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344章

作者:羽春 标签: 古代架空

最近也在忙向家的事。

江知与知道宋明晖猜到了,但绝口不提。

他心里藏着事。

动向家之前,他跟谢星珩商议计划的可行性。那时谢星珩说的是沈钦言的事。

向坤作为吏部堂官,沈钦言能否回京,看起来是江老三做的,但跟向坤能脱得了干系吗?

江知与就想着,他爹爹被下毒的事,看起来是吏部的人为了争吏部侍郎的位置,来江老三家里搅局。但向坤能脱得了干系吗?

那些陈年旧事,经历过一场兵变之后,再难以查到。

余春至父子俩就算跟他说实话,他也不敢信。

要么这对父子骗了他,要么别人骗了这对父子。

既然如此,那就找最大的那个祸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向坤出手,是一举两得。

他说着说着,沉默了下来。

宋明晖这时轻轻笑了声:“你真长大了。”

江知与也笑:“我孩子都三岁了。”

宋明晖顺着说:“那从前的一些事,也该过去了。”

江知与哑声。

宋明晖语调轻柔:“我身体都养好了,那件事追根溯源没有必要。来抄家的沈观死了,亲自下毒的余春至被送到孤岛,参与其中的姜楚英疯了。这些够了。

“爹爹知道你孝顺,你也该明白京城步步艰辛。珩儿一个农家子,入赘到商户家,他能有今天不容易。我们让一让,把这件事揭过去。你们苦几年,熬一熬,好好过日子。别记挂着仇啊恨的,爹爹不在乎这个。”

向坤是吏部尚书,跟他叫板,容易牵扯到旧怨。

已经发生的冲突,来不及停止。但这回过后,要及时抽手。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点动作,伤不到向坤筋骨。冤冤相报不值得。

江知与微微点头。

他想,单靠他和谢星珩,的确很难,应该退避。

可向坤气数尽了,是皇上容不下他,所以常如玉和沈钦言会从中助力。

等过阵子,朝廷里还有人会落井下石。

他倒定了。

江知与朝宋明晖靠近,父子俩同枕相望。

两张相似的脸庞,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刻画的神态发生了变化。

宋明晖居家养病,少了极品族亲缠磨,前几年家人都在身边,添丁添口,欣欣向荣。他心里忧闷少,性情一点点变得柔和,眉眼间的冷感淡化,让他变得有人情味儿了。

而江知与则在成长里,偏圆的脸颊逐渐褪去婴儿肥,线条柔和的五官有了些微棱角。整体还是温柔样,但眉宇间的冷感与凌厉增强。

面貌变化,也是责任的交接。

宋明晖突地笑了,如释重负般。

两人都没说话,相视笑着,又仿佛说了千言万语。

第157章 采花贼!

天气的变化就在一夜之间, 前几天还艳阳高照,一觉睡醒, 室外就狂风大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气温降下,两个小宝贝可以穿着漂亮小披风去上学了。

两孩子长高了些,披风短了,刚好露出他俩的新靴子。

靴子是从老家带来的,还是黄家裁缝照着年龄做的码子,大小合适。

鞋底异色,靴子侧面有小颗小颗的珍珠, 形状差了点意思, 但用刺绣做配,一颗颗珍珠像含苞待放的花蕾。

江知与清早都抱不住他们,满院子追着他们跑。

等把他们送到顾家去上学,才得了空。

谢星珩要到翰林院请假,去农庄的时辰会晚一点。

江知与想了想,骑上自行车,带了三斤软糖去了一趟沈家。

他头一次来,但沈家门房认得他, 赵管家也热情。

沈钦言还没下朝, 江知与便不久坐,送了软糖,喝杯热茶,就告辞。

向家那事, 两个爹能察觉异样, 肯定是发现向家盯梢的人了。

他听说都察院的人追着向坤弹劾, 都弹劾那么多了,加上一个盯梢其他官员的府邸没关系吧?

