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阙秋 第16章

作者:蛾非 标签: 古代架空

自己绝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去到绫锦院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白日里「唧唧咔咔」的织机现在只有一半还在运作,站在廊上,远远地就见刘琦那间房里还亮着灯火,摇曳烛火下,一个身影一起一伏,显然他还在挑花绷子前编结那幅花本。

对着那扇门看了一阵,脚便不由自王地往那里挪动,走到门口的时候,严玉阙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门推了开来,从门缝里吹进去的晚风,让蜡烛一阵剧烈地跳动。

「大人,麻烦请把门关上。」刘琦头也不抬地说道,依然全神贯注在花本之上。

在宫里御医的诊视下,手上的烧伤已经好了大半,很严重的地方上了宫廷秘制的药方,缠着纱布,御医说不多时日就能好了。

严玉阙背着手踱步走了进去,站在挑花绷子前看他干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他专注在挑花绷子前了,每每此时,严玉阙都觉得映在烛光下他的侧脸轮廓精致而漂亮,刘琦并不是一个长相惊艳的人,但这个时候,那专注而神采熠熠的眸光为他增色了不少。

严玉阙看了一会儿,突然弯下身指出花本角落的那一处,「这里好像错了……」

刘琦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过来,但只是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是大人您错了。」

这一说,让严玉阙不服了起来,虽然自己不会挑花,但好歹在绫锦院待了这么多年,来绫锦院之前家里织坊也时常去,看个花本他还是不会看走眼的,「你这么确定?刘琦你虽然挑花技艺高超,但人无完人,又是这样赶工,难保不会……」

「大人……」刘琦却似露出几分不耐烦来,大瞻打断了他,「小人已经按照大人说的检查了一遍,那处没有错,确实就是这样的。」

严玉阙不觉皱眉,「你那是检查了一遍?你不过是看了一眼!刘琦,我和你说,如果这花本……」

「大、人!」

严玉阙话没说完,第二次被刘琦打断,严玉阙心里简直要拍案而起怒喊大胆了,却见刘琦将手里的东西往挑花绷子上一放,转过身来,「大人既然觉得小人这里弄错了,那请问大人,这里里应该怎么样?」

「你?」严玉阙瞪眼,火气差点从头顶冒出来,顶撞我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摆架子?!

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了!!!

其实在编结花本和织锻上,两人为了某些问题争论过很多次,刘琦不论平时为人多温驯,多么容易相处,但在坚持自己是对的情况下,是丝毫不会让步,且据理力争,就算对方是严玉阙也不会退让,故而严安等人才会如此敬佩他,以严玉阙的性子,敢和他顶嘴的刘琦,在他们眼里确实已经非同常人的存在了。

这会儿,刘琦在这件事上的拗劲也给激了出来,仰着头,眼神清明,坚定不移,「如果大人坚持自己是对的,不如和小人赌一把?」

严玉阙被挑起了兴趣,倒不是为了输赢的刺激,而是关于自己的威严,既然自己会指出,就说明自己还是有一定的眼力的,如果不敢赌,显然是连自己都不愿相信。 「好吧,你说吧,赌什么?」

刘琦像是计谋得逞了一般,嘴角含笑着起身,「若是大人输了,就应允小人一个要求……不知大人可否同意?」

严玉阙想了想,点头同意,「不切实际的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

「大人放心,大人一定做得到……」刘琦说着,走到挂在一旁架子展开的霓裳羽衣前,指着肩侧道:「大人刚才指出的地方是这里,小人之所以要那样安排纹路,是为让这半朵牡丹和另一个花本上的半朵结入口在一起,大人难道忘了霓裳羽衣的花本被分割成了好几部分?

找不到那么大的织机,只能用这种方式拼接在一起。」

严玉阙一怔,自己竟然忘了这一点……

「大人,可是愿赌服输?」刘琦笑着问道。

看着刘琦嘴角那抹笑意,严玉阙觉得自己似乎一早就一脚踏进了他布好的陷阱里,但身为君子,言出九鼎,既然答应好的,就不能反悔,便有些不情愿地说:「你说吧,要我做什么事?」

刘琦没有马上回答,眼睛转了转,表情里带着几分狡黠,施施然地走到严玉阙跟前,突然凑到严玉阙耳边,含声轻道:「大人已经好几天没有留宿在小人这里了……」

这一句话带着温温的热气,在耳根颈侧那里盘绕了两圈,才兜兜转转钻入严玉阙耳中,而一听清楚听明白之后,就觉得身体里的某处,像是擦燃火石那样「咔嚓」「咔嚓」两声激起火光,接着便倏忽窜起火苗。

