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408章

作者:羽春 标签: 古代架空

城里不够,就去外地买。

海城的日子接连跌入低谷,他回回都想到应对之法,尽全力保住了民众的基础生活需求。

这次民间再有他的传闻,同样的夸赞,却与年前的捧杀截然不同。哪怕是看他不顺眼的官员们,也要说一句佩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从前江知与跟谢星珩走在街上,旁人认出来他,只是好奇的多看两眼。看一看这个以夫郎身份做官的第一人长什么样。

现在他走在街上,很多人会跟他打招呼。

那些淳朴的声音听在耳朵里,江知与有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丰州县。

那时也有很多百姓围着他们说话提问,所言所说都是家常,眼里都有满满的信任与喜悦。

江知与回应他们,忍不住落泪。

他意识到,当官一场,可以目的不纯,能为家为己,为情为爱为与某人并肩,但他要无愧于心,无愧于民。

这才无愧他这身官袍,无愧他走了那么远的路,无愧他们辛辛苦苦,排除万难才得到的小小官职。

他回家邀谢星珩喝酒。成亲十多年,他的酒量还没练出来,两杯下肚就犯倔。

这次是抱着谢星珩泪流不停。

原来这一路走来,谢星珩对他的影响那么大。

他做事方式,操作之法,桩桩件件都有谢星珩的影子。

他醉态尽显,问谢星珩:“小谢,我们这是不是很有夫夫相?”

谢星珩捧着他脸,望着他蒙着水汽,灿若星辰的双眸,笑道:“我们这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江知与笑得好大声,笑着笑着呛到了。

谢星珩给他拍背顺气,他咳着咳着又哭了起来。

“我好想家,父亲跟爹爹一定很为我高兴。”

谢星珩很心疼,勉强笑起来,眉眼弯起,右眼没藏住心情,跟他一块儿掉眼泪。

“快了,这次是真的快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皇天后土为证,若有虚言,万死不辞。

第184章 得遇明主

忙碌的日子过得很快, 时近七月,城内事务告一段落, 赶上官学放假,谢星珩跟江知与问庭哥儿拜师事宜。

庭哥儿从正月开始努力,半年过去,还没成效。

院长不松口,不收学生。庭哥儿只能厚着脸皮,不管师和光怎么拒绝,他总归是院长, 有为学生解惑的职责, 庭哥儿就赖上他了。

这实在勇气可嘉,有许多学生效仿他的行为,都顶不住师和光的学问问候,不了了之。

谢星珩不强求,能这样薅羊毛也不错。

到了七月,就离中秋不远,夫夫俩想联合当地知府衙门,筹办个中秋灯会。

中秋灯会是与民同庆的节日, 再穷的县城都会挂起灯笼和灯谜。海城富饶, 这两年变动多,城内死气沉沉,节日都含糊混过去。

今年百姓们的精神养好了些,可以趁着中秋节, 给他们补补精神世界的需求, 让他们尽早找回生活的乐趣。

纯粹为了生存, 日子就太苦了。

通常来说,这是当地衙门出力, 划分区域。区域内,最大的花灯,甚至灯塔,一定是衙门出资,再有富户豪绅捐赠完成。

沿街的商铺再在铺面外面挂出灯笼和灯谜,拿些铺面里售卖的货品,或者是自购的小玩意儿作为彩头就够。

把大花销平摊了,又能在热闹的庆典里,带起流动摊贩的生意,在往年,是个刺激消费的活动。

今年是刺激不到了,谢星珩想把已经沉寂下去的戏班子、杂耍班子、皮影戏等热闹场面抬出来,让民众看个乐子。

到目前为止,城内的职官,包括卫所的千户们,都被策反得差不多。

这个程度,并非是他们直接倒戈,而是立场暧昧。很多事情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深究到底。

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容许城内有变动,哪怕是政策上的,只要不过分,他们都能放过。不会各衙门互相抬杠捣乱。

日子越过,战局越是明朗。他们有所预料,更有人把家人暗自送出了海城。

谢星珩的行为也越来越到明面上,与文世昌的联络日渐频繁,在户部不算秘密,在海城的圈子里,就更加瞩目。

经文世昌威逼利诱的人,见此情状,结合谢星珩的背景履历,默契不谈。

余下的人,在海城的改变里,慢慢回过了味儿。

像盐课司的提举盛荣,就私下里找了他的表弟刘进贤来问。

“你跟谢敬之走得近,你给我说个准话,他是不是有退路?”

刘进贤很感谢盛荣在官场上对他的帮扶,但他拉不动盛荣,早前甚至冒着兄弟决裂的风险狠狠规劝过,盛荣大为感动,没责怪他,反对他更好,却依然我行我素。

盛荣说:“我为皇上办事,我有什么错?”

如今寻退路,谁也不敢跟他说实话。

因他是皇帝的心腹臣子,职位虽低,权利却大。

他在海城连番捅娄子,朝廷都没给他实质性的惩罚。只是数次训话,让他知道利害。

刘进贤摇头:“我也不知道,这话他也不能直接跟我说,但他是个聪明人,我们要么学着点?再不济学学其他墙头草,态度暧昧点,谁也拿不到错处。”

盛荣对皇帝效忠,但不是愚忠。忠诚哪有小命重要?

