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羽春
何家兄弟在前头站着,见着谢星珩的人,就挤到他身边,护着谢星珩从人群里走到茶馆这头。
谢星珩在里头考了九天,饶是冬季,都闷出了馊味儿。
两个宝宝抢着去抱他,都被臭到干呕。
谢星珩隔着小帽子揉搓他俩的脑袋:“小样儿,哪有抱着亲爹吐的?”
小宝贝扭捏着,想要努力一下,但靠近后,还是受不了他身上的味儿,又呕了下。
江知与把他俩抱开,站谢星珩面前,上下打量他。
谢星珩瘦了很多,眼底青黑,一副被吸了精气的样子。
何书文招呼着他们先回家。
“姑爷定是累了,考试遭罪,家里已经烧好热水,准备好了饭菜,回家好好洗洗,吃一顿,再补个觉,有什么话,等养足精神再说!”
江知与应下,看何家兄弟俩把谢星珩的包袱和考篮接过去,问他感觉怎么样。
谢星珩感觉很稳。
“比上回写的东西好。”
中不中的,看考官意思。
外头人声嘈杂,说句话要靠吼。
谢星珩说比上回写的东西好,惹得好些人朝这里看。
他脸皮厚,还举手跟人打招呼:“大家好啊。”
问好,又不说事,少了互动感,一句话把天聊死,这尴尬境地也解了。
江知与听着直乐,确认谢星珩是真的心情好,脸上笑容也真诚了。
孩子们看着谢星珩高兴,也叽叽咕咕的问他认了多少字卡。
谢星珩夸张比划,徒手挥舞,比了个大圈:“这么多!”
宝宝们就“哇”。
锦鲤宝宝才说谢星珩笨,这便夸上了,说他厉害。
谢星珩哪要小孩子夸?可这是他的孩子,他跟江知与的孩子。甜甜一声,简直说到了他心坎里。他大声笑着,憋了几天的郁气陡然消散。
回家后,谢星珩先泡澡洗头发,江知与过来帮他。
房间小,用屏风隔着浴桶,洗头发不方便,自己弄,怕水冷了着凉。
宝宝们知道他们在里头,也不着急了,能在院子里跑着玩,笑声从外头传进来。
谢星珩听着这笑声,感受着揉搓他头皮的指腹,他仰头睁眼,跟江知与对视:“你也辛苦了。”
江知与给他按摩头部,舒缓疲劳。
闻言应声:“就这几天,还好。”
春试成绩,在二月底、三月初能出来。
殿试日子一般在三月初八到三月十五之间,还得熬一熬。
谢星珩洗完澡,就在屋里待着。
炉子放在他背后,他边吃饭边烤头发。
江知与跟孩子们等了一上午,跟着一起吃午饭。
何家四口另开一桌,没来打搅他们。
谢星珩看两孩子吃着饭,小腿在桌下晃晃悠悠的,脸上弯眉弯唇,笑得甜甜的,便说:“想不想飞飞?爹带你们飞飞。”
他俩当然想。
谢星珩又问江知与想不想。江知与不知道怎么飞,他都是大人了,不跟小孩子抢,就摇头说不想。
谢星珩哪能不懂他?
先压着不说。
带小孩子飞飞很简单,临时哄一哄,不用太麻烦。
饭后,谢星珩带他们去院子里,抱起来转圈圈,也让他们骑在自己脖子上看高处。
他俩喜欢转圈圈,就多转几圈。
江知与在旁边看着,感觉还是谢星珩会带孩子一些。
他老是因心疼,什么都软声软气的哄着来,玩也放不开。
谢星珩带他们玩一阵就结束,小孩子要午觉了。
江知与过来帮忙,把孩子们都抱上炕。
谢星珩跟来添乱,他哄着孩子,谢星珩从后边抱着他。
江知与一回头,还因这个距离,耳鬓厮磨般暧昧。
“你怎么了?”
