: 古代架空

他只能自个儿顶上。

卫泽那头的亲戚也不消停。忙的时候识趣,自家也赶工做果干,不到眼前惹人烦,一旦闲下来,就要过来攀亲戚。

卫泽的大哥一家以及后娘的娘家,都是厚颜无耻之人。他们来时要说亲戚,不承认是亲戚,又说他们是百姓。

江致微当了知县,还能欺负百姓啊?

这件事,江致微等到江老三被夏元仪关在家里,才得闲处理。

他不再是从前不知世事的书生,他是一县之主。他再仁善,难道还不懂县令对平民的威慑有多大吗?

他不讲私情,大过年的,他直接把人拉到公堂去审问。

卫泽的大哥卫林,乡里都知道的无情不孝之人。

他自个儿断亲的,求也求不回去。弟弟妹妹就算了,老父亲都不赡养,他有什么脸再来攀亲?

他要攀亲,江致微也同意。

“那我们先断断你这不孝之罪。”

断亲了,他不孝,只是挨骂。

他若要攀亲,不孝就说不过去了。

卫林在公堂之下跪着,望着公堂之上,威严端坐的江致微,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他哪敢论罪?论罪江致微能随意发落了他。

他只能断亲彻底,跟从前一样,和卫泽这一脉再无瓜葛。

同一天里,江致微又叫人去把卫泽后娘的娘家人都捉来问审。

他们没有断亲,后娘至死都是卫家的媳妇,这门亲戚赖不掉。

江致微要追查一下后娘的死因。

这事儿好查,南地是朝廷都管理松懈的地方,百姓不懂法理,什么事情都敢放在嘴上说。

这一家人,逼着出嫁的女儿,再另行嫁人的事,现在打听打听,还有不少人记得。

全都拉到堂上来做证人。

一条人命,在他们的逼迫下,活活熬死了。不是凶手是什么?

定不了杀人之罪,定个买卖人口总行吧?

把别家的媳妇,卖给另一家做媳妇,怎么不算买卖?

什么?你说她是你家女儿?

那你家的规矩,还比朝廷的规矩大吗。

大过年的,衙门开门红,把他们屁股都打开花了。

这两个深究起来是家事的案子,让津口县的百姓们,记起来他们还有个衙门。

他们从前有事,都是找族长处理。

都是族人,就族长决断。

跟外族人有冲突,就族长带人解决。

这下他们来了新鲜,过年里闲着,好些百姓来凑热闹,还聚在衙门外看审案子。

第一个案子是:李家的鸡,跑到了张家的地界,被张家的人下锅吃了。李家的要张家人赔鸡。张家的说跑到他家的鸡就是他家的,他不赔。

江致微眼皮子抽搐。

他望着张家的人:“你真这样认为?”

张家人梗着脖子不认错,就是这个理!

江致微就跟李家人说:“听见了吗?你现在就把他拉到你家去,从此以后他是你们李家人,跟你姓,以后姓李不姓张了。”

堂下当事人懵懵的,堂外百姓哄笑一团。

李家人反应过来,都说好,要让张家人来李家做孙子!

张家人哪里同意?都说哪有这样断案的!

江致微说:“你来到我的公堂上,我就这样子断案。你跟他走,你不走我叫人押你走。”

当孙子还是赔鸡,这是个令人难以抉择的问题。

这个案子过后,外头的鸣冤鼓就没停过。整个年节,江致微都在判“孙子”。

县里因宗族势力的缘故,百姓们都对地盘很看重。

在他们看来,到了他们地界的东西,就是他们的。

这是他们得利的时候。

换了他们吃亏,就咽不下这口气。江致微能让人当孙子,他们就要来找孙子。

江致微:“……”

这跟他想的知县不一样。

在江致微忙着当知县判“孙子”时,丰州县的谢星珩,带着夫郎孩子,告别亲人,与县里其他举人汇合,踏上了进京赶考的路。

这一次,他记得带上了谢川给他的公鸡。

谢川还以为他考完试就会回来,乐滋滋的跟谢星珩说:“二叔,等你回来,我再给你送几只鸡,我用好东西养着,保证肉美汤鲜!”

谢星珩摸摸他头:“也别光惦记着养鸡,记不记得你说过要当秀才,让人瞧得起的?该考童生就去考。别怕落榜,多考考,你熟悉了,自然榜上有名。”

谢川确实有点怕落榜,他小声跟谢星珩说:“那我没有二叔厉害啊,我爹说你逢考必中,我有你做榜样,哪能考个童生都考不上?让人笑话。”

谢星珩听了笑:“别贫嘴,以我为榜样,更该迎难而上,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谢川说:“好,我跟夫子说,我要去考童生!”

