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410章

作者:羽春 标签: 古代架空

余下几个,跟着师爷一块儿,惶惶不可终日。

常如玉可能投敌的事情,在朝内震荡很大。

两派人据理力争,霍叔玉控制了度,死咬着常如玉在云川鬼打墙说事,一句不提谋逆。

这个程度,最好的处理方式,是把常如玉召回京城,或者另外调任到别地。

但要推常如玉一把,自然不能纯粹靠嘴皮子去吵。

林庚那头配合行动,把云川彻底孤立了。

争论的一个多月里,他那头以雷霆之势出兵,将云川附近的城池相继拿下。

一封封的战报送来,天子气得病了一场。

这个内心还是太子的帝王,不懂得怜惜。

他年事已高,对当前局势无力回天。

他下旨,要常如玉祭旗谢罪。

这个旨意,把朝臣的心,哪怕是谄媚惑主的臣子,都惊得透心凉。

圣旨出京,霍叔玉紧跟着把张遵祖举报的事,在朝会上说了。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还都是谋逆。

张遵祖这辈子第一次金殿面圣,不是因为殿试,而是举报。

霍叔玉俨然一副铁公无私的模样,将如今的证据都摆了出来。

文家的说辞,因张遵祖的脉案诊断不攻自破。

所以张遵祖极有可能说的是实话。

让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他慌慌张张,只会车轱辘说那些他察觉的疑点,没有一个捉到实际线索的。

张遵祖在天子与群臣的注视之中,额头涔涔冒汗,他怕死,他用他知道的消息胡乱攀咬。

他说:“谢大人曾救了很多百姓,那些当了匪徒的百姓,总能抢到军饷,就是他帮忙的!还有他夫郎,他们满城走动,说是帮扶百姓,实际是传递消息!”

他说着说着,感觉有理。

他接着往下面编造。

就是这样子的,一如到他们家里来传递消息一样,很多重要信息,就是以这种不起眼的方式传递的。

他很少出门,知道的事情不多,认得的官员也不多。

他死命的去想,然后把他能想到的人都咬了个遍。

文世昌常来往的人,他从文京嘴里听说过的人。

甚至听说江庭想要拜官学院长为师的事,他都拿来讲。

他说这位院长,也是细作。

他说得自己都要信了。

“他出题大胆,影射朝廷,影射天子,给学生们传递不好的思想,他是想破坏我朝根基!”

霍叔玉垂眸立在原地,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扫了张遵祖一眼。

张遵祖感觉到寒意,打了个哆嗦,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霍叔玉适时接话,“他在都察院不是这么说的,此事牵扯的官员太多,下官认为,应该派遣钦差去查证,再以罪论处。”

天子还未病愈,也没对常如玉的事释怀,两件事连着来,他可以查其他人是不是清白的,但既然文家的说辞是假的,文京也被人劫走,那文世昌就逃不了。

常去文家传消息的江知与和谢星珩也逃不了。

常如玉都能被赐死,这三个死又如何。

霍叔玉不做劝说。

他早前给谢星珩寄信说过,皇上到了绝境,会大开杀戒,不会给朝廷留忠实能干的人。

没有错处的,他不好直接动。

须得像常如玉和谢星珩这种,有人攀咬,自身又确实可疑的。

但这时没关系了。

动了常如玉,战局就会如山倒,再无悬念。

张遵祖继续被收监,霍叔玉让人每天颠倒问题,轮换着,高强度审问。

只要张遵祖说话有出入,就要被狠狠训斥威吓一番。

以这种强度,他得失心疯,是迟早的事。

在张遵祖被审讯的同时,一行锦衣卫带着圣旨,先行出发去海城。

在他们后面,有一批奉命查案的人跟着。

杀常如玉的圣旨先到云川。

常如玉在帐前跪地接旨,以他的心性,听见皇上要他祭旗的时候,都有些懵然,“什么?”

宣旨的太监目露怜悯,温声重复了一遍。

附近的将士都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情绪由懵转怒。

他们不敢明着骂皇帝,只能说朝廷有奸臣、太监假传圣旨。

常如玉拿圣旨仔细看,确认无误,他闭眼静立,顷刻间,满身疲惫。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军旗前的动静很大,常如玉面前,拦着一批又一批的士兵,更远处的,还有叠出声浪的呼喊,让常如玉别去。

在云川兵屯十里外扎营的林庚,带着一队精兵,飞马疾驰,还没到地方,就远远听见了这些声音。

兵屯都是男人,喊声厚实雄浑,但他从里面听出了悲愤苦求的心痛。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朝廷会在战时斩杀大将。

他们只知道,常如玉没有犯错,是个好将军。

林庚让人叫阵,见了人,他让带个口信给常如玉。

“山河破碎,外敌未清,奸佞未除,望常将军为民三思。我敬佩他是忠义之士,但我瞧不起他因忠义盲听盲从。言官可死谏帝王之错,常将军文可治国,武可战天下,却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据理力争的勇气,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也是愚忠!”

林庚等了会儿,又一次叫阵,让人传话。

“常将军明知此事不对,却不辩不争,让帝王痛失大将,是为不忠!

“数万士兵在此驻扎,主将贸然赴死,置他们安危不顾,是为不义!

“家中老母尚在,他将常家儿郎尽数带出来,无一人归家,是为不孝!”

“常将军要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圣旨,做不忠不义不孝之徒,那便算追随你的下属一腔热血错付了!”

兵屯里的声音逐渐弱下,缓缓归于平静。

没一会儿,常如玉单人单骑,提枪出来。

林庚挥手,让精兵们后退。

两人又一次见面,常如玉直接说:“是你做的。”

林庚没否认:“一个小小的计谋,但他愿意信。”

常如玉沉默良久,问他:“你说的奸佞是谁?”

林庚指指天上:“当然是要杀你的好皇帝了。”

常如玉握着缰绳的手指用力,掌心几乎要磨出血。

“我家人还在京城。”

林庚知道。

不然常如玉哪能二话不说,乖乖赴死?

他说:“我会安排。”

常如玉点头:“我除不了奸佞,我去南地,把秦将军换过来。”

他守边境。

林庚失笑摇头。

“老太君年纪大了,常将军还是别去那么远的地方了。你跟着我上京便可。”

他不参站,就让林庚空出手了。

常如玉拧眉,林庚又说:“常将军不必为下属担忧,我不是嗜杀之人。营地里的普通兵卒打散调派到各地守城,多余的人手,从事生产建设。你知道的,打仗是要钱粮的。你的心腹你带着,日后回京城,我再做安排。”

这很冒险,没了兵权,就是剪除了利爪。

只带着心腹有什么用?还不是案板上的鱼。

但常如玉信他。

真要杀,不用留到京城。

他欲翻身下马,给林庚牵马,带他进营,这是臣服。

林庚用长刀刀背在他身前拦了下。

“不用,我就不进去了,我相信常将军会处理好兵屯的事。”

常如玉唇角勾动。

“你怕我设伏杀你?”

林庚坦然点头:“谨慎总没错。”

胆大心细,缜密慎行,又如泥鳅一样滑手,难怪能在逆境之中活到今天。

常如玉不强求:“给我五天时间。”

林庚后退,带着他的精兵回营。

海城。

时近中秋,城内选了人流量最大的街区搭灯塔,为着调动民众的热情,截止到八月初十,百姓们都可以到各街坊市集提供灯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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