他应下,约上刘进贤,去找谢星珩喝酒。

谢星珩跟他们兄弟俩关系都不错,约酒答应了,席间他说了想筹办中秋灯会的事,拜托两位哥哥多多支持。

这点小事,盛荣大手一挥答应了。

这件事,盛荣点头,知府衙门要给面子。

盐课司拿了一笔银子出来,知府衙门再添一点,余下商户有皇商号召,江知与知道他们也苦,仔细核算过账目,依照街区繁华度,按他们的铺面能获得的曝光率计算,大大小小的商户拿钱数量不等,但最高的,只有十二两银子,这让他们都松了口气。

既是中秋节,反抗民兵那边也得兼顾上。

又一批军饷被劫走,当地府兵追得懒散。上面的人松了,下面的人就不会卖命斗狠了。

海城有条不紊的筹备中秋节灯会时,被文世昌和刘进贤联合送到平西的张遵祖成功夹带一个消息,送了出去。

张遵祖没能参加今年的春试,文京前所未有的心硬,磨破嘴皮子都不让他去赶考,连在平西居住的宅院都不能出。

他另想了法子,说他要看书。他们出行仓促,所带的书本极少,笔墨和纸张都有定数。不让他出门,总要满足他的读书需求。

来平西将近半年,张遵祖都以回家携带太麻烦为由,看完的书籍,他都要让文京还到书斋。

文京也谨慎,每次都细细检查,没有发现夹带信件。

他偶尔也会觉得这样做实在伤人,但父亲说的话,他牢记在心。

他们父子的两条命,还有海城那么多官员的命,都在张遵祖的嘴里、笔下,舍不得杀就算了,再谨慎小心都没错。

但他没有想到张遵祖如此心机,用了半年多的时间,一点点的仿写摘抄模仿笔迹,在书籍内,以夹批的形式,写了要命的话。

这本书还到书斋,算折价卖。

折价的书,会更快流入市场。

这年头,不在乎买书钱的人,不会买折价书。

愿意买折价书的人,都是急迫要看的。

很平常的一天,文京看天气不错,提前把被褥拿出来晾晒,为着换季做准备。

还想着去请裁缝做冬衣,另买些料子,他要做靴子。

厨房里,还咕噜炖着汤,有香味弥散出来。

正当他朝屋里喊话,问张遵祖今天中午想吃什么的时候,院门被人敲响。

敲得很急躁,文京立刻警觉,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就有人翻墙进来。

来人做官差打扮,腰间佩刀。

他跳进院墙,立刻从里开门,放进来更多的官差。

文京的脸色霎时白了。

离开海城时,他父亲说过,真有这一天,就是张遵祖恨透了他们,一定要他们死。让他必得反咬一口。

文京开口前,张遵祖在屋里大声喊:“救命!快来救命!这些谋逆叛贼关着我,全在干谋反的大事!!”

刘进贤派来盯梢的人,做家仆打扮。

怕太显眼,在宅子里伺候的人,三种性别都有。

连着浆洗的婆子夫郎,灶屋里忙着的厨子,都是他们的人。

立即有前门管事的人过来跟官差沟通。

装得很像样,害怕之中硬着头皮上。

“官爷,是出了什么事?我家姑爷患了失心疯,他说的话可信不得啊!”

管事说着话,从怀里掏出文世昌给的信物,是一枚户部的牌子。

“我家老爷是户部海城清吏司的员外郎,为官数十年,就是个小小地方官,哪能做谋逆的事?”

张遵祖还在嚷嚷,大声喊话,把谢星珩和江知与牵带进来说。

文京这时也缓过劲儿,忍着心中翻腾的愤怒,手脚发凉,慢慢朝着官兵走去。

他是官家子弟,进来的官差态度客气了些。

文京给他们行了一礼,跟他们解释道:“让各位看笑话了。我家就我一个独哥儿,我爹舍不得我出嫁,给我招婿。他多年取仕不中,又因赘婿没脸,常年待在家,憋出了毛病。

“谢大人是新来海城的官员,也是赘婿,官职却不低,曾入阁拜相,我这夫君一向妒忌。谢大人的夫郎你们该听说过,他是封官的夫郎。夫郎都能封官,我夫君受了大刺激,这两年精神一直不好,年前发病……

“我爹本劝我和离,多年夫夫情义,我哪能抛下病中的他不管不顾?为着家中颜面,我们以赶考的名义,来外地养病。没想到他因没能上京而记恨上了我跟我爹……”

这一番话,文京离开海城以后,日夜回想,他颤巍巍几乎站不住,越说脸色越是苍白,但好歹讲完了。

家仆来扶他,他又让人去房里拿病案本来。

张遵祖听他一席话,心就凉了半截,望着文京的眼神淬毒般阴狠。

文家果然没有把他当自家人,文京也是虚情假意。这些话都能空口白牙往外说!

家里准备充分,病案本之外,还有药炉、药渣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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