抓紧把人撤了, 爹爹能少忧心些。

他上门不说事,但沈钦言肯定明白是有所求。

先做个铺垫,过阵子,沈钦言没针对这事给予帮助,就让谢星珩上门说一趟。

小谢说沈大人喜欢别人骂他,这个要求,江知与无法满足。他胆子不够肥。

从沈家出来,江知与径直回家,路上回头率很高,所过之处,百姓皆是惊讶,交头接耳问这是什么东西。

自行车在不能骑马的京城,的确方便。

轿子毕竟是人力抬,速度慢。

他回家时,谢星珩已经在家了。

一家人转乘马车,带上些礼品,出发去庄上。

谢星珩问他怎么这么久回来,“两个小宝不乖?”

江知与没说去沈家送礼的事,只点头:“美得很,我都要跑着追。”

谢星珩摇头,他记得锦鲤宝宝从前不稀罕亮晶晶的东西。

带他们去选料子,锦鲤宝宝都在当小话痨。

真是善变。

他们今天去看郭先生,明着只说去农庄转转,免得郭先生忧思。

过来以后,各处走走看看,就到了四位先生的小菜园。

江承海点评了一番,到屋里跟四位先生说话。

人的身体一旦出了问题,就如崩山之势。汹涌而来,势不可挡。

郭先生耳朵也不太行了,跟他说话要大嗓门吼。

江承海笑他耳背,不如从前。

郭先生笑起来:“老何说你损得很,我看是真的。”

京城镖局的四位先生,都是因这样那样的原因,被江承海请到了镖局来。

最初是做账房先生,写写押镖的契据文书,后来会帮着出谋划策。

他们那时都很惭愧,人数增多,差事却没加。一个人能做的事,发了四份工钱。

是以,他们有空就在外走动,联络同窗、同年。若有顺路的,会帮着这些人送些家书、土仪。这样一年年积攒的人脉人情,才在京城镖局成立时,给他们足够的回馈,让他们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这些年过来,大家伙儿数不清共患难多少次。

江承海在外走镖,萍水相逢认识的人,都会说他傻,不会做生意。做老板的,哪能跟下属称兄道弟?还明着分账。那账就该分阴阳。

他不爱听这些话。

他想着,大家若不能因信任聚集在一块儿,哪能做刀口舔血的生意?

那些赌人心的事,现在都有了答案。

兄弟们没让他失望,一辈子到头了,他们还是好兄弟,好朋友。

江承海还笑着,但视线模糊,动作大一点,眼泪就晃出来了。

郭先生哈哈大笑,声音畅快。

他笑一阵,气弱,歇了好久。

过了会儿,他跟江承海说:“老江啊,我家里有你照看着,我便放心了。”

大限将至,人有预感。

宋明晖在旁红了眼睛,拿帕子擦擦,让谢星珩跟江知与过去说话。

丰州跟京城相隔甚远,他们哪能时时照看?要留在京城的孩子们让郭先生安心。

谢星珩亦红了眼眶。

乡试年初见四位先生,那时以郭先生为首,他们相谈甚欢。

郭先生最年长,但当年眉宇飞扬,意气风发。

他说两句“敬之”。

不知是喊敬之,还是说敬之。

谢星珩请他取表字,这些年没遵守。一个名字,于他而言,压不住本性。

他点头应下,跟昨晚面对江承海时一样。

他做完这件事,会收手,藏藏锋芒。

从农庄离开,已近黄昏。

车子在路上没走一会儿,天边就擦了黑。日光退得极快,眨眨眼的工夫,天就黑透了。

他们先去顾家接孩子,两个小宝第一次在顾家吃晚饭。

顾老爷这儿,没几个大人,都是小孩子。他讲究饭不言,寝不语。

小宝贝吃饭时的亲子互动多,坐饭桌边憋不住。扭来扭去,脚丫在下边晃荡。

顾老爷对他俩无奈。

他是严厉,但又不是爱打孩子,也就靠气势吓人。怕就是怕,不怕他,他也不能拧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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