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风
“若是不介意的话,和远之一样管我叫母妃吧。”
楚昭荷打听过裴远的,知道裴远的生母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听裴远刚刚的描述楚昭荷都已经在心里想象了一番宅斗大戏了
“这……”面对楚昭荷莫名其妙的怜爱,裴远一些受宠若惊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抱歉的开口道:“咳咳……抱歉在下失礼了,前些日子在下得了风寒还请娘娘莫要和在下靠的太近,免得染了病气。”
虽然不知道说什么楚昭荷会对自己是这般态度,按道理来说楚昭荷对自己的态度绝不改是这样的,毕竟他也算是毁了他孩子的帮凶之一。
顾忱表情复杂的开口道:“没想到你……算了,本宫以后帮帮你就是了。”
虽然顾忱在后宫之中的生活不算十分轻松,但好说歹说还有个疼爱自己的娘亲,吃穿不愁不说还十分富裕。
没想到裴远这个汝南王府嫡次子居然已经沦落到连糕点都已经吃不起的地步了,裴远不知道自己在顾忱的心里已经变成了个没爹疼没娘爱还家徒四壁的可怜孩子。
只是在这母子二人的眼神之下,裴远越发觉得不自在了,这种同情一般的眼神在母亲过世的那段时间他看的太多了,真的不想再看到了。
“那就谢殿下和娘娘的关心了。”裴远感觉自己好像被他们两个同情了,但又说不上了哪里不对劲,而且这两个人都不是他能下了面子的,“今日在下先告辞了,也免得将病气过给二位。”
裴远的风寒还没有好,应该是还严重着,现在喉咙十分痛痒却也只能忍着,控制在不再二人面前丢人,他才刚刚退了烧能活动就被裴志泉带了来。
就连接受自己和顾忱定亲这件事情都是在来的马车上裴志泉告诉他后,再半个时辰里接受的现实,对于一个病人来说,这个信息量有些大了。
见裴远实在有些不舒服,楚昭荷也没有拦着叫人送裴远离开,等人走出了视线之后,楚昭荷才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看向顾忱道:“远之,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日后莫要欺负他。”
看到裴远这个样子,楚昭荷一点也不担心顾忱会在王府里受欺负,反而有些担心裴远会被顾忱的脾气气着了。
顾忱无可奈何的看着楚昭荷道:“知道了。”
他看着就这么像个欺负人的恶霸吗?
楚昭荷认真的看着顾忱只希望顾忱不要给这个可怜的孩子造成负担,“还有,你做的事情不要让他知道了。”
顾忱暗地里收揽权利创建商会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即便楚昭荷觉得裴远可怜却还是信不过裴远的。
再怎么说他也这是一个外人,楚昭荷还没有母爱泛滥到这个地步,楚昭荷没有顾忱就更不会如此,他在暗地里辛辛苦苦的操劳了这么多年才攒下了殷实的家底,顾忱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这是自然。”
两个孩子都见过面了,在三月份的时候,顾峰就派人将裴远和顾忱二人的生辰八字给国师看过了,国师推算出二人的命格相配,于今年八月成亲会为国运添加气运。
简单来说,他们两个的婚姻是给国家冲喜的。
就因为这么个不可理喻的说辞,顾峰便迫不及待的将顾忱的庚贴送去了汝南王府,而裴远的庚贴也被送进了宫殿了。
交换了庚贴这门亲事便是定下来了,顾忱挑了自己首饰盒里最不起眼的发簪送去汝南王府,就当做是定情信物了。
毕竟他和裴远没有什么感情,送信物不过也就是个过场罢了,至少顾忱是这样认为的,知道顾忱收到了裴远送来的信物。
居然是古朝名家的书法作品,这幅字画可谓是价值连城,让顾忱不经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一些。
于是乘着夜色,顾忱又一次穿上了夜行衣来到了汝南王府,汝南王府的卫兵就像是纸煳的一样,越过他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顾忱翻了个白眼,正门的守卫如此薄弱,汝南王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一点,就他那点能耐还不够一顿打的。
连正门的看守都如此薄弱了,裴远的院子可想而知了,别说侍卫了就是守夜的丫鬟小厮都没有见到一个,顾忱皱了皱眉翻上屋顶。
裴远好说歹说现在也算得上是皇婿了,怎么这待遇还可以怎么差,这简直是在打他顾忱的脸。
第11章 灵力
房间里面十分闷热,连一个开窗透风的人都没有,裴远坐在床前的书案前点着一盏小小的蜡烛,应该是因为裴远怕把风把蜡烛吹灭了,才没有打开穿窗户的吧。
裴远端坐在书案前不知道在写着什么,顾忱从屋顶的瓦片上看的不真切,只是看见裴远写完后吹了吹纸举起来轻笑。
