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总是不及格 第7章

作者:公子于歌 标签: 校园 甜文 古代架空

戚杨都不知道陆佳意是什么时候逃走的,他只顾着应付眼前那群混混了,再看到陆佳意,就是他高举着扫把,呆呆地站在巷子口。巷子口有个路灯,倒是看的清晰,见自己望着他,便讪讪地将扫把放了下来。

戚杨扯扯嘴角,觉得他新同桌那样子很好笑。一个塑料扫把,能管什么用。

作者有话要说:  戚杨:我媳妇笨笨的倒也很可爱

第5章

陆佳意做梦了,梦里他还是方清焰,半夜不睡觉,卧在花窗下听雨,丫鬟在旁边帮他煮茶,荔枝碳冒着清冷蓝色火焰,不紧不慢。黄灯笼照着窗外一池子荷花,灯色里雨滴啪嗒作响。

“一夜雨声凉到梦,万荷叶上送秋来。”他吟。

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这份惬意恬淡,陆佳意还没有习惯闹钟的铃声,突然被闹铃惊醒的时候,吓得他魂儿都掉了一半。他揉了揉眼睛爬起来,见外头窗户还黑着。坐在床上鼓捣了半天,才把闹铃关上。

但外头已经有了些微声响,他穿上衣服出了门,见客厅的灯亮着,外头石磨声传出来,林秀英已经在磨浆了。

“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

陆家豆腐都是手工石磨豆腐,在富川已经算比较少见的了,现在都是机械豆腐比较多,不过这也是卖点,纯天然,原汁原味。这年头,越传统的制作手法,大家反而越喜欢。外头竟然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石磨上方的遮阳棚上,滴滴答答作响。

“妈,我帮你。”

林秀英见他出来,赶紧说:“别了别了,你赶紧洗漱去上学吧,我这马上就磨完了。”

“没事,还早呢,今天下雨,肯定也不用上早操了。”

陆佳意还是执意要帮她,好在只剩下最后一点功夫,林秀英便站到了一旁,很欣喜地说:“你有这个心就好啦。你不喜欢这豆腥味,别再呕的你早饭都吃不下。”

陆佳意小时候是很喜欢磨豆腐的,后来大了,突然就不喜欢了,而且还反感豆腐的味道,说闻了豆腥味就头疼。

他没干过活,手掌很嫩,推了一会磨手就红了,痒痒的疼,不过他还是帮着林秀英把磨好的豆浆倒进瓦翁里,这才回房去洗漱。

洗漱完五点半,他背着书包出了门,林秀英见他蹙着眉头在那鼓捣了半天也没打开雨伞,便过去帮他撑开了:“伞都不会打啦?”

陆佳意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是按这个啊。”

他撑开雨伞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来,说:“妈,白天不准再只吃月饼了,你也做点饭啊,要不去买点吃的。”

林月英愣了一下,笑着说:“我那是爱吃月饼,你就别管我了,自己要用脑子,学校里千万要吃好,饭卡里钱如果不够了你跟我说。”

“够的。”

那边陆佳意刚出了家门,唐三儿就戴着个大帽子进来了。林秀英说:“下着雨,你也不打把伞。”

“没事,就这一小段路。”他说着便卷起袖子,帮林秀英把开水拌好的豆浆往布袋子里灌:“你撑着袋子就行,仔细别溅你身上。”

林秀英笑了笑,伸手帮唐三摘了水漉漉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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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雨好像又大了一些,因为阴雨天,天色还是黑漆漆的。陆佳意撑着伞,走过繁花里,就看见戚杨骑着车子从路口出来,下着雨,他没打伞,只戴了个棒球帽,陆佳意才要打招呼,他就骑着车子,箭一样蹿过去了。车轮子碾过地上红红白白的花瓣,溅起了细碎的水花,泛着路灯的幽幽寒光。

昏黄的路灯底下,雨丝下的稠密,一场秋雨一场寒,风也冷飕飕的。陆佳意担心自己再迷路,就追着戚杨的背影一路小跑。背后的双肩包一颠一颠的,文具盒在包里哗啦作响,他忽然察觉戚杨回头,赶紧停了下来,扭头去看墙壁上攀沿的花,等到戚杨回过头去,赶紧又捂着书包一阵狂追。

越临近一中路上的人越多,身后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回头一看,是周杨柳。

周杨柳穿的很暖和,他个头不高,穿了厚衣服整个人都显得有点笨重,撑着伞跑过来,说:“你今天也起这么晚。”

陆佳意“嗯”了一声,他知道他周杨柳不喜欢他。对方的敌意释放的很明显。

“你这次怎么回事,怎么考这么差,肯定是发挥失常了吧?不过不要紧,下次好好考,争取再把你的位子抢回去,加油哦。”

陆佳意看了他一眼,见周杨柳脸上很得意地看着他,便说:“你很喜欢我那个位子么?”

周杨柳愣了一下,说:“我凭实力得到的呀,想选哪个选哪个!”

“如果你喜欢,就给你坐啊,我下次考好了,也不跟你抢。”

他倒是真心实意的,一来他一个状元郎,还会一直做学渣?他早晚是要做学霸的!

二来他觉得他不管坐哪里,该学好还是会学好啊,这个周杨柳,那么喜欢第三排那个座位,他也没必要去抢,何必呢。

周杨柳的脸色就有些难看,说:“不要说的好像你让给我的一样,你有本事就考过我去,再抢回来啊。”

旁边有人叫周杨柳的名字,周杨柳便过去了,俩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学校大门,要从教室前门进去的时候,周杨柳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陆佳意觉得奇怪,他觉得这个周杨柳,得意形于色,还挺叫人不喜欢的,不就是考了一个全校第一么,这算什么,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秀才的水平,得意个什么劲。

不过周杨柳的人缘却比他好多了,可见原来的陆佳意,应该更讨人厌。

他在廊下收了伞,甩了甩上头的雨水,挨着其他一溜五颜六色的雨伞放到了一起,这才从后门进去了,戚杨已经在座位上趴着,好像又在睡觉。

陆佳意悄悄坐下,将书包放进桌子里面,才想起戚杨的那只钢笔忘了带了。他本来还想亲自道声谢,结果见同桌在睡觉,便作罢了。

今天下雨,六点十分的早操就没有了,七点之前都是早读课,整栋教学楼都是嗡嗡的读书声,教室里听着声音更大,大家都在背诵。陆佳意不会读英语,就拿出语文课本念,吟诵起王勃的《滕王阁序》。

戚杨早晨只要不训练就是睡觉,刘红民都懒得管他了。教室里闹哄哄的读书声,反倒成了他最佳的催眠音乐,只是这一回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丝不和谐的音符,说是背诵不是背诵,说是唱歌不是唱歌,他就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就见他的新同桌摇头晃脑地用着很诡异的韵调念:“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

他的眼睛是闭着的,摇头晃脑的很不正经,但那神色却又极为正经,腰板尤其直,书不是像其他人放在桌子上,而是拿在手里举着,江潮和宋辞都扭头看过来。

“喂。”

江潮拍了一下陆佳意的那摞书:“你干什么呢?”

陆佳意睁开眼睛,:“怎么了?”

“你在鬼念些什么东西。”

“我在背滕王阁序。”