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风
“你说的还真对了,你猜现在后院翻墙的那个是不是刺客?”
择阂的耳朵动了动便消失了,裴远这才知道原来这段日子的安静是因为有个护院在。
“刺客殿下你从来没和我说过。”
裴远皱着眉不悦的开口,这样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不好,顾忱茫然的瞧着他开口道:“没有吗?”
如果不是十分确定的话,估计就要被他这副无辜的样子给骗了过去,于是他沉下脸色来开口道:“殿下。”
“别生气,我怕你受伤也怕多想,就没和你说。”
顾忱见他生气了就知道自己确实瞒不过去了,果然喝酒误事,连这种事情都可以顺嘴说出来,下次还是别喝了。
裴远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原谅他,但按着他以往的性格来说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原谅他,所以顾忱打算在哄一哄。
“别生气了,我这是未雨绸缪,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只是怕如果没有刺客,那我说了不是叫你成日担惊受怕?”
“油嘴滑舌,殿下就知道哄我。”
裴远说松开了自己扶着他的手快步走了,顾忱也不知道是怎么踩到他尾巴了,连忙跟了上去将人抓着堵在了假山的角落里。
“别挤我……难受,殿下身上都是酒气。”
裴远的鼻子抽了抽略带嫌弃的看着顾忱,顾忱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开口道:“我下次不喝了,保证不喝了。”
“我没有不叫你喝酒,只是担心将他召出来对殿下的身子可会有害?”
裴远躲也躲不掉,知道这人一旦赖皮起来就是这样的不讲道理,若是不如他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放自己离开。
听到他如此说,顾忱知道他是担心自己,顿时也就不担心了,毕竟他只是担心裴远生他气而已,如今看来他家小夫郎心疼他都来不及呢。
“不会,这家伙机灵着呢。”
顾忱你不担心择阂会做些什么,虽然他有可能会反噬自己,但器灵想要反噬主子的代价不小,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是不会下手的。
不然就是得不偿失的买卖了。
“那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裴远点了点头,看着顾忱胸有成竹的表情才信了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就算他不敢相信,也不知能说出什么来反驳他。
沐浴之后二人才回了房间,毕竟现在是一身的酒气,回去休息也休息不好,顾忱也感觉身上黏煳煳不是很舒服。
结果在浴池里闹得有些久了,第二季裴远就不出所料的病倒了,虽然只是简单额风寒,但顾忱还是感觉有些自责,若不是他拖着裴远的话,也就不会如此了。
“抱歉,都是我……”
“咳咳……”
裴远咳嗽了两声靠在床上,刚刚才喝了药此刻正是犯困的时候,瞧见坐在自己床前低着脑袋的人,软软的抬起了自己无力的手搭在了顾忱的脑袋上。
“没事,风寒而已,过两日就好了,就是看着来势汹汹而已,很快就好了。”
虽然现在身上没有一块地方是舒服的,但裴远还是在宽慰顾忱,他打了个呵欠开口道:“我有点困了,殿下陪我休息好不好?”
眼前的人都快要睁不开眼睛了,但还努力都在安慰自己,顾忱立马脱了鞋子就上床,将人抱在怀里开口道:“我陪你。”
“别靠得太近了,传过去就不好了。”
裴远没想到他抱的这么紧,无奈的推了推顾忱的胸口想叫他松开一些,没想到顾忱却抱的更加紧了。
“没事,传给我你就好了。”
“快传给我吧。”
顾忱说的真切叫人感动,裴远却还得动了动想将他推开一些,“但是殿下,你抱的太紧我喘不上来气了。”
“抱歉。”
没注意到这一点的顾忱赶忙放开了裴远,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裴远并不在意的笑了笑在他的唇上亲了亲。
“没事,殿下陪着我,我就很高兴了。”
果然生病的时候有人在身侧陪着会舒服很多,若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里休息,只怕心里的落差会叫裴远更加难受。
那样孤零零的感觉,裴远不想再体验了,自小他就是这样过来的,一旦体验到了被人呵护的滋味,谁又会想要回到那种时候呢?