随后裴远吹灭了桌子上的蜡烛,接下来的一幕让顾忱的瞳孔骤然收缩了起来,因为蜡烛灭了房间彻底陷入了黑暗,却逐渐升起了闪闪的星光。
那是灵力。
可……这怎么可能。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顾忱就试探过裴远的身体,他身体里分明没有灵脉也没有灵力的残留。
裴远不知道屋顶上人的惊讶,他的指尖在纸张上轻点,纸张上画着的人便逐渐脱离了纸张浮现在了裴远的眼前,或许是有意的裴远没有画出那人的脸。
顾忱只能看出那是个女人的样子。
裴远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顾忱给他的那根发簪,在女人的头上比对了一下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女人眼神有些怀念的模样。
“母亲,这是你走的第十四年了,今日儿子想和你说个好消息。”裴远拉着“女人”的手,虽然顾忱不知道那算不算的上是手,但暂且如此称唿吧,因为那就是几根简单的线条。
“儿子要娶亲了,他给的金簪很好看应该很贵的若是母亲在的话定然认出它的价值。”
裴远叹了一口气看着桌子上的金簪扑在了“女人”的怀里,呢喃着说着什么,顾忱确实也不清楚了,只听清楚了一句,裴远似乎在担心自己的回礼不如他送的金簪贵重。
顾忱一向自视甚高,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这样觉得脸热,他分明一开始就说过了自己对这门亲事的想法,为什么这个人还会如此认真的对待,甚至于自己随手给出的东西他都要估量价值。
下面的裴远讲了有一会灵光便渐渐的散去了,裴远松开了“女人”的手,表情淡淡的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回到了那张画纸之上,“晚安娘亲。”
顾忱感觉自己方才就像是看了一场真实的《牡丹亭》一般,可是要想将画里的东西变成活物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是方才裴远却做到了。
即便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他也是做到了,而且那个“女人”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听着裴远的话安慰着裴远,顾忱毫不怀疑若是她有嘴的话,甚至是能说出话来的。
这对施术者的要求极高,不但要有强悍的灵力更要对灵力的控制烂熟于心,这都不是对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等术法早已失传,裴远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看来呀这未婚夫婿有许多他不知道的本领,隐藏的这一面若不是今日他以外看见,只怕是这辈子裴远都不会自己说出来的吧。
裴远将画卷收好放在自己的画篓子里,起身打开了窗子,将里头混浊的空气换了出去,外面的空气还是有些冷的,裴远打了个抖便缩了回去,下一瞬间就被人掐住了后劲。
第12章 獠牙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也许是被袭击了许多次的原因吧,裴远这次没有表现的慌张,甚至都没有要挣扎的意思,这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不出意外应该又是之前的人吧。
“阁下为何总是这样突然的出现呢?”
裴远不紧不慢的开口,被他掐着后劲所以有些不自在,因为他不能弯腰不能扭头只能站的直直的面对窗户。
而窗户的冷风就对着他一直吹着,吹的裴远打了个喷嚏,刚刚抬起手眼前的窗户就被人关上了。
“你方才做了什么?”顾忱压低了声音没有要回答裴远的意思,反而开始提问了,裴远的的身子十分明显的僵了一下,装傻一般开口道:“在下方才不就是打开了窗子吗?”
“不要和我装傻。”顾忱掐着裴远后劲几乎要将裴远提起来了,裴远的有些难受的垫着脚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裴远的眼里泛起了泪花,眼前模煳的月光开始发散了,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每次都要对自己这样呢?
刚刚的事情被他看见了吗?
唯有这件事情不能被任何人知道,裴远模煳的眼眸里闪过片刻的杀意,唯有这件事情是汝南王妃去世之前一再嘱咐他的。
灵力从指尖溢出,如电一般刺痛了顾忱,顾忱下意思的松开了裴远的后颈,裴远趁机躲开了一些,咳嗽了两声看着他道:“我不知道阁下是何人,但阁下方才都看到了,是吗?”
裴远露出的表情让顾忱都惊讶了一下,这还是他印象里那个懦弱的男人吗?
