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405章

作者:羽春 标签: 古代架空

真正送到军营的数目,少之又少。

江知与琢磨着,不能让生活的重担把民众压垮,粮价上涨,就再从盐入手。

他找谢星珩商议,确定可行性以后,去找盛荣。

让盛荣收盐时,稍稍抬手。

收盐的官吏松一点,百姓就能留一点盐自用。

有了自用盐,就可以不用高价去买。省下的银钱,虽不能弥补购粮的差价,但他们每天保持盐的摄入量,也能让身体有劲,算是能量互补。

跟盛荣说的时候,要换个话术。

谢星珩为主,江知与做辅。他们跟着刘进贤的辈分,喊盛荣一声大哥。

既是兄弟,就为着兄长着想。

谢星珩问他:“盛大哥近日看过城内百姓的精神面貌没有?”

盛荣摇头。

冷得很,他不愿意出门。

出门都有轿子、马车坐,懒得看。

谢星珩就跟他细细说。

民情民貌,盛荣没兴趣听,他让谢星珩有话直说。

“我们这关系,你还怕我不知好赖,怪你冒犯不成?”

谢星珩就看向江知与,江知与适时接话,跟盛荣说明年粮价会涨的事。

算算日子,就一个多月的事。

盛荣家资丰富,又占据要职,有得是人给他送粮食。他不会屯粮,也犯不着。

他结合谢星珩前面说的民情,笑容都苦了。

“这群刁民又要生事了?”

百姓被人逼成这样,反成了刁民。

谢星珩跟江知与都听习惯了,面不改色继续跟他去细说。

谢星珩跟他说利害。

“粮价上涨,跟大哥无关。可是现在海城的百姓,九成九都在制盐。他们跟盐课司的官吏打交道最多,来年真因活不下去,与人起冲突、抱团做匪,别的衙门会认吗?难不成把罪责归到粮商身上?这个理由谁敢上奏朝廷?到时又是盐课司领责。”

江知与加把劲:“所谓事不过三,大哥已经躲过两次劫难,败在这里,岂不可惜?就让手下的人松一松,百姓留盐与否,与你何干?来年百姓买盐少了,也不是你的责任。买盐要银子,粮价都涨了,百姓还能每天白口吃盐不吃米?”

明年零售盐量降低,就是百姓在盐与粮里二选一,都去买粮食去了。跟盐课司无关。

而盐课司的人客气一些,跟百姓们的冲突少一些,就少一些把柄。盛荣的位置就坐得更稳。

盛荣与他们相交,知道他们有私心,不忍百姓受苦。这番话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确实不能再犯错了。尤其是逼反百姓的错误,绝对不能再有第三次。

零星落草的人另算,明摆着被大批逼反的人,真会要了他的命。

他领了好意,还颇为感动。

“我来海城也有十余年了,这个位置坐得牢靠,全倚赖我对圣上的一片衷心。除了我那表弟,你们是最为我着想的人。其他的……不提也罢。”

他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在这里任职,为其敛财了。

谢星珩跟江知与默契笑道:“大哥客气,我们夫夫俩受你照拂,你好,我们才会好。”

心里则腹诽:那你挺惨的,被你点名的三个人,对你都不真心。

真心要你死倒是真的。

迟则生变。

盛荣执行力很强,今次会面过后,就回盐课司下达了指令。

下边的官吏巴不得松一点。

城里百姓有苦之外,官吏也各有苦处。其中以盐课司的官吏最苦。

他们收不到够数的盐,要受罚。为着盐,采取的手段稍有不合适,就有被贬入盐户灶籍的风险。

百姓们一日日消沉,他们看在眼里,不敢过分压迫,心里也一日日压着巨石。

上官命令可以松一些,他们都发自内心的感到轻松。

进入十二月,海城的职官们开始走动。

谢星珩早前为他们定制的心理战术,开始发力了。

大大小小的职官,在年礼走动之时,都能从送礼的人嘴里听到一些外地的消息。

这些消息,包括林庚的军队势如破竹,所过之地,百姓开城门迎接,以及京中百官思退。

局势如此明了,他们这个年,也都过得没滋没味。

他们要思索未来,也想谋个退路。

他们都是皇帝的人,这般时刻,除非是过命的交情,有点亲戚关系,否则不敢找人商议。

也因他们都是皇帝的人,退路就更加急迫。他们不比其他地方职官,其他地方职官还有留任可能,换谁当皇帝都一样。

海城是重地,林庚绝对会换人。

他们现在投诚,还能保留官职,调任去别地。

不识时务的话,以后清算起来,只有死路一条。

职官们嘴上不说,见面以后,看其脸色,就都知道各自心中愁苦。

让谢星珩意外的是,清吏司的高大人,竟然还没脑子的问他:“谢大人,你跟那位还有联系吗?”

谢星珩很难相信,这种城府的人,竟然能在清吏司做郎中们的领头人。

他来这里快两年了,他怀疑其他郎中是故意捧着高大人。毕竟枪打出头鸟,出事总要有人担责。

谢星珩不跟他客气:“高大人,慎言。”

高大人苦笑,扯了扯嘴角,他似乎早想好了,不管谢星珩听不听,他都自顾说起来。

说他来海城多久,从几品官升上来,这些年的政绩有哪些。

“虽没做多少好事,但我也没做什么坏事。”伤民之事,他没主张过。

海城的经济足够好,户部的账本漂亮得很。

谢星珩无语。

这是投名状?

投给他做什么?

他自认没有暴露。所有事情都是经过刘进贤的手,稀释又稀释以后再执行。

他平时就是个小透明,偶尔动怒搞事情,都是为着自家夫郎。

投诚也不至于找他。

想不明白的事,谢星珩一律当试探处理。

他叫停,阻止高大人继续往后说。

“高大人,我来海城任职以来,对你不算尊敬,可你我同官同职,我本没道理讨好你,对你伏小做低。你对我有意见,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但你不必如此害我。”

高大人张张嘴,表情愈发苦涩。

“是我唐突了。”

过了会儿,高大人又说:“我先挑起的话题,不算害你。”

潜台词是,谢星珩大可告发他。

谢星珩白了他一眼。

“近段时间的风向我听说了,我们远在海城,你慌什么?”

高大人惊讶:“谢大人不慌?”

谢星珩反问:“我为何要慌?”

这话题在季大人进来值房以后,戛然而止。

谢星珩敏锐的注意到高大人神色不自在,似乎很怕季大人在门外偷听到什么。

谢星珩:?

真是个蠢货?

谢星珩:“……”

他宁愿是试探。

年假到来,衙门点人看门。

谢星珩跟江知与各有官职,在留守官吏的名单上勾画,就能回家。

这个勾画也有油水。

有人想休息,会打点上官,让某些倒霉蛋年复一年的在衙门里守门过年。

他俩心里同情,因两票改变不了什么,遂合群操作。

以后定个轮班制度。

这年头,进了衙门,不出意外是终身制。

既然是终身制,以年为单位轮休就有可行性。

今年的新年,家里没热闹大办。

江知与让安家兄弟跟着岚哥儿出门采买年货,由岚哥儿做主,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家里除尘过后,就开始做些需要加工的年货。

他们生在丰州县,又长在京城,现在来沿海城市居住,口味被养杂了,各式味道的餐食都吃得。

过年时,就想丰盛一些,各地年节常备的吃食,能准备的都准备了。

上一篇:小观音

下一篇:金玉难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