“往后我也会陪着你,快点好起来吧。”
顾忱不知裴远的想法,只是觉得他说话的语气十分的苦涩,带着几分寂寥的味道,意识到这点的顾忱感觉有些心疼。
不知裴远有想起了什么,他只希望在自己的陪伴下,裴远能够逐渐忘记那灰色的时光。
第248章 来人
今年的春日来的特别快,裴远这个病一养就养了一个月有余,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大不小,也没妨碍他安安心心的养病。
裴志泉就和他们想的一样给顾忱扣了个谋杀朝廷命官的高帽子,还收集了些许**和拿了贿赂的证人上了京城。
但顾忱早有防备,早在裴志泉回去之前他就通知过裴黎了,有裴黎在京城坐镇他并不担心这件事情能翻出什么样的水花。
将手上裴志泉谋杀自己的证据送了出去之后顾忱就没在管过这件事情,而裴颜虽然伤了手臂但嘴没事每日叫嚷,他们也全都当听不见。
冷处理这件事情的结果就是叫裴颜越发膨胀,觉得他们是怕了汝南王府才没有动作的,而这一切都被围观的群众看在了眼里。
之所以默认他的跳脚叫嚣,都是裴远的主意,因为裴志泉去状告的不是小事,即便有裴黎在,但裴志泉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迫于威胁皇帝必然是会派人来调查的,这段日子皇帝由何非遥的药温养着气色恢复了不少,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必然是有更多的偏颇。
毕竟听闻他已经将长公主贬为庶人,虽暂时没有动皇后的位置,但也将其幽禁于凤辰宫之中,膝下七皇子由贵妃代为抚养。
为何会如此顺利自然是有顾忱的手笔在里面,关于丹药藏毒这件事情除了何非遥之外再无人知晓。
而当初顾袅袅是在所有人的面前承认了这灵芝是他送给顾忱的将功劳抢了去,太后因为这件事情记恨她许久,让她被贬低为庶人这件事情必然有太后的手笔在里面。
想来顾峰在知道有毒之后也拿过丹药去给国师查看,银尘星虽然表面看着中立,实际上是太后一派的人,只要他点了头确实是灵芝含毒。
顾袅袅便是百口莫辩,她当然会说是自己陷害的他,但顾峰显然不会再相信了,只会觉得是顾袅袅胡乱攀扯,想把顾忱也拉下水。
加上王家这些年来逐渐势大,毕竟楚家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削弱王家的权利自然也就是顾峰当即想的事情。
正好借着这件事情料理了皇后,将王家的权柄压上一压。
可以说自己做的做的这个事情还给顾峰提供了便利。
“殿下,借一步说话。”
温羽启抬手招了招,将房间里正在写信的顾忱叫出来,当然是在顾忱将信发了出去之后才出去的。
“大舅舅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念清生辰快到了,我们想给他个惊喜。”
温羽启小声的开口,说话的时候还东张西望的就怕给裴远看见了,这样子实在的有些小偷小摸的样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他生辰快到了,我都不知道……”
顾忱抿了抿唇,有些自责的开口,对于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温羽启也没有表情谴责反而拍了拍他的肩头宽慰般开口。
“这不怪你,想来念清应该是不愿意提起那个日子的。”
“毕竟那日是小妹过身的日子,还有十八日,你且准备准备吧。”
本想和顾忱商量商量如何给裴远个惊喜的温羽启,看见顾忱对裴远生辰都毫不知情的模样,便知道这件事情和他没什么好商量的。
只怕现在顾忱是想自己给他个惊喜吧。
他这个做长辈的也不该继续当然,还是和弟弟们商量商量吧,也不知道裴远愿不愿意接受他们给自己办生辰。
毕竟从裴黎寄来的信来看,裴远已经很久没有过过生辰了,想来他是不愿意过生辰的。
但温羽启深知自己小妹的性格,她定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而连生辰都不敢过了吧。
如此想着温羽启先一步离开了院子,顾忱也去了另一个院子里,房间里的裴远还在熟睡并不知道外头商量的事情。
越是接近自己的生辰,裴远就越是睡不好,虽然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过生辰了,但仍旧忘不掉生辰的模样。
最后一次过生辰的时候,他的母亲还能握着他的手,当时她脸上挂着笑容虽然虚弱但却陪着他玩了很久。
当夜便撒手人寰了,裴远还记得她握着自己的手喊自己别哭,嘱咐自己的模样,每每想起裴远就感觉心里一阵绞痛。
陷入梦魇的裴远在床上挣扎着,他就这样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步步走远,无论他如何伸出手都抓不住那道倩影。
“裴念清!你给我出来了,你个废物垃圾,父王养你这么大,你就这样报答,这些年银子都是为了狗不成?!”
叫嚣的声音将裴远唤醒,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浑身是汗了,这几日裴颜日日在府邸门口叫嚣,因为无人搭理如今骂的越发难听了。
做了噩梦的裴远心情不是很好,穿了衣裳便出了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顾忱握着拳头似乎要出去打他一顿的模样。
但顾虑着什么只是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裴颜的膝盖打去,出手快准狠保准无人看见是他出的手。
看热闹的百姓就瞧见裴颜骂着骂着忽然就跪下了,裴颜跪在地上愣了一下然后骂的更凶了。
那些市井里的污言秽语都用上了,可见是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估计是觉得自己爹上京一趟真的能够状告成功吧。
“殿下稍安勿躁,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裴远拉住了青筋暴起的顾忱,只怕他忍不住叫这些日子的忍耐都白费了去,顾忱深唿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我明白。”
“若不是这人还有点用处,他绝无叫嚣的可能性。”
可见顾忱现在算是恨极了裴颜。
也是了,作为皇家子弟,顾忱自回归皇宫之后便在没受过这般辱骂,还要他这样忍着可不就是强人所难。
他能忍到现在也是多亏了还有个裴远在一边哄着,不然裴颜作死的程度,只怕现在连尸体都已经找不到了。
择阂在一边飘着,仗着人看不见他在裴颜的面前飘来飘去的,看了好一阵开口道:“这个我能吃不?”
看羊着裴颜还像很合择阂口味的模样,裴远有些奇怪的开口道:“他和你的口味?”
“嗯,这种从内而外的烂人可不多见,怨气冲天不说还带着魔气,是上好的补品。”
择阂舔了舔唇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然后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道:“对了,你们对他做了什么,能叫他这么大的怨气,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一样。”
“他找打,本王赏了他一顿打。”
顾忱摸了摸眼睛开口,听到顾忱发话,择阂就一点点也不稀奇了,“怪不得,一般你都直接杀了的,还能留条命他怕不是因为你不敢动他。”
其实顾忱说的并不准确,他才不是只打了裴颜一顿,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打了他一顿之外,之后是想杀了他而已。
只是出于种种原因到底还是没有下手。
裴远的眸子里含着几分笑意开口道:“很快了,你在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