他的眼神就像是要杀了自己一般。
看着裴远的眼神,顾忱不觉得他冒犯了自己,反而觉得有些兴奋了,他一直以为裴远就是个让人拿捏的软柿子,这幅模样反而勾起了顾忱的兴趣。
面对裴远的杀意,顾忱十分轻松的开口道:“是又如何,连仇人都不敢去报复的懦夫,你有胆子来杀我吗?”
面前的人有恃无恐的模样让裴远觉得挫败,因为他说的也许就是真的,“还请阁下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在下愿意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你觉得我需要你做什么?”顾忱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瞧着这裴远,声音里满是戏谑的笑意,这个人好像是在等着自己给出诚意但裴远却听出了他的意思。
眼前的人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许诺,因为这个人认定了自己没有任何价值,如今还在这里等着自己回话不过是为了有个理由笑话自己罢了。
裴远抿了抿唇往后退了一步,碰到了身后的桌子后才慢慢的抬起了眼睛看向眼前之人道:“既然阁下频繁来到在下的房中,必然是有事的。”
裴远不相信有一个人会每日都跑来自己的房间为的只是戏弄自己,他不相信有人会这么无聊,有这时间做些什么不好?
“只要阁下保密,要求随你提。”裴远看向顾忱的眼睛带着几分湿意,看起来好似快要哭了一般,顾忱是个坏心眼的却不喜欢裴远这幅这样,看着就叫人心烦。
还不如裴远刚刚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来的好玩些,这可怜巴巴的模样看了让顾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
第13章 登徒子
房间陷入了窒息一般的安静之中,顾忱往前一步靠近裴远,一双凤眸微微眯起看着裴远,裴远感觉到他的压迫感身子不自然的往后仰着想要躲开些。
他不想和这个人靠的太近,并非是对此感到厌恶,只是单纯的不习惯罢了。
见这人躲闪的动作,顾忱呵笑了一声一把抬手摁住了裴远的手腕将人摁在了桌子上,长发从肩头滑落在裴远的耳侧晃荡。
很痒。
痒的让裴远感觉有些难受,只是被人摁在桌子上裴远却不敢挣扎,他知道自己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也知道如果自己挣扎只会惹怒眼前的人。
惹怒顾忱的下场不会有多好受,裴远还不想死,起码他不能死在这个时候,自己和六皇子才定亲不久若是就死了,汝南王府只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虽然这个府邸没有什么人值得裴远留恋的,但这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也是他母亲临终前托付他的话,他不想违背母亲的遗言。
“你说什么要求都可以,长得倒还勉强凑合。”顾忱一只手将裴远的双手摁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在裴远的下巴上轻轻的划过,脸上的让人琢磨不清的表情,嘴里的叫人觉得轻浮的话,“那你陪我一晚如何?”
其实裴远的长相一点也不出挑并不在顾忱的审美之内,只能算是勉强看得下去的那一类人吧,但顾忱就像想要戏弄这人。
看到裴远脸红的模样心,顾忱心里就觉得有趣,比起那些追着他跑的人,裴远算是个好玩的玩具,而且他想知道他这位未来的“丈夫”会不会为了这还没有成的亲事守身如玉。
“这个不行。”裴远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原因没有其他的只是单纯的不想而已,这人的相貌确实无可挑剔,但裴远并非是那种轻浮之人,这是他底线,“我已有婚约在身,做不得这种事情。”
再说了他一个哥儿,眼前的人应该没有发觉这一点,那么在他眼里自己应该是个普通的男人,这人怎么对男人还能说出这种话,他不也是个男人吗?
“你刚刚不是还是什么都行?”顾忱笑了一声低下头和裴远的鼻尖挨着鼻尖,修长的眼睫半阖着,黑色的眸子里是零碎的笑意,“怎么?说话不算话?”
“唯独这个不行。”裴远十分坚定的开口,双手用力挣扎了两下想要从顾忱的手下挣脱出来。
可在顾忱的眼里,裴远挣扎的这点力气就是挠痒痒,顾忱纹丝不动的压着裴远,俨然一副登徒子的模样,“我就是要了你又能怎样?”
这人光是说还不够还动起手来了,裴远的眼睛倏然睁大了一些,他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摸他的大腿,甚至还在往上摸。
震惊的眸子里带着湿润的泪珠,打着转顺着脸颊落了下来,裴远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瓣奋力的挣扎了起来。
唯独这件事情不行!
挣扎不动这件事情在裴远意识到了时候,他便不挣扎了,感觉这人的手还在往上,心里的羞耻感让裴远的眼里多了几分决绝。
就是死……就算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