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个达不刘
下一刻,付行凯便觉肥润的后腰被人猛踹一脚,接着就是他那张光滑油腻的左脸。
傅砚辞则是站在原地, 听着那头杀猪般的惨叫, 好心的吹着不成调的口哨帮他伴奏。
打这种人, 他都怕脏了手, 回府让卿卿嫌弃。
见打的差不多,他才慢悠悠的喊停:“别真把人打死了, 大理寺那边还够他吃一壶呢。”
属下闻言, 把付行凯扛在肩上,身形被压的佝偻了些:“主子,那我先把他扔过去了。”
真挺重的。
傅砚辞颔首:“你们几个也别跟着我了,去拂剑那边帮帮忙。”
又注意到他人扛的艰难,没忍住开口:“顺便再去帮帮小四, 看把他小身板给压的。”
小四额角露出一滴热汗,艰难挽尊:“没事……主子, 小四能行!”
“好了,下半身分我, 你提上半身吧。”一旁的小五看不下去,帮忙搭了个手,随即陷入沉默。
这京城的油水这么好吗!
傅砚辞则早早的就跳上房顶回了国公府,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游青端着盆葡萄在湖心亭吃着。
他快步走了上去,挑了颗大的葡萄扔进嘴里,口齿含糊不听:“唔,好甜……幕后黑手抓到了,卿卿想的法子果然有用。”
他灌了杯茶进嘴里,冲了冲那股子甜腻。
游青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水面的鱼孚,随口问道:“何人指使?”
傅砚辞见他心神都放在那几条破鱼上,心中有些不爽,掐着游青的下巴看向自己,夹酸带醋的:“卿卿别看鱼了,同为夫聊天还做其他事。”
浑身的怨气都止不住往外散着,连湖里的鲤鱼都被惊的在空中翻了个圈,激起一阵阵涟漪,带着本该上勾的鱼都被惊的游走。
游青把鱼竿架稳,脸上带着假笑:“我算是发现了,但凡带上了你,我这鱼算是钓不成了。”
傅砚辞心虚的挪开视线,摸了摸鼻尖:“咳咳,卿卿莫气。这鱼有什么好钓的,还是让为夫跟你说说刺杀那事吧。”
游青瞥他一眼,深知现下一时半会是钓不上了,索性往后一靠,摸着小腹慢慢开口:“说吧,谁那么大胆子,敢当街刺杀你。”
“卿卿肯定猜不到,是锦衣卫统领--付行凯。”
游青疑惑的看向他:“我未曾听过你们二人有何恩怨啊?”
“我也没想到是他。”昨夜傅砚辞睡前故事将脑海里的名单都过了一遍,甚至连滇州的林元生都怀疑上了。
游青陷入沉思,双颊微微鼓起,傅砚辞瞧着可爱,没忍住凑上去啄了一口,心下美得很。
受害者早就习惯了,只是拿起帕子擦拭了一番残留的口水,缓缓说道:“依我所见,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被人推出来的挡箭牌,二则是他对你有所图谋,杀了你能取代你得到些什么。”
游青思及此,没忍住开口问道:“你当真没有招惹过他?”
傅砚辞脑海中闪过那坨油腻的身体,脸上浮现出一抹嫌恶:“我没事惹他干嘛,又蠢又胖。”
就这还当上了锦衣卫统领,想来这京城真是废了。
“……”游青见他嫌恶的神色不似作假,顿了会:“罢了,总归是把他处理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完又握起他的鱼竿,专心致志的钓起了鱼。
傅砚辞看着这柄鱼竿就恨的牙痒痒,只觉它抢走了卿卿的注意力。不甘趋于杆下,捧着一旁的果盆殷勤的喂着人吃食。
他挑了块甜瓜喂到游青嘴边,因着游青嘴小,撑的双颊鼓囊囊的,唇角都泛着白。
傅砚辞死死盯着他吃瓜,喉结上下滚动,哑声道:“卿卿怎么总是这样。”
游青鼓着嘴,不好说话,只是眼神无辜的看着傅砚辞,无声的询问着。
傅砚辞上手移开他的脸,耳边有些红:“没什么……鱼杆动了!”、
游青咽下口里的瓜,吃力的抓紧鱼竿往上提。但湖中的鱼个头大,双方力道都僵持起来。
眼见鱼就快要到脱钩了,游青额间溢出几滴汗液,最后没忍住朝着一旁站着看热闹的男人求助:“傅砚辞……”
傅砚辞双臂抱胸,移开视线。
游青咬了咬下唇,下颚角紧紧绷住:“夫君,帮帮我。”
傅砚辞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坏笑:“诶,早些喊不就好了。”
他力气大,上鱼的技巧也比游青要熟练一些,不消片刻,那鱼便被他用罩子捞到了木桶里头。
傅砚辞蹲在地上戳着这只鱼,没忍住感慨:“这鱼看着就肥,为夫估摸着都有四五斤重了。”
见游青不回话,他抬头看去,只见游青死命的往后靠去,下半张脸被他用衣袖捂的很紧实,就连露出来的眉目都皱成一团。
傅砚辞好笑的开口:“卿卿自己钓上的鱼,怎得一副嫌弃的神情?”
