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其颜灼灼
桐芜一看,心口也凉半截,忙解释,“那是饲马的随从,最近都是他在照料拉雅。”
小王爷浑身都是怒气,质问身旁的侍卫,“公主的马不是库满照料的吗?这是谁?”
“他是库满的儿子,库满前几天不小心摔断了腿,就让儿子来帮他照料马群。”
不远处的公主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年轻的随从和他年纪相仿,黑色皮肤,金色的头发,不知道说了什么,把公主逗得挺开心,刚刚公主竟然还伸手捏了捏这个随从的发梢。
小王爷怒火中烧,把食盒交到侍卫手中,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公主的手腕。
公主一点也没有自己做错事的悟性,看见他还很高兴,喜气洋洋的,说:“你来了呀。”
可是小王爷看也不看他,表情很凶,盯着这个随从,说:“你和公主这么亲近吗?”
一听这个语气就该知道不妙,年轻的随从立刻跪下了。
公主终于感觉到气氛不对,轻轻拉了一下赫连青的袖子,听见小王爷干净利落地把这个随从打发了,心里有些慌张了,他感觉到小王爷的情绪很不对劲。
赫连青抓他的手腕抓得很紧,怒气冲冲地把他带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小王爷也很沉默,公主大气不敢出,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突然生了气。
公主看见桐芜拼命给他使眼色,但是他不懂这个眼色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依稀明白:情况很严重。
进了公主帐,感觉情况更严重了,小王爷甚至让附近的守卫都挪远了。
公主从来没见过他这个脸色,看着他自己在桌旁坐下,好像还为了冷静下来,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喝。
公主还站在距帐门不远的位置,不敢靠近他。
小王爷好像冷静了一点,看见他站那么远,似乎又来了气,说:“过来。”
很凶啊,公主还没有弄清楚情况,有些忐忑不安,但是知道自己如果不过去,赫连青一定会更生气。
他走到小王爷面前,像往常一样坐在他的腿上,伸手去抱他的脖颈,只是声音没什么底气,“你为什么生气啊?”
小王爷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他听到这个问句,没有回答,反而没什么好腔调,说:“我还以为你看不出来我在生气呢。”
公主坐在他腿上沉思了一会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梳理一遍,但是在他的脑海里,只记得小王爷突然冲过来大发雷霆,还把喂马的随从打发了,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
他瞄了一眼丈夫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发问:“你是不是觉得他把拉雅喂得不好?拉雅最近是有一点没食欲,但是……”
“你但是什么?”小王爷什么也不关心,只觉得公主连马的问题都要替那个随从开脱,更加怒火中烧。
公主但是不出来了,赶紧改口,说:“他喂得不好,你把他赶走是应该的,再换一个人来喂拉雅就好了,你不要生气了。”
他说着还在轻轻摸丈夫的手指,公主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生气的,这几天总是下雨,拉雅的胃口不好也很正常。
但是小王爷的脸色一点也没有转晴,阴沉沉的,看着他说:“不是拉雅的事情,是你。”
公主啊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
他这段时间明明很听话,嬷嬷说可以吃糕点,他才吃上两块,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也没有乱跑,晴天就出去骑马,世界上没有比他更省心的妻子了,自己到底哪里会惹他不高兴?
公主想了想,他记得桐芜和他说过,乌北王情况不好,小王爷这段时间的情绪一定会积压得很厉害,叫自己让让他,不要和他吵架。
虽然小王爷近几日都忙得不见人影,但是只要他来,公主都不拒绝他的要求,同房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都折腾很久,公主已经筋疲力尽,但也努力迎合他的情绪了。
公主有些无奈,他不知道小王爷生气的原因,只好发问。
赫连青却不说话了,突然将他抱起,两个人又挤在床榻上。
公主觉得很不妙,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好去抱他的脖颈,又凑过去亲了亲他,期望能让他稍微不那么生气。
小王爷看他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样子,终于主动发问:“你和那个随从很熟吗?”
这个问题很熟悉,公主刚刚听过,他问完,随从就遭殃了。
公主有些胆寒,担心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就摇摇头,说:“我要饮马,他陪着我过去而已。”
“他和你说什么,你笑得那么高兴?”
公主其实不太记得刚刚都发生了什么,回想了好半天,才说:“好像没说什么吧。”
“没说什么都这么高兴。”
这句话的语气明显很不好,公主赶紧说:“我只是今天心情好,才那样的,别人和我说话,我也只能笑笑啊,我又不能说话。”
这个解释倒也能够接受,但是小王爷最耿耿于怀的倒不是这个。
“你为什么摸他的头发?落到别人眼里,你知道会怎么样吗?”
公主啊了声,说:“很严重吗……我只是发现,他的头发是金色的,拉雅的尾巴也是金色的,觉得很神奇……”
小王爷抓住他的手,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说:“把我的腰带解开。”
他今天用的是公主送他的那条革带,很有分量,公主心内更加不安,想把手抽回来,说:“你放开我,我才能解……”
“就用一只手,解不开你可以用嘴。”
公主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耳朵红红的,说:“一只手也可以……”
就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把那条革带抽出来。
赫连青今天很可怕,不怎么说话,革带拿到手里先对折了一下。
公主摸了别人头发的手还被他捏着,顿时汗毛直竖,想往后缩。
小王爷看他这个表情,终于笑了笑,说:“你躲什么?”
“你好像要打人。”公主很紧张地盯着他手里的革带看。
赫连青将革带贴在他的脸颊上,说:“以后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吗?”