严玉阙很想知道刘琦到底在自己身上施了何种法术,为何久病难医的不举之症到了他这里便不药而愈了。面对徐柔的诱惑无动于衷,但他仅仅是一句话,便能让自己周身的血脉沸腾起来。

刘琦在他耳边道完那句话,便擦着严玉阙身子走过,一直走到摆在屋里的方桌前,转身靠坐了上去,双手撑在身子两侧的桌子边缘,嘴角笑意里开始盈满了诱惑,「大人今晚,真的就打算这么回去了?」

屋里的烛火明灭跃动,刘琦一双眸子点漆一般漆黑深邃,墨夜一样闪着点点熠熠星彩,让人不禁生出冲动,想要看看那片墨夜雨幕弥漫之时会是怎样的画面。

其实严玉阙早就见过,在床杨上,媚眼如丝、婉转吟哦也罢,泫然欲泣、娇声求饶也罢,每一个画面都清晰映在脑海里,身体很快为之起了相应的反应,但严玉阙却强忍着克下了内里的冲动,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受他蛊惑,不能再和他发生关系……要和他保持距离,不然……

总觉得再下去就会整个人都陷落下去……

是的,自己从来没有在一件事情上如此失去掌控,而现在,他不能再依着自己的本能行事,他要牢牢掌控自己的言行!

见严玉阙站在那里迟迟不动,刘琦表情有几分低落,「大人身上有股脂粉香,今晚想必是去见过徐大千金了……」说着,撑在身侧的一只手,抬起来,抚过腿部,落在腹下胯间,有些情色地上下搓动了两下之后,将衣摆向着一旁一撩。

严玉阙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刘琦那件袍子底下什么都没穿,只因烛火昏暗,又一心在花本是否出错上,故而一直没有发现。

刘琦秀挺的阳物已经微微挺立起来,他用手握着撸了两下,道:「大人,小人的这里很是想您……」话音落下,人往桌子上一坐,两腿向着两边分开,露出后面那个私密地方,「还有这里……」

略有些充血的穴口外拖着一截金属链子,周围银亮湿润的应是润滑的膏脂,穴口一张一台显然是被充分开拓的模样,开合间可以看见垂在外头的链子连着一根玉势,那根东西正深埋在他的后庭里,因为这个姿势微微滑了出来,被那张开口的「嘴」一吸吮又给吞了回去。

严玉阙脑中已经完全一片空白,视线停留在那淫靡的地方,感觉体内好不容易克制而下的血脉又火热奔腾了起来。

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心里还在做着最后的抵抗,却不想刘琦手一伸直接将他拉到了跟前,两条腿缠上他的腰际,拉过他的手让他握着那玉势的尾端,手抽出来,再塞回去……

「大人不是最喜欢这样欺负小人?弄得小人这里饿得不行,只想着大人的东西……」

一边说着,一边解了严玉阙的腰带,褪下裤子,露出腿间的东西。

「大人,小人想要大人用这里……将小人深深地填满。」

柔腻的手指抚上自己的男根,只搓弄了两下,就从沉睡中醒了过来,精神奕奕地挺翘起来,宛如大鹏伸展的鸟首,又如狰狞张狂的蟒蛇。

心里最后一丝的犹豫,让严玉阙挣扎在悬崖的边缘,他皱紧了眉头,脸颊上有汗珠滴了下来,沉着声音,问道:「刘琦……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反复询问,又像是问着自己。

刘琦只是笑,凑上去用舌尖舔去严玉阙脸颊边上的汗珠,「大人心里不必有所负担,小人只想在最后这点时日服侍大人,一旦大人不再需要小人,小人一定从大人身边消失得干干净净,一丝痕迹都不留下。」

消失得干干净净?

想象了一下那样的情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似乎再次有某处「咔嚓」「咔嚓」地裂了开来,而这一次涌入的不是暖流,而是像是针扎一样的刺痛,这阵痛在胸口蔓延,让他几乎不能呼吸……在极度想要排解这股莫名苦痛念头的趋势下,他狠狠抽出那根玉势,不顾刘琦身体的痉挛抽搐,将自己发硬的热物用力捅了进去……

后半夜外头下起了雨,萧萧秋雨带落几分寒意,但这间房里的热潮却没有停歇,桌子晃动的嘎吱声,桌脚敲打青石板地面的叩叩声,和远处时不时传来的织机声,在淅沥的雨声里,交织成了一曲绵绵的情意。

偶有的低吟,起伏跌宕,婉转悠扬,让院里的秋海棠也羞怯地垂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