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个达不刘
刘包头看他听话,便也不再啰嗦,叮嘱道:“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早上我在这里等你,晚了时辰我可不候着了啊。”
“自然,多谢刘包头。”
刘包头转身离去,四下众人见没了热闹,也四下散开干这自己的活计去了。
傅砚辞牵起游青的手,缓缓朝前走去,开口道:“明日我一人去那场子里看看,你待在客栈等我,不可乱跑。”
游青回绝道:“我可以先去刺史府探探情况。”
“不行”傅砚辞想都不想直接回绝:“我不在,你一人行动太危险了。”
见游青抿嘴沉默,傅砚辞也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僵硬,他补充道:“卿卿听话,滇州是林元生的老巢,此处并非我的势力范围,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担心……”
“我知晓了。”游青侧过头看向街边的摊贩,轻轻开口:“我知道。”
你心底果真还是不肯信我,说什么危险,不就是拿来哄我用的。
嘴上应着,心下却还是打了明日去刺史府的心思。
二人神思异属,傅砚辞瞧着游青倔强的脸,有种拳头打到棉花里的感觉。
他牵着人快步回了客栈,门被他“砰”的一声锁上,游青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男人按着腰窝放到了桌上。
他眼尾泛红,双唇被男人直直的张口咬上,游青把人推开,咽喉处酸涩不已,犹如窒息,带着哭腔骂道:“你又这样!”
傅砚辞眼底泛红,气势凌厉起来,喘着粗气,一双狼眸狠狠的盯着游青:“我如何?”
他拿手指缓缓摩挲着游青的唇瓣,使了些力气,把那里磨的发红。
游青用力拍开他的手,回他:“我说过,你不必疑心相府,父亲虽政见同国公不同,但心向苍生,怎么可能会干出偷盗军械之事。”
傅砚辞心下了然,叹息道:“卿卿真是生了个敏感骄纵的性子,为了这些事同我发脾气。”
游青一听这话就要炸毛:“谁骄纵了?”
“唔……”
傅砚辞直接上嘴行动,伸进游青嘴里扫荡了一遍,把人吻的满脸通红,喘息不已才将将放过。
他用鼻尖蹭着游青的锁骨:“卿卿还说不骄纵,为了这些小事天天冲为夫发脾气。”
说完,傅砚辞还满眼委屈的看了游青一眼:“还不听为夫解释。”
游青不可置信的看向埋在自己身上的傅砚辞,揪着人的辫子把人拉起来,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你怎得还倒打一耙?”
游青细细的分析过来:“自从你知道林元生同军械案有关后,便天天跟在我身旁,尤其是到了滇州后,连洗澡出恭都巴不得跟着。”
“每次一说要去刺史府,你便百般阻挠,这不是疑心我是何?”
傅砚辞脸色青黑,没忍住上手揪住那随着说话鼓动的双颊:“小别胜新婚,我倒是不知,新婚丈夫不黏着新婚妻子,该去黏着谁?”
“要不卿卿教教我?”
游青被这遭流氓话熏红了脸:“你别敞开话题。”
“到底是谁敞开话题。”傅砚辞今日势要把话说开:“卿卿,我是真真将你当做妻子,既然认了你,便不会疑心你。”
草原上的狼王向来只认一个伴侣,认定了就会把人护在怀里,露出最脆落,最不为人知的一面出来,忠心耿耿,至死不渝。
傅砚辞自小便带着写可笑的大男子主义,对于下属,朋友,亲人,乃至如今的爱人,他都带着一股自发而成的责任感,只要放在心上,便会负责到底。
更何况游青是他头一个心动的人,是他一眼就定了终身的伴侣,恨不得掏出心肺以证爱意。
游青自然不可能让他掏心掏肺,他也是头一次成亲,连心动都是懵懵懂懂之间发觉的,他看了很久傅砚辞脸上的神色,一向清醒的大脑忽然混沌,他扑进傅砚辞怀里。
游青一败涂地:“这次我便信你一回,你若骗我,我定会让你好好吃吃苦头。”
傅砚辞闻眼讨弱:“卿卿放心,为夫从未打过败仗,卿卿作为我的妻子,定能百胜不殆。”
游青弯着腰蹭了蹭男人的腹部,感受着傅砚辞突然急促的呼吸,停了动作,僵硬开口:“傅砚辞,你……啊!”
话音未落,便被傅砚辞揽到床上。
游青连忙抬手抵住向他压来的身体,脸色被傅砚辞身上的气息熏的通红:“不行,你走开!”
傅砚辞一下又一下的啄着游青的脸,有些难耐:“卿卿为什么不肯同我欢好,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游青自己也有些意动,但还是凭着意志力推开了男人的脸,艰难的喘着气:“没有……”
他有些难以启齿:“是你上次不知道弄到哪里了,我的小腹至今都酸酸涨涨的,难捱的紧。”
傅砚辞脑子清醒过来,手下意识摸向游青小腹,担忧道:“会很难受吗?”
他手开始缓缓揉按着,力道对于游青来说其实有些重了,但小腹察觉到那只大手的温度,酸胀感缓了点,游青神色放松下来:“倒也不是很难受,就是……”
游青放弃抵抗:“就是怕你又没轻没重的。”
傅砚辞虎的狠,偏偏游青在这事上又不怎么拒绝他,只一味的包容着傅砚辞,往来半推半就的便也从了,这次也是实在不适应才喊了停。
游青有些惭愧,轻轻吻去挂在男人高挺鼻尖上的那抹汗珠:“下次再继续好吗?”