谢星珩贴着他耳朵说话:“我这么明显,你还问?”
江知与低笑:“我知道你想我了,但你先休息?补补觉再说。”
谢星珩同意:“你先跟我过来,我要抱抱你。”
这都已经抱上了,怎么还要换地方?
江知与不明白,但选择听话照做。
屋里小,谢星珩带他出来,在房外的小院子中央,两人面对面的站着,谢星珩伸手环住江知与的腰。
在外头,这么近的距离,让江知与本能往后躲了下。
然后谢星珩发力,把他抱起来了。
江知与眼睛睁大,短促的惊呼声因身体的旋转,成了环绕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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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珩抱着他转了几圈。
脚尖离地就算飞了。
谢星珩体力就那样,考了九天,还没休息,哄过孩子,留给老婆的力气不多。
江知与趴在他肩头笑,很想说“这还不如我从树上跳下来飞得久”,又很喜欢他哄人的小心思,就说:“小谢,那你想不想飞?”
谢星珩并不想体验被老婆抱着转圈圈的感觉,他也不想拒绝江知与,所以他说:“不然你把我抱去炕上吧。我想睡觉。”
江知与还没抱过这么大的人,一时有点无从下手。
谢星珩不想当“麻袋”,就跟他比划着教学“公主抱”。
这一抱起身了,谢星珩突然感觉不如转圈圈。
江知与看他不自在的扭来扭曲去,止不住笑。
来到京城后,他头一次笑得这么畅快,也笑得这么久。
谢星珩就不动了,被放到炕上后,还抬手勾住江知与的脖子,留他一个绵长的吻。
“有劳江老板了,小生无以为报……”
江知与抢话道:“你不能以身相许,你本来就是我的。”
谢星珩直接笑场了。
新城市,新开始。
换个地方,生活依旧。
找到感觉,日子照过。
谢星珩在家休息两天,就动身,带着夫郎孩子先去顾家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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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慎行特地请了一天假,在家里摆酒设宴,好好招待他们。
饭后,男人们去书房继续说话。江知与跟着苏冉,带着孩子去后院聊天。
两家人认识的时间久,算下来两三年了,但相处的时日很短。幸运在,两家男人都是不拘小节、志向相投的人。两家夫郎也是懂得规矩,体贴懂事之余,又很有韧劲的人。
话语投机,一天都不够说的。
顾家的孩子就一个,是个四岁的小汉子,小小年纪,就有了小古板样,说话做事一板一眼,把两个小宝贝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俩还没见过这样子的孩子,喊声哥哥,眼里都冒着星星。
江知与记着谢星珩想给孩子找严师,见状,便问苏冉,顾家小郎君的先生是谁,是顾慎行亲自启蒙,还是另外拜师了。
苏冉苦涩摇头:“书香门第,哪还用拜师?好是真好,别家孩子哪有这待遇?坏也真坏,这么小的孩子,毛笔都抓不稳,先背了好多书。前阵子受了凉,又接了你们的帖子,才留他在家里待着。不然我跟顾郎都难见他一面。”
江知与为人父,听不得这些话,苏冉说完,他也红了眼圈儿。
这也太苦了。哪有叫人父子相离的?
三个孩子在一旁玩着,他们搭着眼看,不出格就不去管。
小孩子用小桌,小桌上有一碗苦汤药,顾家小郎君顾思勉抬手摸一摸,感觉温温热了,就抱过来喝。
天玑宝宝瞪着眼睛看着他:“你在喝什么?”
顾思勉说:“喝药。”
天玑宝宝知道药是苦的,他小眉头皱得可深。
锦鲤宝宝挨着哥哥,往后躲了躲。
天玑宝宝问:“你病病吗?”
顾思勉点头。
天玑宝宝吸吸鼻子,看顾思勉喝药不皱眉,又瞪大眼睛。
“甜吗?宝宝也要喝!”
哪有小孩子闹着要喝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