公主赶紧点点头,说:“我没有想那么多……我不想惹你生气的。”
他说着话,眼睛还不住的往赫连青手上瞄,又说:“我都……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很吓人。”
小王爷表情和缓了许多,半真半假的用革带敲了一下他的手,说:“我今天特意来给你送点心,你却和一个随从说说笑笑,还让那么多人看着。你知道,若是在别人家里,你都是要挨罚的。”
公主感觉他打得也不疼,知道他现在应该没那么生气了,胆子大了一点,说:“那怎么办呢……我也不是故意让你没面子的。”
赫连青看着他,说:“我特意整个下午都空出来,你就用这个时间来补偿我吧。”
公主颤颤地啊了一声,说:“晚上再补偿行不行?”
好像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公主的腰带已经转移到了手腕上,这次更过分一点,赫连青将他的手腕绑在床头的雕花木柱上,连手臂都没有办法动弹了。
公主看着他把自己的衣裳解开,有些惊恐地劝阻他:“不要咬,还有点痛呢。”
虽然有几天没有同房,但是赫连青特别喜欢在他胸口乱咬,上次又搞得很激烈,到今天还有点肿。
小王爷用指腹抚摸了一会儿,听他开始不自然地哼哼,笑道:“看起来也不像痛的样子。”
公主又想出一套说辞,继续劝告他:“你把我弄痛了,我一不小心叫出去,被人听见了,还以为小王爷是个很暴力的丈夫,对你的名声多不好,是不是?”
“你哭也没关系。”小王爷说话很绝情,“让别人听见更好,连你都被收拾哭了,以后就没有人敢再来招惹你。”
公主很绝望,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可是赫连青没有解他自己的衣裳,只是用手弄他,公主有点难受,几次想坐起身来,但手被绑得很结实,根本动弹不得。
弄到第二次公主就开始胡乱挣扎了,因为赫连青不给他休息,这种弄法太刺激,公主从来没有尝试过,挣扎得也很厉害。这次是真的疼了。
赫连青压住他的腿,看了看自己被他弄脏的衣裳,说:“你现在就哭吗?”
他说话,手也不停,公主无暇答他的话,哭喊了一通,刚刚还能挣扎一下,现在被他按得很紧,一点也动不了,只能无助地不停仰头。
这次时间更久一点,第二次弄脏了小王爷的衣裳,公主已经面上分不清汗还是泪,脑袋有气无力地歪在一边。
公主想起今天早上正要出门就把衣裳弄湿了,还特意回来换了一件,果然出门不利,就不应该出门。
他心有余悸地去瞄丈夫的脸色,看他擦了手,又把手覆盖上来,立刻哆嗦了一下。
赫连青也在看他的表情,说:“这么怕吗?”
公主有些咬牙切齿,心说弄的不是你,你当然不怕了!
但是嘴巴不敢这么说,还要哄他一下,“你把我弄成这样,还没有消气吗?”
“我已经不生气了。”
公主顿时燃起希望的火种,说:“那我们今天就算了,好不好?”
“不好。”
公主震惊,“为什么啊?你都不生气了。”
赫连青俯下身亲了亲他的脸颊,说:“刚刚说过的,一整个下午,你都得用来补偿我。”
第39章 惊世骇俗的心声
公主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黑沉,他觉得赫连青好像一个木匠,把他的骨头全都拆开又重新拼装回去。
赫连青倒了杯茶,扶他坐起来,也不问他的意愿,就这么喂了一杯进去。
问也没有用了,公主已经筋疲力尽,一句话也不想再说。
公主软趴趴的,像一团棉花,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小王爷躺在他身边,轻轻地摸他的头发,说:“这么累吗?最近总是出去骑马,怎么还是这么容易累?”
听他的语气,好像是自己在床上白白躺了一个下午,什么也没做,就瘫倒了。
这么累到底是怪谁啊!
但是听到骑马的话题,公主仍然心有余悸,悻悻地哼了一声,不想理他。
赫连青把他吃干抹净了,此时就变得很好说话了,语气很平和,说:“你大概不觉得摸摸别人的头发有什么,但那是一个随从,他和他父亲都是奴隶,你是什么身份?你心里不清楚吗?”
公主觉得赫连青还是在责怪自己,有点不高兴,说:“我都和你认错了,你怎么还是揪着不放。”
“你认错是因为你怕我生气,不是真的知道错了。你不知道你错在了哪里。”
公主本来就吵不过他,更何况现在很疲累,脑子昏昏的,就随便说:“我不能碰别人的头发,也不该做这种会让人误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小王爷好像被他无所谓的态度弄得又有些上火,捏住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说:“如果你是赫连家的公主,别说摸摸头发,你就是和奴隶坐在一起喝酒,别人也只会觉得奴隶攀了高枝。可你是来和亲的公主,他们愿意,随便一个理由就能杀你,你明不明白?”
公主这下有些清醒了,说:“为什么要杀我啊?”
赫连青好像也很累,说:“河越弱小,但是盛产稻米小麦,这些东西对于我们这种游牧部族来说非常珍贵,我们想要征战,需要更多的粮草补给。你以为送来一个公主真能永远和平吗?一旦起兵,你的处境就会非常危险。”
公主终于明白了严重性,挪过去枕在他的胳膊上,看着他说:“我听说……你父王一直在生病。”
赫连青轻轻嗯了一声,“如果他没有病倒,今年开春,就要对河越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