傅砚辞不用他说也不会继续下去,但讨乖还是要的,他埋在游青胸前,状似委屈的点了点头,手上揉按的动作也没停。
二人相拥而眠,傅砚辞的手直接揉按到深夜,见者游青深眠才缓缓成掌状放松,做着随时按摩的准备。
……
次日一早,傅砚辞便小心翼翼的起床,他忙着去那场子里看看情况,瞧着游青睡的乖巧的脸,没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
临走前还不忘喊小二上了个暖水袋,隔着层皮料捂着游青不适的小腹。
第19章 boss2
“哎呀,你终于来了。”刘包工在此处等了约莫半刻钟,终于瞧见来人,热情的揽住傅砚辞的肩朝另外几人的方向走去:“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咱们工包里头的其他人了。”
傅砚辞顺从的被揽着走过去,他身形哪怕是刻意伪装后依旧比他人壮硕一圈。
游青不在,他也懒得作戏,只是恹恹的颔首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
好在其余几人也忙着上工,没太在意他。
几人收拾收拾便开始向城门口走去。
傅砚辞在心里默默算着时间,约莫过了一个半时辰,他们来到了一处山谷低洼处。
这是一个类似与盆地的地形,从一条小径穿过,很是隐秘。
傅砚辞被刘包工带着登记了身份信息,把昨日的话术又重新添油加醋的再讲了一番。
登记者没有露出昨日那些百姓的同情神色,而是熟稔的挥挥手许他们进去。
刘包头带着傅砚辞恭敬的鞠了个躬,随即招呼起家伙事就带着傅砚辞进了场子。
几乎是一瞬间,傅砚辞就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
此处居然是个矿场,矿场都应被朝廷登记在册,由公家开掘。而傅砚辞脑子里转了一圈,如此规模的矿场,他不应该毫无印象。
不过更让他震撼的是,在场的民工均身形瘦小,骨头上却包裹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两条腿因为常年承重被压的有些变形弯曲,蹲坐在地不过小小一团。
但不约而同的是,他们黝黑的脸庞上不是被压榨到麻木的神情,而是从昏黄的眼中能够一次就夺人注目的希望。
对于未来的希翼。
傅砚辞眼神深沉了些,这种神情是他在当下大梁鲜少能看见的,如果有,也并非在底层人民的身上能够看见。而大多的,是被无数鞭打和剥削下的绝望和麻木。
刘包工回头看着这大块头停在原地发呆,他开口催促道:“傻站着干什么?跟着我去干活啊。”
傅砚辞回神,随口回他:“只是被此处景象惊了神。”
刘包工了然的笑了笑:“哈哈,不怪你,我头一次进来也这样。”
傅砚辞忍不住开口道:“感觉此处矿场同我之前干过的不同,为何大家都看着这么开心?”
“有盼头啊,有盼头就开心了。”刘包头摸了摸有些微胖的肚皮:“咱们这儿和其他地方不同,刺史管着的场子,没有辫子也没有二手,不会黑吃黑。”
刘包头又说出了那句话:“只要你踏实干,就不会愁日子。”
本该如此,但在这个人吃人,黑吃黑的朝代,却成了一种奢求。
傅砚辞被带到了一辆小推车前,刘包头给他发着任务:“管事念着你是新来的,就先在哦这里干干杂活,钱呢就按天算,一天一贯钱,完工后去刚刚登记的地方领就成。”
“一贯钱?”傅砚辞有些错愕,他虽没有干过长工,但军营里寻常士兵的月例也不过二两,此处居然一天就一贯钱。
“害,这才多少。等你多干两年还能涨呢。”刘包头见怪不怪:“要不是林刺史,兄弟们现在还在黑矿里面拿命换钱呢。”
傅砚辞确实认同:“看来这位林刺史确实功绩不菲。”
“得了,我也不陪你在这唠嗑了,好好干。”刘包头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离去。
傅砚辞沉下眸子,专下心来干事。
他的活很简单,就是铲起地上的碎石然后推到一边就行。
许是受到四周众人的影响,他干的慢慢认真起来,刘包头果真没有看错人,他一人便干了将将两人半的活。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夜色将尽,他跟着人群往外走去,领到了自己今日的薪水。
傅砚辞垂着头看向手中的一贯钱,忽然背后被人用手掌拍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就想反手擒去,动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此时他做了伪装,不能暴露。
他有些僵硬的看向背后,瞧见一张憨实的脸,他愣了愣,问道:“有事?”
语气不是很好,因为惯是上位者,所以话中还带着些盛气凌人。
来人却没有察觉,脸上带着笑意,介绍自己:“兄弟,俺是今天早上一同来的,听说你也是外地来讨生活的,就想着认识认识。”
傅砚辞不欲在此结实太多人,他的说辞漏洞百出,传出去容易惹人怀疑,闻言也只是斯文的点点头,做出一副不愿与他人交谈的模样。
但那人却仿佛天生心大,没有察觉出他人的态度,挠了挠头,带着歉意:“抱歉啊兄弟,我不知道你是哑巴。”
傅砚辞:“……”
傅砚辞开了尊口:“我不是哑巴。”
那人却仿佛更抱歉了:“你会说话啊?你也是傻子吗?”
傅砚辞气笑了:“你骂谁呢?”
“真是对不住,我们家大壮没心眼,不会说话,小兄弟别介意。”一位女子忽然上前,把愣愣的大壮拉到身侧致歉。
傅砚辞毫不客气的回怼:“看出来了,何止是没心眼,简直没脑子。”
女子脸燥的通红,不停的弯腰:“大壮他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脑子缺了根筋,您别放心上。”
傅砚辞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闻言冷哼一声,也不同他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