游青不敢开口,他最近嗅觉敏感的紧,只是隔着这么点距离就被鱼腥味勾的想吐。
傅砚辞见状也不敢逗他,把装着鱼的木桶拎远了些,走回游青身边,道:“为夫拿远了些,该是闻不到了。”
游青见着确实离他有些距离,这才放心拿下捂着口鼻的衣袖,但紧接着一道极其微弱的鱼腥味又传入鼻腔,这下他没有做好任何防备,“哇”的一下就侧身干呕起来。
傅砚辞如临大敌,又转身把木桶放的更远了,那鱼新鲜的紧,活蹦乱跳的。在他挪桶时身下尾巴狂甩,溅出来的几滴水珠落到了傅砚辞的衣襟处,但当事人毫无所觉,飞快的奔回到游青身边。
游青缓过那阵劲后,心有余悸的摸着胸口,想来以后得少来钓鱼了,次次这般,实在受不住。
晃神间,傅砚辞就走到他身边了,见游青不在反胃,傅砚辞才松了口气:“卿卿往后还是少来钓鱼,次次来都弄的自己难受。”
见游青认同点头,就又想像平日一般凑上去蹭蹭。
游青毫无防备,被他抱在怀里,脸刚凑到他衣襟上,就嗅到了股熟悉的腥味。
傅砚辞此时嘴巴都开始撅起来了,下一瞬游青就推开他,退到了三米开外。
游青因着反胃,脸色有些发白,一脸警惕的伸出支手立在身前:“别挨着我。”
傅砚辞大为受伤,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卿卿嫌弃我?”
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死心的想靠近游青。
游青没忍住干呕了一声,捂着头制止:“你是不是抱鱼了,怎得身上这么腥。”
话未说完,看见傅砚辞那张满脸黑气的脸,大脑自动模拟出鱼腥味,于是又是一道撕心裂肺的干呕。
傅砚辞这才认清现实,他见游青这要把肺都吐出来的模样,连忙开口:“卿卿快走远些,为夫去寻个地方洗好澡再来见你。”
游青跑的飞快,把身后的傅砚辞视做洪水猛兽,生怕继续经历方才那阵干呕。因着走的太快,还不小心被地上的鹅卵石绊的踉跄了几步,看的傅砚辞直直想冲上前去亲自把人抱回房里。
好在下一瞬游青脚步顺了回来,傅砚辞这才收回蠢蠢欲动的手,抿起薄唇就寻了他处梳洗换衣。
连带着皂角都抹了三遍,才堪堪住手。确定好身上没有鱼腥味后,才敢迈步走去寻游青。
后面游青还捏着鼻子确定了好几遍,才敢让傅砚辞碰他。甚至到了晚上睡前,游青在傅砚辞熄烛上塌时还谨慎的嗅了会:“嗯,你现在可以抱着我睡觉了。”、
傅砚辞直接把鞋袜一踢,飞身而上,在游青怀里寻了个位置,抱着游青的腰,满意的蜷缩成一团睡了过去。
……
几日后,长公主递了入宫的帖子面圣,不知她同幼帝说了些什么,一个时辰后,付行凯被赐腰斩和傅砚辞摆手成功继爵的消息同时传遍京城。各路人马有喜有悲,有惊有叹,傅砚辞这个被刺杀的主也被抬上了风口浪尖。
而天牢内却迎来了一位极其尊贵的贵人。
守门的侍卫接过牌子确认身份,看着面前兜着帷帽披风盖住大半张脸的女人,语气尊敬:“贵人,还请摘下帷帽,让小的查明一下身份。”
女人掀开帷帽,一张明艳的脸庞瞬间让昏暗的牢房透亮起来,上官瑾面无表情的瞥这眼前这名看呆了的侍卫,冷冷开口:“看够了吗?”