谢星珩点头,跟家人说完话,最后拜别恩师。

他说了句俏皮话:“我这阵子想了很久下水不下水的问题,突然想起来我会游泳。我生自水乡,发大水都没淹了我,又何惧水沟溪流?”

孟培德不在乎他下水不下水。

别脏了心就行。

“到了京城,别宣扬你是我的学生。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但你要低调点。”

谢星珩应下,再不回头。

此行山高水远,后会有期。

第142章 我要抱抱你(捉))

赶考的书生们, 正月十六出发。

路上积雪在化,泥泞难走。加上要照顾两个小孩子, 到了二月初三,才进了京城的城门。

谢星珩决定下场考试,就跟京城的熟人们写了信,过了十五,就有人在城门附近等,到了二月份,好些人都着急上火了。

今天何镖头夫夫俩都来了, 顾慎行跟他们打了半个月的照面, 一问发现是等的同一个人,便结伴接人。

眼见着从丰州县来的赶考举人们进城,他们又从中找到谢星珩,才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何镖头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住所,是他们提早租下的宅院。

他们暂时不敢在京城买宅子,京城地贵房贵,靠着种地, 还没把药田、药虫的培育投资挣回本。

顾慎行原说给谢星珩接风洗尘, 接他们夫夫俩到府里住。因谢星珩来得太迟,还得去衙门登记,便不提这事,陪同着一起到贡院附近的宅院, 路上约好考完以后, 怎么着都要见一面, 喝一场。

他先回家,让谢星珩他们先安置。

屋里都收拾妥当了, 来的举人多,宅院小,暂时两两一间。谢星珩一家四口住一间。

何书文看他们带着孩子,怕不方便,说接到农庄那头,帮忙照看着。

两个宝宝一听要把他们接走,就紧紧抱着两个爹,眼神又委屈又警惕。

他俩开始记事了,去年过年前,赶了一场路去津口县。今年过年后,又赶路来京城。

每一回都有亲人不在,这次好久没见着两个爷爷,他们想念得紧。到了异地他乡,更是离不开两个爹。

江知与抱着他俩哄:“不怕不怕,爹爹走到哪里都带着你们,不送你们走。”

何书文满眼歉意,也跟着哄。

今天天色晚,把人安置妥当,何书文留了人照顾,先跟何镖头回农庄。

江知与想出门送送,一踏出门口,两个小宝就要哭,无奈,只能让谢星珩去送。

谢星珩跟他们说:“天冷,路难走,临近考期,书生们的情绪也比较敏感,这阵子你们就不用常来,等我考完,我带着小鱼和孩子,去农庄转转。”

贡院附近的宅子都小小的,一下挤进来这么多人,他们都没法留宿,也只能这样了。

和乡试不同,今年谢星珩已经成长了,无需再东打听西打听,一应事务,他能做主决定。

他还说:“劳烦你们帮着去牙行看看宅子,小一些没关系,住我们这一家子就够。我等着考试成绩,再决定买不买。”

每年殿试过后,京城的宅子都要往外销售一批。

留任在京城的进士们,凡有家底者,少是租房住。

何镖头夫夫俩答应下来,趁着天没黑透,赶在城门落锁前,往城外农庄里去。

晚饭简单,谢星珩跟举人们约好时辰,便回房。

屋里烧着炕,铜盆里也有炭火。

江知与带着两个孩子,坐在炕桌边吃饭。

小宝贝拿不住筷子,用小勺子一口口的挖着吃。

他俩还没完全戒奶,能不用奶娘的奶水,但羊奶还得喝一阵。

这段时间赶路,他们没胃口。吃过饭,擦洗过手脚,漱口洗脸后,躺在两个爹中间睡着时,他俩又想喝奶。

这么小的孩子,跟着大人来回奔波着遭罪,说一句想喝奶,谢星珩跟江知与半夜里就给他俩忙活开。

这年头没奶粉,冬季好保存,他们带了些羊奶,开罐后闻闻没变味,就起炉子,给他们热羊奶。

江知与催谢星珩去休息:“这头我来就好了,你明天还要去衙门,先睡吧?”

谢星珩精神得很,也心疼。

上一篇:小观音

下一篇:金玉难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