侍卫连忙回神:“看够……小的该死,贵人还请进。”
说完把腰牌递给她,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她曼妙的身姿。
上官瑾察觉到这道下流的视线,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缓缓说道:“杀了吧。”
头顶处的横梁上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消失,下一瞬,天牢门口传来物体倒地的声响。
黑衣人赶回上官瑾旁边,禀告:“处理好了。”
上官瑾脚步未停,一间一间牢房寻着,待看到那具肥胖的身影时停下了脚步:“付行凯。”
付行凯蓬头垢面,脸上被傅砚辞手下揍出来的青紫还未消散,一听声音便滚到大门上哭喊:“公主,您可要救我啊啊公主!”
上官瑾睥睨着这具跪地求饶,不见当初荣光的身影,语气毫无波澜:“你得罪了傅砚辞,我哪里有那个本事救你呢?”
付行凯扒拉开眼前的头发,状若癫狂:“还不是你让我去劫的,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他抓住!”
她再也不加以掩饰平日里的不屑和嫌恶,冷笑一声:“谁让你蠢,连这种话都信。”
第49章 主动献吻
此话一出, 付行凯还有什么不明不白的,喉咙间发出一道尖锐的叫声:“贱人,你敢算计我。”
上官瑾不慌不乱, 捂嘴惊讶的喊了声:“大统领别生气啊……本殿可是特地求了情,让你的能走的快活一点呢。”
付行凯讥笑一声:“你敢杀我就不怕下一刻长公主弑帝的消息就会传遍京城吗?”
“谁给你传消息?”上官瑾看着他,玩味的笑着:“统领可能不知道,付家卖卖官职、草芥人命的帖子已经被人告到了圣驾面前,你父亲现在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呢。”
她似是想起了那群人摆手涕零的可怜样, 旁若无人的娇笑起来。
“贱人!上官瑾你不得好死!”付行凯拼命晃动着眼前的牢门, 手上的镣铐砸的“砰砰”响:“来人!我要面圣!来人啊!”
他话语忽的止住,心脏上被人拿剑尖贴着,带来阵阵的刺痛感。付行凯大口的喘着气, 看着剑身往下滴的血迹, 心中绝望, 想必门口的护卫已经被这个疯女人给解决了。
付行凯缓缓跪在地上, 视线未敢离开剑尖一步,生怕来人一个不注意便刺了上来, 开始抖着求饶:“殿下饶命, 是小的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您大人有大量,放了小的一命吧。”
上官瑾低着头摆弄着自己手腕上的链子,好似深感认同一般:“唔,本殿没了大统领确实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见在她心里自己还有所用处, 付行凯心下一喜,往地上磕了两个响头:“殿下英明啊, 若小的有幸出去,定会对殿下忠心耿耿, 毫无二意!”
“既然你的这么想证明自己的忠心,那本殿问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上官瑾指尖轻轻搭在剑身上,侧过头看着付行凯的眼睛:“若是被本殿发现你在撒谎……”
“不敢!”付行凯冷汗遍布了全身,连忙表示诚意:“殿下问什么小的都如实禀告,绝不欺瞒。”
上官瑾直起身来,问道:“十年前,你刚当上统领那段时间,可是去过冷宫啊?”
付行凯心下有惑,但剑尖往前动了动,他不敢再想:“是!去过,去过。”
“你做了什么事?”上官瑾一手藏在袖间,握紧成拳。
付行凯努力回想着:“对,小的记起来了,那天小的和几个兄弟凑着喝酒,路过冷宫的时候有个疯了的妃子,非要脱了衣服勾引小的!”
上官瑾冷笑一声:“看来大统领魅力挺大啊,连个疯子都拜倒在你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